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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怎么有只鴿子飛到外面來了?”小桃的驚呼聲引起袁心的注意,趕到院子的時候白鴿正被小桃抓在手上準備放進籠子里。
“小桃,鴿子給我,去幫我弄些食物來喂鴿子。”及時制止了小桃的動作,要知道這鴿子都長一樣,就連腿上綁著的竹筒也沒有多大區(qū)別,這鴿籠怎么說也有二三十只信鴿,這真進了里面就不知道哪只是哪只了。
把鴿子交給袁心,小桃蹬蹬蹬的小跑到雜房,一邊還嘀咕著等會兒要上廚房蹭吃的。
小桃走后,院子再無他人,袁心取出竹筒內(nèi)的紙條收進袖子內(nèi),然后坐在石椅上挑逗籠內(nèi)的鴿子。
“咕咕咕。”鴿子仿佛是在抗議袁心的挑逗,還不忘撲騰兩下翅膀以表不滿。
噗呲一聲,袁心被自己的理解逗笑了,用衣裳掩住半邊臉吃吃的笑。
“姑娘,您在笑什么?”小桃一回來就看見袁心笑的歡,可是這四周無人,也不知姑娘到底為何而笑?
“沒有,只是覺得這鴿子可愛得緊,像人一樣。”
小桃無法理解袁心的話,嘟著嘴,將食物一下子全倒進鴿籠里。然后呆呆地站在一旁等袁心的吩咐。
“小桃,你去做你該做的事吧。我腳傷已經(jīng)好了,你不用再跟著我。”
“可是少爺那邊不好交代……”小桃為難地看著袁心。
“你們家少爺那邊我會去說的,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待著就行了。”
小桃扭捏了兩下,見袁心決意要她離開,也只能先行退下。
確認不會再有人出現(xiàn),袁心取出紙條和藥水,打開瓶蓋,將藥水小心翼翼地撒到紙條上,原本干干凈凈的紙條顯現(xiàn)出字。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袁心將紙條捏在手心中,一用力,紙條成了粉末,隨風飄散。此刻袁心的表情可用高深莫測來形容。
墨言的身份不假,來意嫣紅查不出來,也不知是否是真心來助自己一臂之力。從未跟影衛(wèi)接觸過,袁心不得掉以輕心,深怕一不小心全盤皆輸,還會連累他人。
好不容易稍微有些緩和的心情又變得異常沉重。墨言的出現(xiàn)完全出乎意料,對方是敵是友也不清楚,只能步步為營,在算計邢賊的同時還要注意一些突然狀況,免得一頭栽下。
皇兄,你會幫我的,對吧。
雙手按住胸前,感受玉佩傳來的炙熱感。每當感受到玉佩的存在,就如皇兄正在自己身邊,懸著的心就會安然落地,崩潰了的頭腦也可以暫時歇息。多少次想要放棄,但只要一想起城門前那一畫面,袁心就會燃起滿腔熱血,誓死捍衛(wèi)自己的國家,為眾多無辜靈魂討回公道。
皇上是被邢賊親手殺死的。
袁心似乎能想象出那樣的畫面,就如善公公一樣,被一把利劍刺穿胸膛,還一臉驚訝地看著來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持劍者是自己最為信任的武將,自己曾親自為他授予征北將軍這一名號。劍被拔出的那一刻,鮮血灑滿殿堂,皇后就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慘死,舉起掉落在地的刀劍向著邢賊沖去。只可惜,一個婦道人家,又哪能是一個習武之人的對手,對方只需用上三成的功力便可將皇后弄個經(jīng)脈全斷,七竅流血,含恨而去。
墨言說三皇兄逃出來了,不知這個消息是否屬實?邢賊對外宣傳袁族全亡,按理說是包括出了名的才子三皇兄的,除非他并不想讓人知道還有人逃生,目的就是不讓任何人找到三皇兄,畢竟在他人看來這人是袁國最后的血脈,袁益王死了,死在火場里,這人理因繼承他的皇位。
仔細分析了一下,倒也覺得三皇兄逃生的幾率很高。三皇兄自幼不愛參加宴會,就愛躲在別人不注意的地方吟詩作對,把酒邀月,每次都讓宮人找老半天。當日是自己回宮之日,三皇兄喜歡待在離宮門較近的地方等著自己回來,離宮門近,就代表了他逃脫的機會比較多,況且三皇兄會點武功,普通的兵卒無法傷他半毫。
據(jù)此分析,袁心原因相信三皇子袁清還存活于世,立馬寫了紙條給嫣紅飛鴿傳書,告知她這一消息,要她派人尋找。
滿懷希望地看著飛遠了的信鴿,袁心覺得日子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過。
在院子里獨自待了一天,到了傍晚時分到膳廳用餐。
好些時日沒有找自己聊天談心的秦夫人在晚餐過后熱情地把自己往里屋招。
“娘!”眼見袁心就要被拖走了,天池皺著眉出現(xiàn)在秦夫人面前。
“我找飄絮談心,你摻和什么勁,走開!”平日里對天池溫聲細語的秦夫人此刻好像有天大的不滿,語氣滿是不耐煩,單手一揮把擋在面前的天池推到一邊。
回頭看了一眼天池,一臉陰沉,也不知這對母子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飄絮。”秦夫人拉著袁心坐在椅子上,雙手握住袁心的手,臉上掛滿笑容,與方才跟天池對峙時有很大區(qū)別。
“秦夫人,您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就是隨便聊聊。”
聞言,袁心點點頭,給秦夫人和自己沏了杯茶,恭敬地說了聲“請”。
“飄絮,你覺得我家天池怎么樣?”秦夫人試探袁心的反應(yīng)。
“天池人很好啊。”袁心沒有發(fā)現(xiàn)端倪。
“那飄絮你是否愿意跟我家天池成親。”
噗……還沒下咽的水一下子噴了出來。原來這就是天池一臉陰沉的原因,這秦夫人也真是的,怎么突然說起成親這回事?
“咳咳。”袁心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快咳出來了,秦夫人皺著眉頭幫袁心順氣。好不容易不咳了,秦夫人還不打算放過袁心。
“秦夫人,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袁心沒權(quán)力決定自己的婚姻。只是,我從小就與人訂下娃娃親,興許哪天父親來信,我就該回去了。”隨口扯了個理由堵住秦夫人之口。
“怎么以前沒聽你提起過啊。”秦夫人孩子氣地嘀咕著。
“飄絮也是前段時間回去才聽父親提起的,對方出外經(jīng)商,說是等生意做大了,就回來娶我過門。”
袁心都這樣說了,秦夫人也不好強求人家下嫁她家。
“要是你是我家兒媳婦該多好啊。”秦夫人哀怨地看著袁心。
“秦夫人,天池那么優(yōu)秀,多得是大家閨秀要嫁給他,您就放心吧。時候不早了,我先回房去。”剛合上門,天池便出現(xiàn)在身后。
“我娘都跟你說了什么?”天池緊張地問道。
“就跟你說的那些話改了個名稱又跟我說了一遍。”
“我娘怎么這樣啊,都告訴她不可能了。”天池眉眼間出現(xiàn)一個“川”字,搞笑得很。
“沒事啦,秦夫人也是關(guān)心你。我跟她說我上次回家得知自己訂了娃娃親,你記得啊,別到時候被識破了。”說著大搖大擺地走回房間,留下天池一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