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彎彎在陸狐貍和正太王爺“無微不至”的照顧之下,再加上自身豬一樣的恢復能力,很快就活蹦亂跳了。身體好了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小白兔娘親交代的,大難不死,得去還神啊!
柳彎彎咂了咂嘴,舔掉嘴角的紅豆餅渣,還什么神,這不已經活過來了么,難道要把這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神志還給別人?
不過一聽娘親的下一句話,這貨就欣欣然地上路了。
去清泉寺。
這個好,說到底雖然那天是不怎么好的回憶,但她對金燦燦屋頂的清泉寺那還是大大有好感的。原因無他,就沖一心小師傅。
大步邁上最后一級臺階,但見大門就這樣敞開在眼前。一小和尚迎上前來,朝柳彎彎恭敬地行了個禮:“女施主。”
小和尚不大,長得也是白白嫩嫩溜光水滑的,柳彎彎一時嘴快咧開笑臉就開口問道:“小帥哥叫什么呀?”
小和尚明顯沒聽懂,一愣。轉過頭望向柳彎彎身后的枝枝,眼神里的意思很是明了:姑娘,她什么意思?
枝枝無奈地望了望小姐,又朝小和尚搖了搖頭:你最好別理她。
小和尚依舊沒懂,于是接了話:“小僧是新到寺里來的,剛得了法號一休。”
一休……
柳彎彎眼睛一亮,沖上前去一把握住一休小和尚的手,強忍住噴出來的蓬勃笑意,拍著他的手道:“一休,好啊,好。”
“柳二小姐,您可是對老衲的新徒弟有什么意見?”
柳彎彎抬起頭看見一個老和尚身披袈裟立在門口,這個就一定是那位將一心師傅指給自己的英明神武的方丈了。
“沒,沒什么,只是方丈這位一休小師傅將來一定大有前途,能夠登頂日本動漫界,成為膾炙人口的兒童影星。”
方丈瞪著柳彎彎愣了片刻,旋即便被身后傳來的聲音打斷:“柳二小姐,可是來找小僧的。”
正主兒出來了!
一休小師傅充其量算個沒長開的帥哥,可是這個一心小師傅,嘖嘖嘖,著實是不錯啊。
柳彎彎收了收嘴角快流出來的口水,看著一心師傅淡定從容視而不見見而不亂的眼神。
“姑娘如何稱呼?”這話卻讓柳彎彎愣住了。
“你不是剛剛還叫我柳二小姐呢么,這么快就不認識我了?”柳彎彎用力擦了擦眼角的紅色斑痕,“假的。”
一心搖頭:“不,姑娘早已不是柳二小姐。”
柳彎彎收住臉上尷尬的笑容,屋內陷入一片沉靜。她轉過頭望向門口,外面枝枝守門的身影已經不見了。顯然是這一心小師傅老早就留了這么一手。
作為一個突降異世的孤魂野鬼,一定要萬分謹慎,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打著伸張正義維護世界和平的旗幟給直接收了去。柳彎彎心中一沉,趕忙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望著對面的一心小師傅說:“我想尿尿。”
“……”
果然還是涉世未深的小和尚,竟然紅了臉,半晌才安定下情緒:“施主,尿遁這招之前已經用過了。”
原來,從前的柳彎彎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柳彎彎打算厚臉皮到底,我就是不說話,就是不搭腔,看你能怎么樣。事實證明,果然不能跟和尚比定力,這一坐就坐到了太陽下班。
“我說,一心小師傅,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柳彎彎站起身,就想溜。身后卻傳來了一心的聲音:“既然施主不想說,小僧也不強求,只是前路不平,施主自當珍重。”
既是不強留,那就趕緊撤吧。
柳彎彎一溜煙兒就沒影兒了。
顯然,前路當真是不平,才出門沒多久,柳彎彎就狠狠摔了個狗啃泥。然后很沒形象地爬起來一頭鉆進轎子里。
枝枝看著有點反常的小姐,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見對面?zhèn)鱽砹艘粋€熟悉的聲音:“彎彎!”
柳彎彎一愣,下一秒眼前的簾子就被人一把掀開,一張白嫩的正太臉就這樣伸了進來。
“彎彎,你也來廟里禮佛?”
“我……我來拜神……”
薛湛愣了愣,但旋即就露出一個更大的笑臉:“可愿同往?”
我才剛從狼窩里逃出來,還能自個兒回去么!所以薛湛話音剛落,柳彎彎的腦袋搖得就跟撥浪鼓似的。剛剛趴地上的時候頭上沾的樹葉就這么被搖了下來。薛湛撿起落在她裙擺上的樹葉,也沒什么疑惑的表情,只是笑的越發(fā)開了。
“既是如此,我就先行一步了。”
點頭,用力點頭。
您請早走……我好撤退……
“彎彎,你還真是有點意思。”言罷,薛湛便揚長而去。似乎是相當滿意今天的偶遇。可是柳彎彎可等不了了,她轉過頭看了一眼還站在寺門口的一心小師傅,再帥的臉恐怕都可惜了。
薛湛大步邁上臺階,朝一心點了點頭,一心便引著他進了寺,徑直來到一間禪房門口。
“王爺,師傅臨行前交代這是他泄露的最后一點天機,您若能解便盡可去解,若是不能,便是沒有這個緣分。切莫強求。”
言罷便將門敞開,側身讓薛湛邁入屋內。
薛湛看著空空如也的禪房內,一切如故,只有書案上一副字大敞開來,上書兩行字:顧氏有淑女,枕玉濃香來。
顧氏?
薛湛微微一愣,難道是陸暄的娘親?
那么這淑女……
話分兩頭,說,大師留下的兩行字里的主人公,此刻剛剛邁進房間的門兒,一頭扎到床上就不動了。
臨了還不忘囑咐門口的枝枝:“枝枝,我要好好休息一下,除非有極品帥哥否則誰來了都不見,聽見了么!”
沒人應。
“枝枝……”
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柳彎彎頓覺脊背發(fā)涼,猛然起身轉過頭,便瞧見站在門口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出聲的枝枝。順著枝枝恐慌的目光望過去,只覺寒光一閃,一柄劍已經抵在了她細嫩的脖頸間。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和兵器碰撞發(fā)出的響聲。
“這邊,往這邊跑了。快點,跟上!”
柳彎彎微微側過目光,很明顯,這是一位黑衣人啊。一身的夜行衣,蒙面,唯一露出的眼睛透露著兇光。
“照我說的做。”那黑衣人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