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賞雪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

幾日來大雪不斷，各地都處于冰雪中。潔白的雪花把世界裝扮的神秘，寂寥，如夢如幻……

“回見。”從酒店出來外面有些寒冷，厲旭把身上的衣服緊了緊。幾個小時候的朋友約他出來吃火鍋，在里面還是熱氣騰騰的，出來簡直要把人冷死。

剛下過雪，道路備阻斷，做什么事情很不方便。“還是不要坐出租車，徒步走著回去吧。”流行大步經過路面總會發出簌簌的聲音，行走的人也就不覺得孤單了，只不過腳下要注意，不然隨時都會摔倒。

路過一家豪華酒店，厲旭停住了步伐，喃喃念道，“帝都，夏如夢不是在這里打工嗎？也不知道這個時間回去了嗎？”

拿出電話給夏如夢打過去，“夏如夢，你回學校了嗎？……”

另一端的夏如夢看到來電顯示是厲旭還覺得奇怪，接通后才知道厲旭在外面等她，連忙往出走。出了門，瞧見厲旭在一邊來回走動，“你怎么在這？”

“朋友聚會，剛好路過這里，看看你有沒有下班，要不要一起走。”其實厲旭覺得天色已晚，路也不好走，夏如夢一個女孩子，太危險了，所以他專門打電話詢問。正好她也下班了，可以一起走。

“哦，那就走吧。”

許是下過雪了，夜空中的月亮分外皎潔明亮，兩人肩并肩走在一起。馬路上來往的車輛、人，有點喧鬧。他們兩走在一起，與環境不符，太安靜了。

夏如夢低頭走著，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她生活了十八年，從來沒有和除了家人以外的男的在一起，一時間還是很不適應。一路上夏如夢都在胡思亂想，沒有注意腳下的路。忽然一個趔趄，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后栽去。厲旭眼見形式不妙，迅速拿出自己放在口袋的手，僅僅把夏如夢抱住，順理成章的夏如夢的臉頰緊挨在厲旭的身上。

夏如夢反應過來時，臉上已是一片緋紅，急忙逃離厲旭的懷抱，厲旭也是一陣尷尬，“咳咳……那個，路比較滑，小心點。”夏如夢輕輕地點點頭，一副小女兒姿態。

……

兩人剛才的親密無間，讓彼此間更尷尬，“你喜歡雪嗎？”為了不再沉默下去，夏如夢就找了話題來聊。

“當然喜歡。”看到雪花就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的趣事了，“記得小時候，我和一些小伙伴，打雪仗，堆雪人。雖然很冷，還是要在外面玩。”

“有一次，幾個人一起玩，互相把雪往彼此的脖子里面塞。那天我被周圍的孩子圍攻，也不知道他們給我灌了多少雪，掙脫圍攻后也沒有取出來雪，而是繼續和他們玩。等回去后，脫下衣服，里面的毛衣之類的都濕了。那時我才知道好冷啊！”

聽完厲旭的故事，夏如夢噗嗤的笑了，“原來你也有笨的時候。”

“小孩子都這樣，貪玩，才不管其他的。”厲旭低頭凝視，剛才夏如夢的笑容，他盡收眼底，“你呢？你喜歡雪嗎？”

“喜歡，很喜歡……”夏如夢把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

雪，安靜，淡泊，寂寥。就好像她的心一樣。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我很喜歡這首詞，喜歡這首詞里面勾勒的冰雪世界。以前看電視劇《連城訣》，里面就有一個冰雪世界。除塵而不染，潔白的雪，讓人覺得唯美，在那里面水笙為自己養的雪貂取名為‘凈土’，有點羨慕那里。”夏如夢的描述，深沉而動情。

“你喜歡動態的雪，我喜歡的是靜態的雪。以后若是有機會我要走遍全世界有雪的地方，感受它們不同的風姿。”俊美的臉頰，在月光的襯托下，更加白皙，鼻尖凍得通紅，煞是可愛。

……

厲旭聽著夏如夢的闡述，可是每一句話都會讓他有種心痛的感覺。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他認清夏如夢是那種外表冷漠的女孩，今天他見了夏如夢的憂傷，原來她是這么容易傷感的人。

她才十八歲，就有一種比老人還要蒼涼的心態，這該是經歷了怎樣的人生傷痛。

以前他總是自詡，自己是最不幸的人，沒有人比他痛苦，寂寞，憂傷。可是眼前的女孩，他都被她那種感情影響了，那自己還有什么資格，每天活得不快樂，怨天尤人。

不是為了高興聊天的，怎么會說道這些傷感的話題上了，厲旭快速抽回自己的思緒，“恩，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到時候也帶著我吧，我也去感受一些你說的這么美的畫面。”

“那時候怕是你有其他的人陪吧，我才不想做電燈泡。”認識這么久了，夏如夢有時候也會打趣一下厲旭。

“那倒是，給你說一些我小時候的糗事，要不要聽。”厲旭一臉神秘的樣子。

夏如夢露出調皮的樣子，“要，當然要，以后你要是得罪我了，你懂得。”

……

后面的路途，兩人有說有笑的，厲旭講了許多自己小時候的糗事，這也是他破天荒第一次話這么多。大多數男的喜歡在女孩子面前說一些，自己的光輝形象，厲旭則是一個奇葩，自己黑自己啊！

因為兩個人，不停的說話，也就不覺得路途遙遠，很快就到了學校門口。兩人還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厲旭和夏如夢還在說笑，沒有看見眼前還站著一個人。厲旭無意中抬頭，只見高雅盯著自己和夏如夢……

轉瞬間，高雅轉身跑開……

“高雅……對不起夏如夢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快速去追高雅。

夏如夢靜靜地站在原地，盯著那兩個一前一后離去的背影，不知什么時候眼角濕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