孫空嘆了口氣,異象全無,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沒有發生過,只有那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崢嶸,提醒著眾人,剛剛發生的那幅可怕的景象!
孫空轉過身,淡淡的說道:“以后別說這種話了!”
看著孫空的離去的背影,崢嶸仍然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不止,卻不是害怕,是興奮!
他突然仰頭大吼道:“你們看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大猿王!真正的彌天殿主!”
他剛剛那些話顯然是故意說的,只是為了激怒孫空,他身后的小蓮嘆了口氣,說道:“師兄,你又何必如此!”
崢嶸站起身來,搖了搖頭,說道:“彌天殿主不能永遠是一個笑瞇瞇的小老頭,他得是大猿王,諸天都得忌憚的大猿王!”
王銘坐在地上,怔怔出神。
“剛剛那股威壓……血影神君李伏羲曾經對自己說過,諸天真正讓他忌憚的,除了當年追殺了他橫跨一個大州刑威遠之外,只有兩人!不是李軒轅,也不是李軒轅身邊那個神秘的影子!那兩人中難道就包括了這彌天殿主?畢竟剛剛那股威壓,已經不遜色于李伏羲半分!”
他旁邊的彌天殿弟子見他出神,激動的開口道:“怎么樣!師弟!這就是我們殿主,當今大陸上的頂尖強者!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彌天殿!”
王銘回過神來,笑道:“多謝師兄好意,不過我另有打算,怕是要辜負師兄好意了!”
那人嘆了口氣,對他而言,王銘天賦不知道比他強了多少,又肯上進,自然是拉進諸天殿的好。
開口道:“無妨,你繼續拉弓吧!崢嶸大人的命令可是一百下!還差不少吧!”
“師兄,我會拉滿兩百下的!”“哈哈,你小子!”
………………
“終于……終于拉完了,呼……”王銘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就像是剛剛才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躺在地上,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
那負責督促他的彌天殿弟子咋舌道:“足足兩百八十下!竟然比申屠羿還要多!”
王銘運起洪勁,回復了一些體力,笑道:“可是人家沒累成我這樣??!”
那人像是要說什么,還是忍住了,他其實想告訴王銘,那申屠羿是出身于那個古老的家族啊。
最終開口道:“你趕緊把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等他們回來了,崢嶸大人還要教你們一套拳法呢!”
王銘噌的一下坐了起來:“拳法?什么拳法?厲害么?”
“咳咳,你精力倒是真充沛!至于什么拳法嘛!咳咳,你待會就會知道的!”這人神色似乎有些古怪。
但王銘也沒在意,盤膝調息了一刻鐘之后,體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他一抬頭,看見去飛鳥崖的眾人也陸續的回來的,去的時候都是意氣風發的,回來的時候都好像蔫吧了。
有幾個比王銘好慘,是讓人給背回來的,除了寥寥幾人,大部分都不能運用輕功了,都是步行回來的。
而那隨行的十個彌天殿弟子,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去的時候什么樣,回來也就什么樣。
王銘不禁感嘆一聲,“這就是正式弟子和新人的差距啊,何況這十人明顯都是精英。”
他站起來向那邊走去,別人他也不熟,就是和燈籠還說得上話,看到她問道:“嘿!燈籠,你們這是怎么了?”
燈籠此時也累的不輕,不過比起其他人,她算是好得多了,開口道:“別提了,飛鳥崖倒是真沒辜負它這個名字,足足四個來回??!呼……”
王銘笑了笑,說道:“可惜我錯過了,要不然真得和你們切磋切磋腳力。”
燈籠也笑了,覺得王銘人還不錯,問道:“那你呢?師傅給你交代的任務你完成了嗎?”
她是這數百人中,唯一被崢嶸允許喊他師傅的人,王銘搖搖頭,也不想炫耀,說道:“勉強算是完成了?!?
燈籠也沒細問,這時走過來一個錦衣青年,向王銘拱了拱手,說道:“剛剛聽說兄臺身懷流云袖這門武學秘籍,小弟得閑,之前和兄臺有過一面之緣,想來問問兄臺是否愿意割愛?!?
王銘一愣,想不到還真有人打他的流云袖的主意,這得閑正是開始他注意的六人中的一人,練的是硬氣功,霸道異常。
還沒等王銘說話,一旁的河圖便嗤笑道:“哼!你還真以為他愿意賣?剛剛他只不過是為了和崢嶸套交情,流云鐵袖,這么罕見的武學,他要愿意賣才是傻子?!?
王銘笑了笑,說道:“我今天還真要做回傻子!”他從身上拿出流云袖的秘籍,悄聲對得閑說道:“得閑兄弟,我們去那邊談!”
“什么!”河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一個步踏上前去,隔空一拳逼退得閑,大喊道:“小子,你這流云鐵袖我要了!”
得閑被他一招逼退,已是怒極,運起洪勁,周圍氣流呼呼作響,怒道:“河圖,你想怎么樣?莫不是想和我今日就分個高下?”
河圖冷笑一聲,說道:“分個高下?你也配?我念你金剛罩修成不易,不和你為難,不然一拳廢了你的罡氣也不是做不到!”
他又看了看眾人,說道:“我們這屆除了申屠羿,其余人沒一個被我放在眼里的,以后和我說話都客氣點!認清自己幾斤幾兩!”
“喲!好大的口氣!”
“河圖兄當真好大的威風!”
“喬某倒要領教!”
“算我一個!”
除了燈籠,這屆優異的新人幾乎都被激怒,站了出來,本來大家就都是年輕人,心高氣傲的,誰又怕誰?
“宋狂吾、喬義、得閑、陳嵩,除了燈籠,當時引起我注意的新人倒是都站出來了??!這邊鬧成這樣,怎么沒人管啊?崢嶸看來是故意的??!”王銘低聲自語道,又望著河圖,笑道,“他何嘗又不是故意的!”
只有展現足夠的實力,才能吸引眾多追隨者,這河圖果然是打得自立一殿的主意。
河圖冷笑一聲,說道:“一起上吧!放心,都是一屆的,我不會對你們下殺手的!”
宋狂吾哈哈一笑,說道:“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喬哥,上吧!”
他和喬義顯然是老熟人了,彼此配合默契,兩人成犄角逼向河圖。
得閑和陳嵩也不甘落后,都使出重手,本來四人打一人就夠丟人的了,要是糾纏許久,那不是更丟人。
都想開始就擊敗河圖,河圖冷笑一聲,他動了。
王銘瞳孔一縮,他一直以為這屆新人里除了自己,輕功最高的就是那宋狂吾了,此時才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
宋狂吾的輕功倒河圖面前,反而顯得什么都不是了,河圖施展的輕功,倒是像極了魑魅魍魎的分身魔影。
一人化作四人,和他們同時對了一招,更是施展了不同的武學。
和得閑交手時,用的是推碑手,對他的硬氣功;和宋狂吾交手時,用的是龍爪手;對喬義時,用的是打穴掌,對他的三十六散手;和陳嵩交手時用的是金剛腿,壓制他的雙刀。
只交手了一招,河圖便退回原位,撣了撣衣裳,一點事也沒有。
對方四人卻都是面色漲紅,王銘不禁擔心他們下一刻就會噴出一口鮮血來。
河圖笑了笑,向前踏出一步,似又要動手,燈籠擋住他的去路,說道:“得人處且饒人,何必繼續苦苦相逼?反正你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她也不傻,倒是知道河圖情愿得罪那么多人,肯定另有目的。
河圖笑道:“比起他們四個廢物來,我更想和你交手,不過欺負女孩傳出去倒是不好聽?!?
燈籠也笑了,說道:“沒什么不好聽的,你要是想拿我立威,我奉陪就是!”
不遠處一棟樓上,千面笑道:“師兄,你這徒弟倒是有點血性啊!”
崢嶸面無表情,說道:“河圖那小子不會和她動手的,就是他真的放的下面子欺負女孩,也會有人阻止他的!”
“哦?你說的是那個被你罰去拉弓的小子!” “看著吧!”
他們離眾人那么遠,好像每個人說話他們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河圖聽道燈籠說的話,搖搖頭,說道:“會有機會的,卻不是現在!”他轉過身,走到王銘面前,伸手說道:“拿來?”
“拿什么?”
“流云鐵袖!” “我為什么要給你?”
“你討打?” “你試試?”
兩人對視著,河圖臉上漸漸浮現出一些古老的符文,王銘眼中也是黑霧游走,七竅中都涌出黑霧,像是有生命的觸角一樣,游走不停。
河圖剛剛和四人一同交手,都沒有顯示洪勁異相,此時竟然施展出來了,看得出他對王銘是沒有絲毫小窺之心。
“你不許欺負他!”說話的卻是燈籠。
王銘揮揮手,說道:“你別管!”又看著想撈便宜的四人說道:“今天誰要是敢插手,就別怪我不客氣!”
河圖滿臉凝重,沉聲道:“你真的要和我動手?”
王銘嘴角掀起一個詭異的幅度,狠聲道:“你榮耀,此刻即我榮耀!”
他這話說的不明不白,河圖卻是一皺眉,自己好不容易立起威信,此刻要是輸給王銘,就是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
遠處的千面看著對峙的二人,說道:“你覺得誰會贏?”
崢嶸毫不猶豫的說道:“河圖,此屆新人,他當算是第一,就是前些天剛走的申屠羿在此,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哦?那王銘呢?師傅都說他資質不錯??!”
“那是師傅隨口說的,只要你我在這,輸的一定是他!”
千面聽出了崢嶸的話外音,問道:“那要是你我不在這呢?”
崢嶸皺了皺眉,說道:“應該還是王銘,河圖不論是境界還是武功都勝了他不止一籌!”
他頓了頓,又說道:“但是生死相搏的話,死的一定不是他!”
他說一定不是他,卻沒說死的一定是河圖,這話倒是模棱兩可了。
河圖看著眼前的王銘,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改日再戰!”
王銘笑道:“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