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來是想帶自己出去玩,也不錯。她到此地本來的目的就是游覽此地的風景,以后退隱江湖,還可以說給后輩聽。住在這里的這幾天,她只顧著和鐘緒那個臭小子斗嘴,都浪費了這一帶美麗的風景。
其實若梓易是一個花癡,那鐘緒倒也不失為一道風景線,只是梓易對人沒有什么太多的審美。
“好啊,那就有勞南公子了。”梓易笑著答應了,有一個向導也不錯,尤其是自己現在一點都不想再看見鐘緒那欠揍的臉。
“梓易,其實你也不必見外,大可以叫我懷逸。”南懷逸笑著,眼神里盡是不自覺流露出的寵溺。
見他這樣,梓易覺得有些奇怪,貌似她和他還不熟吧。
聽見南懷逸如此說,鐘緒驚得被饅頭嗆到了,他咳了幾聲,不自覺的抬起頭看了南懷逸一眼,又看了梓易一眼。才連忙喝了口水,才慢慢好了一點。
梓易覺得很是奇怪,這家伙干嘛那么大的反應啊?難不成他真的喜歡上他了,隨便啦,反正她不久就會動身去堂邑的中心地帶了。那個家伙就再也不會在她眼前惹她厭煩了,只是,為何一想到這個,她就會覺得心里悶悶的。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她不只是喜歡這個曾經陪了某個少年許多年的地方,更多的還是對那個少年的眷戀和不舍。而今當年的那個少年,現在就是坐于自己身旁的鐘緒。奈何二人都喝了孟婆湯,怎么可能懂得珍惜這短暫的相遇?
南懷逸倒是嗅到了一絲奇怪的氣場,愈加認為這個鐘緒很有可能也喜歡梓易,不得不防。他眼中劃過幾分思量,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個長得不如自己出色的“大俠”。
梓易很快就吃完了手里淡而無味的饅頭,然后得意地掃了鐘緒一眼便跟著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的南懷逸出門了。
本以為是一路走走停停看風景的梓易這下卻失了算,南懷逸這個家伙走路的速度是極快的,快到自己只能一通小跑跟在他身后。
梓易喘著粗氣,不由得瞪著走在前面速度極快的南懷逸。這家伙還說要欣賞什么風景,結果一路上走這么快。看風景嘛,自然就是要慢慢地走嘛,干嘛走得這么快,又不是趕著去投胎!累死她了!
他卻突然停了下來,轉身以溫柔的目光看著梓易,淡淡地說道:“你走累了吧?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梓易也不說什么,馬上在周圍的一棵樹下的石頭上坐了下來。她早就累了,也不知道南懷逸這個家伙在想些什么,害的她現在才能休息。
她不禁看了看他,一點也不氣喘的樣子。真是佩服他的體力,走了這么久都不累。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啊,他走了這許久,臉上雖有一些薄汗,臉上卻一點疲憊之色都看不出來。
“梓易……”看南懷逸的樣子,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嗯?”她用手做扇子扇著風,雖說是初秋,但走了這么久還是很熱啊。也不知道面前這個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風的家伙到底想要說什么,這樣扭扭捏捏的是在鬧哪般?
“那個鐘緒,他...是你的朋友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看她的眼神有些許的緊張。
“哈?他?誰會和那種臭小子交朋友啊?”真的是,提到那個家伙她就有氣,語氣不自覺地有些不善,她沒有罵臟話真的是很不錯了!
梓易做了幾個深呼吸,壓制著心里的怒氣,那家伙這些天很過分呢?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大俠對自己剛剛認識還沒有幾天的女子如此的沒有風度,還是自己哪里做得很過分讓他如此討厭自己嗎?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他稍稍放了心,裝作驚訝地問:“鐘大俠惹到你了嗎?”
“對,所以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個人。”她又放柔了聲音和語氣,她自己都有些不習慣自己如此說話了。其實想想,若是鐘緒對自己溫柔有禮那么一點點,自己也不會日日與他置氣。
南懷逸怔了怔,然后笑道:“梓易,其實你溫柔的樣子很漂亮。還有你剛才說話的聲音真的很好聽!”
暗處的鐘緒聽他說這話,只想要吐,這個家伙不這么說話會死啊!還有,他之前是有些不對,可是梓易也不應該這么討厭他吧。可是心里慢慢地隨著血液流淌而蔓延至周身的酸意,是那么的明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梓易這個名字悄悄在心里扎了根。
梓易聽了這話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是從來沒有過男子這么真心地恭維過自己。當然這在鐘緒的眼中,不過是虛榮心作祟。
二人休息了片刻便起身又繼續行進,她隨手拍了拍衣裙上的塵土,與他并肩走著。
現在他似乎沒有走那么快了,她覺得有些奇怪,怎么現在他又慢慢地走了。
其實南懷逸剛才不知如何問梓易與鐘緒的關系,所以他才不自覺地走那么快。現在問清楚了,自然也就閑下了心。
她一路走著,覺得這里的風景真的很不賴,而且隱約有些熟悉的感覺。她是應該好好欣賞,然后就算離開此地,也會記得這里的風光。
她的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惆悵的感覺,這是她第二次有這種感覺。第一次是拜別師父師母,自己獨身去闖蕩江湖的時候。可是這一次又是為什么,難道她真的對這個地方產生了感情?
算了,她也不想再去細想為什么,而且某人那張討厭的臉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只讓自己的心更加的煩躁。
再過幾天,她就動身離開吧。畢竟...遲早也要離開這里的。
懷逸,也算是她在這里的朋友吧,雖然一開始對她舉止有些不規矩。但那還沒有太影響她對他的印象,想起掌柜的說起他幾年前曾經為了救下一個小女孩兒和一個江湖人士纏斗的事情,覺得從這一點來看他也算是個好人。
“懷逸,下午,我請你喝酒如何?”她豪氣地拍了拍他的背,語氣之中不帶絲毫傷感地問道。
“好啊!”南懷逸也很是爽快地答應了。
她一向不喜歡和別人說再見,所以她不會告訴他她要離開了。她能做的,就是在離開之前與他痛快地喝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