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無因心里有點兒雜亂,一時理不清頭緒。白若溪卻只是笑笑,不再管鄭無因,自己看電視去了。大概過了十多分鐘的樣子,陳建國打來電話。
“我和他老大溝通了一下,起碼,明地里他們不會怎么樣你們的。只是,暗中的事兒,你也知道,還是小心一點兒的好。總之,隨時有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就是了。”陳建國說的很中肯,也很現實,如果這個愣頭青真的膽敢偷偷出手,那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到時候即便抓起他來也晚了,而現在又不能馬上抓起他來。
“謝謝陳隊!只要明面上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就可以了,至于背地里,我們會多加小心的。”鄭無因心中感激,又加了一句:“不知道陳隊長晚上有沒有安排,不如,一起吃個飯吧?”鄭無因雖然在社會上時間不長這點兒人情世故還是懂的。
“這個。。。鄭先生,你也不必如此客氣,我為你做這些自然是有原因的。而且,最近有個大案子,確實忙的抽不出身,不如過幾天,到時候我請你吧!”陳建國倒不推脫,真的太忙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你忙!咱們再聯系。不過,陳隊長能否透漏一下,幫助我之人,除了你,還有誰?”鄭無因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對不起,這個問題我真的不能回答。不過,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你放心,這個人對你沒有任何惡意。”陳建國如此解釋道。
既然問不出什么,鄭無因便沒有再多問,二人互道再見,也就掛了電話。鄭無因見白若溪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雙長腿交叉擺放在茶幾之上,一副小蘿莉的天真無邪相,比起嬌媚陰險的何瀟瀟,仿佛兩個世界的存在,心中更生好感,也湊了過去坐下。
“無因哥哥,你有什么打算?”不等鄭無因開口,白若溪先說話了。只是目光仍在那播放著某國肥皂劇的電視機之上,眼中還殘存著因感動落下的晶瑩淚滴。
“你還真把我問住了。既然找不到她,那就先找個住處,再找份工作吧!總得吃飯啊?”鄭無因想了想說道,隨手遞過去一張紙巾。
“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去處,說不定,你還能學到點兒東西。”白若溪接過紙巾,看著鄭無因笑笑說道。
“哦?什么去處?”鄭無因滿臉疑惑,越發覺得這個白若溪的身份神秘莫測了。
“這個嘛,暫時保密。總之,我們先去看看便是了。”白若溪如此說道。
“那。。。就這樣吧!”鄭無因此時毫無目的,也不過是得過且過,既然白若溪如此說了,去看看倒也無妨。
不久之后,二人便出發了,出酒店之時,果然不見了剛才的幾個混混。陳隊長辦事果然夠效率,也可見確實有些手段。鄭無因不由心中想到,若是沒有陳隊長的幫助,現在二人將是怎樣一個情景?不堪想象。這個社會,如果你不抓住權利,就只能被權利玩弄于股掌!
二人出門之后,叫了一輛出租,白若溪說了一個叫做“韋家武館”的地方,司機竟然不知道地方。白若溪便打了一個電話,一個女人接了電話,二人嬉鬧幾句,又問了一個具體的地址,這才出發。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出租車已經行駛至城市邊緣,就在快到郊區的地方,駛入一片老舊的建筑群。七拐八拐,進到了一條不多寬的小巷中,車子無法進入,二人付錢下了車。又往里走了幾分鐘,來至一棟老房子之前。
只見兩米多寬的大門口,掛著一個破舊的木牌子,上邊寫著“韋氏武館”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卻因為天長日久,日曬雨淋,許多地方油漆剝落,只勉強能夠認出上面的字跡。進入大門,是一個近百平米的老院子,院子里有三四個人在練功,兩旁擺滿刀槍劍戟。
“曉霜姐姐!”白若溪眼尖,一眼看到正在指導幾個人練功的一個年輕女子。
“若溪!”那女子抬頭看來,面露喜色,迎了過來。
鄭無因仔細看去,這女子二十多歲的樣子,一米七多的身高,四肢纖長,短發素顏,皮膚略微有些黑,大概常年鍛煉的緣故,卻另有一種風韻,是一種健康的美,美得并不驚人,只是十分的耐看。鄭無因心想,若是打扮一番,這個叫做曉霜的女人,一定也是個絕色的美女。
“這位是?”韋曉霜與白若溪擁抱過后,怕冷落了客人,趕忙問道。
“鄭無因。”白若溪介紹道,又指著韋曉霜說道:“韋曉霜”。韋曉霜很大方的伸出右手,二人握手之后,就算是認識了。隨便聊了幾句,白若溪提起找工作的事情。
“姐姐,我這次來,可是打算在這里常住哦!”白若溪沒有直接說明,來了個迂回戰術。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可要好好跟你討教討教哦!”韋曉霜笑著說道,卻發現白若溪眼神兒不對,便轉了話題:“你這話可是當真?”
“當然。不光是我呢!還有這位無因哥哥。不過呢,我是來做客,他嘛。。。就交給你了!”白若溪人小心眼兒可不少,話中暗藏玄機。
“去。。。沒正行!說吧,你到底要干嘛?”韋曉霜白了白若溪一眼,裝作有些生氣的說道。
“干嘛?嘿嘿!”白若溪眼中的狡黠一閃即使。
“快說!不說不理你了!”韋曉霜恨不得都要掐白若溪兩下了。
“哎呀,我說就是了。姐姐,你給他安排個工作吧?你看,這小伙兒,身強體壯的。再說,總不能讓他一個大男人整天閑著吧?”白若溪說著,拍打了鄭無因的胸脯幾下,接著又裝起了小可憐,摟著韋曉霜的手臂搖啊搖啊的,讓人忍不住的憐惜。
“這。。。我又不是領導,我能安排什么工作?再說。。。好,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把他留在武館里總行了吧?你快放手,我的手臂快被你搖斷了!”韋曉霜雖然心中疑惑,卻也一口答應了下來。想必這個小妮子不至于跑這么遠來開自己的玩笑,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說明吧?又看看鄭無因,似乎也是一臉茫然。總之,以后再問就是了。
“姐姐,姐姐,你真好,我真是喜歡死你了!如果你是個男孩子,我一定嫁給你!”白若溪的小嘴兒比蜜都甜,讓韋曉霜聽得心中無比歡喜。
可又一想,為什么不說如果你是個男的呢?難道這小丫頭拐著彎兒的說自己“女漢子”?但是當著這個陌生的男子也不便說過多女孩子之間的話,也就不再和白若溪糾纏這些,招呼二人進了武館。
進到武館里面,正對著門擺放著一張紅木長桌,兩邊各放著一張紅木靠背椅。長桌之上,懸掛一副字畫,畫中一位中年人左手握巨大葫蘆,對嘴而飲;右手則握一柄長劍,劍尖指地。男子對面是一條大江,江水滔滔,一頁小舟隨風遠逝。
而武館的兩側,各自整齊擺放著六把紅木靠背椅,韋曉霜示意鄭無因在左手最上一張椅子坐下,然后拉了白若溪的小手,若有所思的說道:“若溪,不如讓無因在這里稍等,我先帶你去見見爺爺如何?”
韋曉霜冰雪聰明,看出白若溪自然是有些話不想當著鄭無因說明,所以才有了這么一句。白若溪當然立刻領悟,說聲“好的”,又看了鄭無因一眼。鄭無因心中也是明亮,沖著白若溪頷首微笑,于是二女便轉身后堂去了。
只是二人剛離開不久,外面跑進一個人來,滿臉是血,對著鄭無因大喊一聲,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