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麻煩換個座位。”鐘子揚輕蔑的看著方言,一副高高在上的富二代嘴臉躍然臉上。
“馬勒隔壁,這孫子真是欺人太甚!”方言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有種立馬想將他按倒在地狂抽耳光的沖動,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間的沖動,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
然后望著鐘子揚那不可一世的樣子,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默默地從班花身后擠了出來。
慕容藍看到這種情況,咬了咬嘴唇,最終什么也沒說,將俏臉轉向了別處。
換座位這種事情,只要是你情我愿,她也不好多說。
王凱、陶軍、張慶,他們都是方言的室友。
此刻,他們三人臉色陰沉,怒睜雙目,義憤填膺。
特別是張慶,一雙鐵拳緊緊的攥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鐘子揚,似乎只要方言一聲令下,他就會大殺四方。
方言眼神平淡,對著張慶輕搖了一下頭,然后走到末排。
這種大巴車,末排顛簸的比較厲害,有時候遇上不平路,你的腦袋就可能撞到車頂,所以,只要不是特別擁擠,基本上沒人光顧這里。
現在,末排就空無一人,方言想了一下,側身躺在上面。
雖然沒有幽香撲鼻,但勝在無人打擾,還有免費臥鋪,想想也是不錯,一會兒,方言就進入了夢想。
一路上沒有太大的意外發生,除了方言同學從地上爬起來三回、他前排的大個兒腦袋撞了車頂之外,就再沒有吸引眾人眼球的事情了。
正值金秋十月、漫山遍野楓葉飄紅的最美季節,然而,方言注定與這些美景無緣。
可能是路上顛簸的緣故,上山以后,方言肚子里就一陣翻江倒海,又沒有準備止瀉藥,短短的一個多小時,他就已經拉了三次。
“哎吆------”
方言突然佝僂著身體,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向哥幾個打了招呼,就急忙向荒野跑去------
一塊巨大的圓石,突兀地矗立在眼前.
四周如同打了除草劑一般,寸草不生。
方言小心翼翼的繞過幾堆風干的黑色‘地雷’。
放眼望去。
只見山花爛漫、競相爭放,白云朵朵、盡情游走。
“這真是一處絕佳的發泄之地啊!”方言感嘆一聲,滿意的四處打量了一下。
然后找了一塊稍顯干凈的地方,迫不及待地蹲了下去----腦袋里卻回想起先前大巴車上的一幕。
的確,方言有能力把他象落水狗似的痛打一番。
然后在全班同學面前,將護花使者的形象演繹的完美無缺、淋漓盡致。
之所以剛才沒把這種能力展現出來,是因為四個字:
匹夫之勇!
“老大,你拉完沒有?”遠處傳來老四不耐的呼叫。
“馬上--馬上------”方言驀然從回憶中驚醒。
緊皺眉頭、氣運丹田------
“噗”的一聲,臭氣四溢------
“爽------”
方言舒暢的叫了一聲,只覺得渾身輕快了許多。
“咦!”
他剛要站起,突然一聲驚嘆隱隱從身旁傳來。
“誰?”方言慌忙起身,四下打量。
“出來----不要裝神弄鬼。”
四周連個鬼影也看不見,再也沒有一絲聲音傳出。
“真是活見鬼了,剛才明明聽到一絲聲音,難不成這聲音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不成?”
方言暗暗納悶,顧不了這么多了,哥幾個該等急了,方言急匆匆向著來時的小路奔去。
“咦!”
方言突然驚奇的叫了一聲。
他站在來時的位置,石頭還是那塊石頭,可那條布滿荊棘的小徑,已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蹤影。
方言心底不由得有點發慌,循著巨石又探了一遍,但愿剛才自己記錯了出路的位置。
這一查探,方言的心更沉了下去------
不但剛才那條小徑失去了蹤影,就連巨石后面的那一大片野花,也突然間銷聲匿跡了。
放眼望去,四周俱是幾抱粗的斑駁古樹,漫天皆是密密麻麻厚重的樹葉,猶如層層烏云般遮住了所有光明。
一瞬間,天昏地暗------
“老四,老四------”方言焦急的大聲呼喚。
“老二----老三------”
然而四周除了風吹樹葉發出的嘩嘩聲響之外----再沒了別的聲音。
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瞬間籠罩方言。
世界上最大的恐懼不是來自刀槍劍戟對生命的威脅,而是我在明處卻不知誰在暗處。
“想出去嗎?”陡然,一個蒼老的聲音不知從哪里傳了出來。
方言四處張望,仍然沒發現一個鬼影。
“誰?可敢出來與我一見?”方言想把他從暗處給激到明處。
我在明處,你也在明處,大家坦誠相見多好。
“想出去嗎?”還是這四個字,還是這種虛無縹緲的聲音,絲毫沒有理會方言那蹩腳的激將法。
“廢話,這里一沒有江山二沒有美人我為什么不想出去。”方言沒好氣的答道。
他覺得這家伙太會裝逼了,裝神弄鬼躲在暗處不說,還總把自己扮的酷酷的,翻來覆去就是這四個字。
“------”那暗處虛無的人影一陣悸動,大腦有種瞬間被雷劈過的感覺。
怎么能這樣回答?他不應該非常激動地說我想出去我想出去,您快出來給我指引一條光明的大道,哇哇真是太可惡了!
虛影穩住了將要消散的身體,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想出去嗎?”
“------”方言被徹底打敗了,怎么翻來覆去總是這四個字,這家伙不會是語盲吧?
可是,如果自己不好好回答的話,這家伙還是會不厭其煩的問出這四個字的。
“好吧,我想出去。”方言回答。
“閉上眼睛,心無雜念,跟著我念。”
“------”一串晦澀難懂的字從四方傳來。
“------”方言跟著念了一遍,然后睜開雙眼。
忽然之間,傳說中的奇跡出現了,四周斑駁的古樹和神秘的巨石在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了。
猶如電視里切換鏡頭般變化出了無數的奇花異草,再往遠處是碧潭、青山、藍天白云……
“哈哈哈……我等待了上萬年,終于等到了……”
一個虛幻的蒼老身影突兀的出現在眼前,凌空懸浮在方言頭頂,兀自在那里激動不已。
‘震駭’,用這兩個字來形容方言此刻的心情再準確不過了。
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了,這得益于他在各種復雜條件下長年累月堅持不懈地隱忍。
“那個,你是不是先下來,你看,都這把年紀了,再摔下來不好------”
“------”虛影又是一陣晃蕩,差點就真的摔下來。
強自忍住將要暴走的沖動,蒼老虛影繞著方言轉了一圈。
像是山中野獸發現了新的獵物一般貪婪的打量著方言,這一瞬間,方言有了一種將要成為小白鼠的感覺。
“這么好的材料,真是浪費啊------簡直是暴殄天物!”虛影感嘆一聲,按捺住心頭的激動,說道:“小子,拜我為師如何?”
拜師,這不是玄幻書中的情節?難道自己穿越了?
不行不行,自己的父母都還沒來得及孝順,還沒趕上和楊悅成婚,方言覺得太倉促了。
“不行不行。”方言把頭搖得跟撥郎鼓似的。
“不行?怎么不行?”虛影勃然大怒。
“這個,老人家,您看我都成年了,已經過了修煉的最佳年齡了。”方言小心翼翼的組織著語言,堅決不能把自己剛才的想法告訴他。
“年齡還真是過了點------”
方言的心底燃起了一股希望的火焰------
“可是----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等待了,就你吧!”老者猶豫片刻,最終下定了決心。
不行,必須馬上把這老家伙剛萌出的念頭給扼殺掉,否則自己后半生的幸福生活,就可能斷送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家伙手里。
“那個,老人家,其實外面這個天賦奇佳、聰明伶俐的孩子多的是,最主要的是年輕、英俊,您又何必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方言眼神灼灼的盯著虛影。
“您看這樣好不好,您把我從哪兒弄來的,還把我從哪兒送出去。我呢,回去之后馬上給你張羅一大批少年英才來,保準您會滿意的------”方言邊說邊觀察著虛影的動靜。
蒼老虛影沉吟了片刻,一雙虛幻的眼睛射出鋒利的光芒,像是要把方言的衣服割破肚子劃開,穿透他的心臟------
“不好。”虛影搖頭道。
“怎么能不好呢?這多好啊------”方言著急的說道,想要給老家伙編排出一個信服的理由。
蒼老虛影一個冷厲的眼神制止了還要繼續演講的方言,說道:“靈武之體,數百年難遇,哪是你嘴里說的那樣容易,說找就能找來?還一大批,這不可能----再說了,我也不相信你,一看你這形象就知道你是一個狡詐之輩。”
最后這句話深深地打擊了方言同學。
怎么可以這樣?我形象怎么了?
我這么樸素的形象仍在人堆里你就不容易再找出來----這多親民啊,怎么就成了狡詐之輩了?
還不相信我,你丫的不相信我還要逼我拜師?
太沒天理了!
方言強忍住憤怒的心情,努力的將臉上變化出一絲真誠,說道:“老人家,您應該相信我,我敢以我的人格擔保------”
“我怎么知道你的人格。”虛影冷冷說道。
“------”我靠!這沒法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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