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叫王允,字子師!
- 亂世美人殤
- 曹家阿瞞
- 2157字
- 2020-10-13 00:27:58
華佗沖了上來,手里拿著一根胳膊粗的樹棍,他揮舞著棍子,可他不懂武功,便只是毫無章法的亂舞一氣。
我一著急,慌忙向前,伸手將子默護(hù)在身后。
華佗見我如此,動(dòng)作驟然而止,瞳仁一縮,“走開!”他說。
我搖頭。
“那……你真的要跟他走?”華佗問,伸手指著子默,表情黯然。
我再次點(diǎn)頭,華佗終是不再言語,泄了氣般的垂下手,任手里的樹枝滾落。
他沒了武器,我放下心,回身看子默,只是子默的表情很奇怪。他嘲諷一笑,挑釁的看著華佗。他抿著唇垂眸,似乎是想了想,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這才緩緩開口,“沒想到,這張面皮竟然有這么大的魅力。”
我不懂他為什么這么說,可是他的表情突然陰霾起來,“我倒是缺個(gè)丫頭,你若不怕死,那就跟著吧!”
話說完他率先朝著馬車走去。
華佗這下急了,“喂喂喂,你讓一個(gè)大姑娘追著你什么意思?”
“她可以不跟,我又沒讓她跟著我,腳長在她身上,我管得著么?”子默開口,仿佛一切與他無關(guān),涼薄的讓我心驚。
華佗無奈只得再來勸我,“我已經(jīng)開始幫你配藥了,你……不治嗓子了么?”華佗道,語氣到底卻有些心傷。
我咬著唇,彎腰朝他行了一禮。我感激他,可是我卻無法放下子默。
“好!你走吧!”華佗轉(zhuǎn)過身,不再看我,聲音低的微不可聞。
已經(jīng)跨上馬車的子默猛地一顫,側(cè)頭看了我一眼,可最終他只是嘲諷的淡淡一笑,彎腰進(jìn)了馬車。
“走吧!”他說,是對那趕車的少年。
馬車再次啟動(dòng),速度比先前慢了好多,華佗這次倒是沒有跟上來,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一圈落寞的光環(huán)在他的周圍。
太陽漸漸升高,趕了半天的路,我也跟著馬車跑了一整天,滿眼都是星星,可心底卻滿是希望。
我不知道子默為什么對我如此,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個(gè)陌生人,可我相信待在他身邊我遲早會弄明白一切。
趕車的少年拿了一塊面餅塞進(jìn)我手里,在我不遠(yuǎn)處蹲下,“也不知你們這些個(gè)丫頭小姐怎么想的?”他搖著頭,嘆了口氣,“不過,你也還真是不怕死的。迷戀我家公子的人多了去了,可還沒見到你這么瘋狂的,命都不要了!”
他從腰間取了水袋,探到到我面前,指著悠閑啃青草的白馬,“瞧瞧,這馬都乏了,你卻還能跟著跑,你可比這良駒厲害啊!”
我傻傻的沖他笑笑,卻想起了車?yán)锏哪侨耍恢倍紱]有出來,也不知吃了沒?
我簸著腳,向馬車走去。大叔嘴巴依舊沒停,“這踏雪,可是好馬啊……”
我輕輕敲了門,良久,里面?zhèn)鞒鲆粋€(gè)慵懶的聲音,“何事?”
我又敲了敲,里面的人開口,語氣已是不耐,一個(gè)字吐出,“說!”
我第三次敲,車門猛地被推開,我嚇了一跳,險(xiǎn)些摔倒。
“干什么?”子默面色不佳,似乎剛才是睡著了。他側(cè)臥在車?yán)铮缓窈竦腻\被包裹,他拉著一張臉,一臉被擾了睡眠的憤怒神色。
我將手里的水袋和面餅湊了上去。
他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我的臉,沒接,反而閉了眼,甩開被子,蓋住露在外面的一條腿,很顯然,剛才門突然彈開,就拜他這么一腳所賜。
我就那樣端端的拿著東西,盯著他,不知過了多久。
只一瞬,子默猛地彈起身子,出手拽我,我向前撲去,直直跌下去。車門“嘭”的被關(guān)起來,我的頭頂立刻暗了下來。
子默一手支著身子,一手捏上我的下巴,將臉湊了過來,“你知道我是誰么?”
我點(diǎn)頭,剛才那樣良久的注視,我已經(jīng)確定,他就是子默。眼睛是人的靈魂,世上有相似的長相,但卻一定沒有相似的靈魂,自然也沒有那樣一模一樣的眼睛。更何況他的耳后有屬于子默特有的標(biāo)志:一個(gè)小小的紅色的痣,跟我眼角那顆相似的大小,一樣的鮮紅,我偶爾發(fā)現(xiàn),只怕連他也是不知道。
“哦?”他瞇著眼,又湊近我?guī)追郑澳阏J(rèn)識我?”
他仿佛來了興致,松開鉗著我下巴的手,支起自己的下巴,“那你倒是說說我是誰?”
我比劃著,他看不明白,終于不耐,直接伸了手來,“會寫字嗎?”
我提起手,在他手心寫下“子默”兩個(gè)字,將扎根在我心里最深處的思念全部寄托。
“子默?”他嘴唇微動(dòng),猛地支起身子,緊緊的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是咬著牙,他再次低了身子,“你就不怕我賣了你?”他笑,只是笑意未達(dá)眼底。
“子默?”他又念了一遍,眸色一暗,低頭吻上我的唇。
“我比不了他么?”含糊不清的話,被擠進(jìn)我的嘴里。他的吻霸道而瘋狂,漸漸榨干了我胸腔里所有的氣,唇廝磨,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的游移……
忽覺下唇一疼,一股淡淡的血腥立刻在口腔里漫延。
子默推開我,坐了起來,提高了聲音跟我吼,“你是傻子么?你到底動(dòng)不動(dòng)男人?你知道剛才我想干什么嗎?”
他的勁不小,我受力直接撞上馬車?yán)锏哪绢^矮幾,可我看著他依舊只是笑,傻又何妨,他是子默啊,是我等了七年的子默。
“告訴你,我不是你口里的那個(gè)子默,我叫王允!”子默冷笑著說。
這樣的子默讓我弄不明白,我收了笑,在懷里摸索了一陣?yán)鲆粋€(gè)帕子,抖開,將那個(gè)墨展開在他面前。
子默奪過我手里的帕子,將那個(gè)墨字攥在手心,用力地收緊五指,“不信?只道你是啞巴,沒想到還是個(gè)傻子!我再告訴你一遍,我是王允,字子師,并州人,我不認(rèn)識什么默,更不是你嘴里的那個(gè)什么子默。”他說話,視線下移,看見我爛了的鞋子,和滿腳的血漬,又換了顏色。
“追不上,不會說話么?”他憤憤開口問,卻是一句傻話。
我一個(gè)啞巴,自然是不會說話,我比劃著他又看不懂,面對他,我能做的只有笑。
“滾!”他的語氣明顯是生了氣。
在我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的時(shí)候,我已經(jīng)摔倒在車外了。
下唇很疼,我伸著舌頭舔了一下,那是個(gè)很深的口子。攏了攏衣服,我支手就要站起來,然而車門一響,砸出來一件東西后,又很快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