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律師提前準備好了各種文件,所以手續(xù)辦理得很順利,林楓也就是去簽了幾個字,然后到工商局備了個案,就成為了瑞成瓷磚廠名正言順的第二大股東。同時也擁有了數(shù)以千萬計的身家。
看著林楓將一百萬轉(zhuǎn)入瑞成瓷磚廠的賬戶后,周瑞成笑呵呵的說道:“林老弟啊,現(xiàn)在廠子也有你的一份了,你以后可要多上心啊,沒事常來廠里轉(zhuǎn)轉(zhuǎn)。”
“呵呵,周哥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林楓說道:“我馬上就要去上大學了,肯定沒時間和精力過問廠里的事情,就不瞎耽誤事了,每年等著分紅就行了。”
周瑞成聞言,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不怕給林楓股份,卻怕林楓有了股份之后對廠里的事情指手畫腳。一個企業(yè)只能有一個靈魂和一個聲音,而瑞成瓷磚廠就跟他的孩子一樣,絕不允許別人來胡亂插手。
不過他嘴上卻嗔道:“那怎么行?就算你去上學也不能忘了廠子。現(xiàn)在的改良工藝可都是你提供的,以后的工藝升級也是你事,你可別想推脫責任。”
“這個沒問題,工藝上的事情我責無旁貸。”
告別周瑞成一行后,林楓并沒有去雅然居農(nóng)家樂跟同學匯合,而且去了一家在蜀都當?shù)乇容^有名的律所事務(wù)所,要求立一份遺囑。
他的要求讓接待他的律師很是詫異。到他們這里來立遺囑的不是沒有,但要么年紀大了,要么身患重病,總之都是不久人世的。也有一些富豪為了百年后子女不至于為了爭奪遺產(chǎn)而鬧得不可開交,也會提前立下遺囑。
可十八九歲的小伙子來立遺囑,他們還是頭一遭碰到。
不過對于他們來說,客戶的需要就是他們的使命,只要給錢,而且在法律許可范圍內(nèi),再荒誕的業(yè)務(wù)他們都接。
但林楓遺囑的內(nèi)容還是讓這名據(jù)說打贏過很多官司的律師倒吸了一口涼氣。
瑞成瓷磚廠他聽說過,雖然這幾年不怎么景氣,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49%的股權(quán)少說也能值幾千萬。而另一個什么每公斤40元的技術(shù)授權(quán)使用費他雖然不懂其中的價值,可想來也不會簡單。如果不是以他的專業(yè)的眼光查驗確認所有的資料都是真的,他說什么都不敢相信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學生居然擁有他一輩子都望塵莫及的身家。
立遺囑雖然有些驚世駭俗,可林楓也有自己的考慮。靈魂契約就跟懸在他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掉下來。即便這次自己僥幸完成了任務(wù),可下次呢?簽了靈魂契約后靈魂已經(jīng)不完全屬于他了,一旦遭到無情的抹殺,擁有再多的財富又如何?所以,事先立下遺囑是很有必要的。
而他名下所有的財產(chǎn),自然都留給父母。
辦理好這一切后,林楓打車匆忙趕到活動的農(nóng)家樂,這時已經(jīng)臨近中午了。
剛下了出租車就看到了梁迪那動人的身影。
雖然穿著很簡單樸素,可粉雕玉琢般的俏臉上一雙慧黠美眸顧盼生輝,周身有著一抹說不盡的鐘靈毓秀,仿佛是那空谷幽蘭偶落凡間。
林楓渾身驀的一顫,望著這個靈氣逼人的女孩子,一顆心不受控制的急劇跳動起來。
仿佛有心靈感應(yīng)似的,東張西望的梁迪也突然回過頭來,宛若星辰一般晶瑩閃亮的目光透過幾米遠的空間和林楓的目光不期而至。兩人的目光仿佛正負兩極一般,在虛空之中交纏在一起。
時空在這一刻似乎停頓了,足足過了有十幾秒的工夫。
“瘋子,你還知道來啊?”梁迪氣呼呼的走上前來,生氣的樣子卻別有一番韻味。
聽到梁迪的聲音,林楓才猶若大夢初醒一般,輕輕嘆了一口氣。
昨天和梁迪通完電話后他想了很多,也以為能夠坦然面對了,可在看到梁迪的那一瞬間他才明白自己只是自欺欺人。不論他還相不相信愛情,梁迪在他心目中都占據(jù)了誰都難以替代的位置。
“委員長,你老怎么會在這里?等我嗎?哈哈,那真是太榮幸了。”強自抑制住起伏澎湃的心緒,林楓笑著說道,嘴角卻有一抹淡淡的苦澀。
“鬼才等你!”梁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都快中午了你還沒到,我都不知道該給農(nóng)家樂老板報多少人。報了你沒來,你這份錢誰給啊?不報你來了吃什么?”
說話的時候她心里也有些納悶,以前的林楓成績雖好,可人卻有些木訥,每次和女生說話,話沒說完臉都紅了大半,現(xiàn)在怎么油嘴滑舌的?莫非高考沒有考好,受了刺激?
“嘿嘿,我說了要來的,又怎么會變卦?”林楓說道:“這不,辦完事連氣兒都沒顧得上喘就打了個車飛奔而來。其他人呢?”
“信你才怪。”梁迪撇撇嘴嘟囔了一句,又說道:“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進來啊,大家可都在等你!”說罷轉(zhuǎn)身就朝著農(nóng)家樂里走去,馬尾辮一搖一甩的,甚是可愛。
林楓笑了笑,跟在了后面。
農(nóng)家樂表面上看起來不怎么樣,可進門之后才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里面有假山有湖泊,林蔭森森,曲徑通幽,或許是今天客人不多的緣故,看起來很是清凈雅致。
而他們今天同學聚會的地方是一個臨湖邊單獨的院落,院子里種了幾株桂花,花開得正艷,還沒進門就能聞到一股股濃郁的香氣。
“哈哈,瘋子終于來了,你要再不來,委員長都要成望夫崖了。”
剛進門就碰到了一個胖乎乎的女孩兒。她五官長得挺漂亮的,就是胖了點,如果減下來三五十斤,絕對不比梁迪差多少。她一見到林楓就大呼小叫的打趣道,臉上滿是戲謔的壞笑。
梁迪俏臉微微一紅,嗔道:“韓冰,你瞎說什么?”
“嘿嘿,我可沒要瞎說。你說就這一會兒工夫你都跑門口去看了幾次啦?大家伙兒說是不是啊?”
“是!”其他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嚷嚷道,其間還夾雜著陣陣的起哄聲。或許他們其中有些和林楓并不對付,可這都已經(jīng)畢業(yè)了,大家也即將各奔東西,以前的一些小恩小怨自然也就不值一提。
林楓愣了一下,沒想到大家會拿他來和梁迪開玩笑。
梁迪臉就更紅了,甚至有些發(fā)燙。不過她顯然不是什么嬌滴滴的大小姐,當即就“恨恨”的看了眾人一眼,出聲威脅道:“我等他是為了統(tǒng)計人數(shù),誰知道他來不來?誰再胡說八道,小心待會兒沒午飯吃!”
起哄聲停了一下,隨即卻又更響亮了,顯然大家都沒有把她的威脅當回事。
林楓怕梁迪過于難堪,連忙打躬作揖道:“各位大哥大姐,你們就饒了小弟吧。你們倒是過足了口癮,可小弟萬一待會兒沒飯吃,可就只有搶你們碗里的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不過被他這一打岔,卻將打趣的矛頭轉(zhuǎn)向了林楓。
梁迪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看著跟同學們鬧成一團的林楓,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都說女人敏感,梁迪也不例外。雖然林楓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表示過什么,可林楓的心思她多少也有所察覺。只不過高中三年學習任務(wù)緊,她壓根兒就沒往這方面想。
可從同學那里知道林楓高考失利之后,她卻有種莫名的擔心。對于許多學生來說,高考就是決定命運的一道坎,林楓現(xiàn)在考砸了,能否承受住如此沉重的打擊?
她組織這次活動,名義上是同學最后聚聚,可實際上也不無想借此機會開導(dǎo)和安慰林楓的想法,否則她就不會那么緊張林楓來不來了。如今看林楓似乎沒什么事她多少放心了,可又隱隱覺得林楓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
或許挫折能讓人成長吧!梁迪這樣告訴自己。
又打鬧了一陣,同學也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閑聊起來。說是不提高考的事,可實際上卻怎么都避不開這個話題。高考成績已經(jīng)出來了,一本二本的分數(shù)線也已經(jīng)劃定,可錄取工作才剛剛展開,誰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如愿以償?shù)谋蛔约褐幸獾膶W校錄取。
原本大家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避諱,畢竟林楓考失利了,生怕刺激到他。可后來看他神色自若,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也就慢慢放開了。
林楓還發(fā)現(xiàn),同學中有幾個男男女女眉目傳情、出雙入對,顯然是搞到了一起,不禁就啞然失笑。
在學校時處于學校、家長、社會的幾重高壓之下,除了極個別破罐子破摔的之外,個個都是乖寶寶,哪敢去早戀?即便有這個苗頭也一早就被扼殺在搖籃里了。可這高考沒過多久,就跟燒不盡的野草一樣,這么快就冒出了新芽。
林楓正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幾對,突然一個鼻青臉腫的男生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邊跑邊喊道:“有人欺負我們班的女生,還打人,大家快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