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幫廢物,怎么能讓阿峰給你們殿后啊,阿峰要是出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們。”烏蘭怒不可遏的說。
劉胡低著頭沒有解釋什么,任烏蘭在怒罵,到是烏澤小聲嘀咕著:“是瘋子讓我們先走的,他說要教訓一下山賊。”這時的劉延棟也有些著急了,堡里叔父輩的只剩下他一個,大家都指望他拿主意。
正在眾人商議著怎么去找劉峰他們的時候,劉峰卻回來了。
劉峰看著眼前的堡寨,是幾千人結的寨子,依山傍河而建的寨子,倒也顯得堅固異常,三米多高的寨門緊閉,當劉彥波和他走上前去,已被寨門上的堡丁發現,只聽寨墻上滿是問好的聲。眾人也是滿眼的欣喜。
劉家堡的眾人大多是劉氏父子所收攏的流民,讓他們在亂世中有了安身立命之處,再加上平日里劉峰就是一個簡單的武癡,和莊里的小輩廝混在一起,所以堡里的人還是對劉峰滿是關愛,何況劉峰馬上就是堡主了。
烏蘭瘋了似的沖了出去,看到堡里的眾人簇擁著劉峰走來,她跑上前站在劉峰面前,仔細的看著劉峰,看了那么幾秒后,轉身又走了,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到是劉峰看到烏蘭滿眼通紅,淚水都快掉了出來,劉峰能感覺到了烏蘭的那份關心。
“大家都散了吧,守夜值更的都打起精神來,最近堡里的事比較多,別再出什么岔子了。”劉峰說道,眾人紛紛稱是!
劉峰把眾人都打發走后,獨自一個人在堡里轉悠著,他現在慢慢的熟悉了這里,這是一個莫名的也是他不熟悉的時代,他抬眼望天,不由一陣苦笑,眼下的他真不知該喜該憂,自己代替了這個世界的劉峰,要緊的是,他肩上還擔著這堡里的幾千堡民的安危。
茍延殘喘的后漢國,經多年的戰爭,民生凋敝,兵力、統治力集中在秀容、馬邑、永寧、保州等北方各地、首府在龍城。磁州東臨海,北接草原向南隔叢山大河與南楚相望,西方是正是后漢國的首府龍城。
多年的戰亂,使磁州聚起各地的流民,還有草原上的各個小部落的人,漢胡混居,民風彪悍,慢慢的磁州內外便為各方勢力所占據。
而劉家堡是近五年興起的,慢慢的越來越壯大,堡里陸續的收留流民,和草原上被契丹族打壓的,各族草原上的人,慢慢的聚起六千多人,堡內堡丁二百多人,當堡主劉延和草原戎族結親后,更是發展的如火如荼,便引起了周邊勢力的警惕。
劉峰搖了搖頭,暗道:“特么的,既來之則安之!”他篤信偉人的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當下主要的是能活在這個亂世上,當然還有大仇未報。回到房中,劉峰便昏昏沉沉的睡去,兩天一夜的奔襲戰斗,也把他拖垮了。
次日劉峰在烏蘭的伺候下起床,大餐一頓后到了堡里的議事廳。堡里的幾個主要的管事已經在等著劉峰了,看劉峰和烏蘭一起走來,嚴肅急切的面龐稍顯的放松了些。
前世的劉峰做了多年的典獄長,他曾記得曾國藩有這樣一句話,“輕財足以聚人,律己足以服人,量寬足以得人,身先足以率人。”他到不怕聚不起眾人的人,或者領導不了堡里的眾人,他有母親做自己的后盾,再加上堡里都事劉家的人主事,更何況他有著成人的心智,后世的見聞。
劉峰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首位,他知道這時不是歉讓的時候,這時他就要傳遞一個信息給大家,劉家堡還沒有垮,有他劉峰在,一切都會好起來。
“說說吧,我們現在是什么情況。”劉峰沉著聲說道。劉峰的父親正值壯年,劉峰平日里又專注習武,所以堡里的事情劉峰并不是很了解,劉峰還需要時間熟悉,再接手劉家堡。
“堡丁傷亡了三十多人,現在堡里還有一百二十三多個堡丁,加上烏蘭姑娘帶來的十六個騎手和我們能再從堡里招些人手,一時間的話,山賊還是不敢來我們劉家堡捋虎須的。”主管堡丁的戎族壯漢巴雅爾上前說道,昨日里是他把和劉峰一起去響合山的堡丁們帶回的。
巴雅爾是劉峰的半個師父,經常和劉峰過過拳腳兵刃,昨日劉峰擰著性子,讓他帶著堡丁們回堡。他考慮到堡里的安全,便率隊回堡了,昨日知道劉峰九死一生的回來了,心里愧疚之余也提劉峰喝彩。
“把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厚葬,每家先給五十兩銀子,剩下的每人賞銀十兩。”劉峰說道。在這個時代,一兩銀夠一家三口吃一個月的,劉峰這樣的就是厚厚的賞了。幾個管事相視一眼,沒有說什么,只是看劉峰這樣穩當的處理事情,到是心有安慰。
“窯里出了些事情,一是堡里只有堡主知道無色釉的配方,磁州、龍城各訂了一批的瓷具,我們怕是做不出來了。二是,有一口窯,窯壁被人破壞了,有大裂縫。”負責燒窯的師父昭智開口說道,滿臉歲月痕跡的昭智,心里也在感慨著,平日里也不見劉峰去窯上,劉延走的又急,看來堡里的窯爐是保不住了。
“噢!釉的事不礙的,窯的事,我不是太懂,走去看看窯!”劉峰痛快的回答后,便爽利的起身往燒窯的院子走去。
如果說劉峰前世最擅長的什么,那便是燒瓷,老爺子是當代的瓷藝大師,劉峰從小耳濡目染的就接觸如何燒瓷,他最喜歡的,就是看著泥胚進窯,精美的陶瓷被燒制出來。
但劉峰接觸的都是現代的瓦斯窯或者電磁窯,這種火口的老窯,他只有在景德鎮參觀的時候見過,他自己還真不是太了解這種窯的結構,不過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窯的存在與否關乎著整個堡里上千口人的飯碗。
劉家堡的核心便是那兩口窯,只要窯還在,可以源源不斷的燒出瓷器,不管是草原上,還是后漢,南唐,都不愁銷路。這也是劉家窯最大的依仗。
窯出了問題,便是斷了這數千口的生計,聽昭智一說完,眾人便嘩然起立,和跟著劉峰一起往窯口去。
昭智看劉峰還是分的清輕重,心里還是很高興的,一眾人快步的走到窯口處一看,眾人憤怒的情緒云集在窯口的上空。昭智沒有把事情說的很嚴重,其實整個窯壁被人砸開了一條兩個拳頭大小的裂縫,兩個窯都有影響,只不過其中一個窯還看不到窯里的情況,還可以修補,而被傷害的窯,怕是要重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