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凌鋒坐在客廳前的樟木交椅上,手里的兩支步瑤,奪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清楚的記得,那日清晨,他練完劍后,花姬兒就是戴著這兩支步瑤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雖然只是一眼,他卻記住了。
“還沒有王妃的消息嗎?”已經整整五日了,每一次他派出的人回來,他都會重復一遍。
暗衛的臉色瞬間晦暗,在東方凌鋒期盼的目光中搖了搖頭,他不明白,區區一個青樓女人,主上為什么偏偏那么上心?現如今,她的失蹤居然牽動了他們全部暗衛出動,目標只為尋找她的下落!
“再去找!人再找不回來你們也別回來了!”東方凌鋒拍桌子站起了身,五日了,一個暗衛隊連一個人都找不回來,真是太不像話了!
“是!”暗衛轉身執行任務,卻被東方凌鋒喝住了身形,“等等。”東方凌鋒雙手負在身后,眼里精光乍現,“傳我命令下去,派兩個身手敏捷的暗衛去暗中觀察著靈月教,一旦有風吹草動,立刻回來向我稟報。”
“屬下遵命!”
重新坐在樟木椅子上,東方凌鋒拿起桌子上的兩支步瑤,心頭百轉千回。
尋找花姬兒的同時,暗衛并不是沒有任何收獲,在密林中發現了靈月教的新任教主慕容朔的尸體,這無疑又是能掀起江湖上的一場風浪。
僅次于暗月教的靈月教一直是東方凌鋒心頭的一根刺,他曾經想要拉攏該教,壯大自己的實力,誰知,那靈月教教主軟硬不吃,東方凌鋒也只好做罷。
東方凌鋒拿起其中一只步瑤,仔細端詳,這只步瑤正是從慕容朔的身側發現到的,跟他在梅雨園的地上拾起的步瑤一模一樣,正是那日花姬兒發鬢上配戴的。
步瑤的尾尖上有紫紅色的凝固物,東方凌鋒瞇了瞇眼睛,上過戰場的他,親手手刃過那么多條人命,他敢確定,那是血跡凝固。
花姬兒佇立在一個木橋邊緣,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色,這里的景色很美,她承認,但卻沒有一樣能令她心情大好。
她是花姬兒,同樣是上官柔柔,花姬兒只是她的化名。她真正的身份其實是個臥底,而并非是京城百里挑一的老鴇,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個障眼法,只是為了去貼進那個叫東方凌鋒的男人,花姬兒現在的丈夫。
花姬兒突然抱住頭蹲下了身子,她現在腦子里亂糟糟的,她不知道她以后該怎樣面對一切,是假裝不知道這一切,繼續做東方凌鋒的王妃?可是,月天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了她,她還能假裝嗎?她還能假裝的了嗎?
“柔柔。”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月天出現在花姬兒的身后,望著她糾結的模樣,他的心也跟著不舒服。
月天那日把花姬兒抱回蝴蝶谷,蝴蝶谷的山腳下有間草房子,是月天在一次執行任務時不經意間發現的。這里人稀罕跡,大白天也見不著個人影,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月天精通一些醫術,花姬兒也只是受了些驚嚇昏迷過去,當日下午便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月天坐在花姬兒的身旁,望著花姬兒幽幽轉醒,心頭溢滿緊張與喜悅,握住花姬兒的手,淺笑,“柔柔,你終于醒了。”花姬兒迅速縮回了手,警惕的看著月天,不知道這突然出現的又一個陌生男人是誰,該不會是另外一只披著狼皮的羊吧!..........
“柔柔,我不該告訴你這些的,都怪我自私,我不想你忘記了我,可是,我好像又傷害了你,讓你現在這么糾結,我真該死!”最不想讓花姬兒受到傷害的他,卻是直接把她推進兩難的境界當中。
月天此時此刻也非常的糾結,在他得知花姬兒已經喪失了所有的記憶后,他的世界黯然崩潰,他不想,上官柔柔忘記了他,那個以前總是甜甜的喚自己一聲月天哥哥。
花姬兒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站起了身,她只是現代的一縷魂魄,寄居在這具身體上,無論這具身體的主人她的真正身份終究是哪一個,她都不想繼續去續她的后塵,她現在唯一苦惱的是,她跟李翔天的關系,她要怎么對待?他曾為了上官柔柔挨過一劍,他眼底的深情她也是看在眼中,她該怎么辦?
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名字,如果沒有王靈的介入,她相信,他對她的愛也會是一模一樣的執著!可是,那終究是如果,為什么在她漸漸適應他不在身旁陪伴的時候,另一個“他”又來攪亂自己的生活,難道是老天爺看不慣她過上安寧的日子嗎?!
“沒事的!”花姬兒沖著月天莞然一笑,“月天,你想多了,我只是有些累了,蹲下來休息一會兒而已。我們回去吧。”花姬兒拉起月天的手,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花姬兒主動拉著月天的手,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月天有些受寵若驚,“柔柔........”
“以后不準叫我上官柔柔,叫我花姬兒,知道了嗎,月天。”月天的話被花姬兒打斷,她強調著自己叫花姬兒這個名字,仿佛能跟那個男人疏遠一些。
月天猶豫好了一會兒,花姬兒一臉堅定,不像是在開玩笑,重重的點了點,花姬兒心頭松懈了下來,沖著月天回眸一笑,那眼那眉都是極好看的。月天也沖著花姬兒笑了笑,只要她高興,他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