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微微露出一縷紅光,還未散去的薄霧將鳳舞皇城籠罩,如同披上了一層白紗,朦朧而神秘。
街上的小販還未全出來,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家張羅開門,街巷里偶爾有幾只野狗從巷子里穿梭,野貓在屋頂上大大的打了個哈切,繼續將頭埋入柔軟的皮毛中,繼續熟睡。平時熱鬧非凡的大街上一時間有些蕭條。
“公子,您這大清早的出來,就是為了在街上閑逛?”三月天的早晨算不得有多暖和,雖知道公子不懼這點冷,紅衣還是為拿著折扇裝風流的無雙披上了外衣。
“爺閑的發慌,出來轉轉,不行么?”將外衣往里攏了攏,抬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搖著手中的折扇,任發絲繾綣飛揚。
“行,行?!奔t衣點點頭,掩嘴輕笑,“只是不知您這大搖大擺的出來閑逛,那魅王爺知道了……”
自從她家主子與魅王爺結下梁子后,聽說魅王爺之后的脾性一直不太好,那日她無意路過魅王府,嘖嘖嘖,那個烏云密布的呦。
“喵……”
那在屋頂上打盹的貓兒似是被什么驚嚇了一般,揚起頭叫了一聲,炸開了全身柔軟的皮毛。
紅衣隨清耳朵微動,眼睛微瞇,看著方向一處,紅衣道,“公子,要不要跟上去……”
手指劃了滅口的姿勢,看向無雙。
自她們從冷府出來,跟在身后的尾巴便一路跟隨,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殺氣朝著她們,方才那殺意更是強烈,直沖著她們而來,讓人不得不在意。
“怕什么,不就是幾條小蟲子嗎,不爽小爺我現在就去解決了去!”隨清湊到無雙身旁,笑嘻嘻道。
“被你解決了爺還怎么玩?”白了隨清一眼,無雙似笑非笑,“再說了,那老家伙既然對老子起了懷疑,那也不能讓那老家伙白操心不是?”那老家伙指的自然是冷郁。
“公子。”
“嗯?”無雙挑眉,瞅著一瞬間娃娃臉嚴肅的隨清,等待下文。
“我的意思是,那老家伙太過倒霉,動手請留情?!比绻梢?,他倒是不介意回去給那老家伙燒燒紙拜拜佛什么的,畢竟被公子太早給玩死了,太過便宜那老家伙不說,那他們豈不是也沒什么樂子可看!
“德行!”睨了他一眼,無雙嗤笑一聲,抬腳欲走,待感覺到某種強烈的視線時,停下腳步,搖著手中的折扇,歪著頭抬起對視過去,不期然對上了一雙漆黑幽深的厲眸。
一襲黑衣壓迫駭人,刀削的面容宛如神帝,一雙凌厲的雙眸幽深迫人,緊抿的薄唇微微勾起,單手把玩著青花瓷杯,整個人宛如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充滿了野性的爆發力。
看著來人,無雙樂了。
呦,熟人。
看著那一抹張揚的紅色,魅秧笑了。
二人四目相對,一樓上一街上,一仰視不輸與氣勢,一俯視讓人充滿了壓迫性,二人一個似笑非笑,一個幽深莫測,一個悠閑獨,一個煞氣泠然。
一時間,天地萬物具靜,唯有二人遙遙相望。
紅衣隨清對視一眼,不懂聲色的后退,直到退到距離那二人數十丈才停住。
“哎,紅衣,你說主子這次與那魅王爺對上,誰會贏?”胳膊捅了捅紅衣,隨清眼中有著止不住的興奮。
先前主子與魅王爺對上已經是驚天動地,現在這拔劍奴張的的氣氛,定然不會輸與那日。
紅衣伸出手指,“十兩,我賭主子!”
“一百兩,我賭平!”隨清鄙夷的看著紅衣,神色透露著不岔,合著主子在你心里只值十兩?但那說出的話卻讓紅衣豎起來中指。
二人對視一眼,平哼一聲,扭頭,睜大眼睛繼續看著。
無雙挑著眉頭,雙手抱臂,一陣微風吹過,任發絲繾綣飛揚,唇畔勾起一個邪氣的弧度,紅艷艷的嘴唇微動,對著男子吐出幾個字。
不出意外,閣樓上的男子黑了臉,身上的煞氣更加冷然。
與魅秧在一起的楚子律梅若衣二人對視一眼,皆是無語。
梅若衣還好,因為之前與無雙接觸,已經對這小子的無恥有了準備,可楚子律卻不淡定了,看著街道上的紅衣少年,內心的震撼直接暴露在臉上。
除了無語,楚子律更多的是震驚。
在這皇城,誰人見了魅秧不是禮讓三分,客氣有加!可這少年上來就是這么一副囂張大爺的模樣,更是直接的與魅秧挑釁!
雖說之前梅若衣說這小子陰險無恥且奸詐,可這般流氓,他沒聽說?。?
方才那小子的話真真響在耳邊:
妞,給爺笑一個!
隨著魅秧身上的冷氣越來越凌厲便了知曉他此時的心情,而那小子又有多囂張!
尼瑪,就算老子不相信你不是廢物,你也不用這樣證明吧,你這么重口味你家老家伙知道嗎?這么挑釁的后果你想過嗎?
見著魅秧的反應,無雙笑的更歡了,眉眼彎彎,仰頭朝著對面閣樓上的男子吹了聲口哨。
這一聲雖不響亮,但在魅秧耳中猶如轟雷。
手指間把玩著的茶杯咔嚓一聲轟然碎裂,茶水順著指間嗒吧嗒吧的滴落在桌面上。
這一聲聲猶如滴在某些人的心上。
迎著冷氣,楚子律一退再退,屁股一挪再挪,就在屁股快要脫離凳子上時,魅秧動了,那站在街道上的無雙動了:
輕點地面,身形如箭,眨眼之間便來到閣樓窗前。
那紅衣翻飛,發絲繾綣,迎著陽光宛如一道火鳳,亮的灼人眼球。
四目相對。
一個幽深,一個清澈,一個笑容晦暗,一個笑容張狂。
然而,二人卻不約而同的相相出手。
手掌相對,一個白皙修長,一個粗糙有力,手掌同時發力,眼眸相對,然而二人卻極有默契的錯開手掌,直擊對方要害!
脖子被粗糙的手掌握住,不可抑制的起來一層雞皮疙瘩,沖著魅秧冷笑。
魅秧握著無雙的脖子,細細的摩擦著,只要他一用力,那么——
“王爺,做事別沖動?!睙o雙懶懶道。
輕笑一聲,感到到胸膛的冷意,余光一瞟,一根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的銀針郝然抵在其前,只要他的手一用力,那么,他估計這小子的動作也不會比他慢半分。
二人的死穴均被對方控制著,對視一眼,二人眼中都透露著暫停的訊息。
在手掌離開脖子的一瞬間,無雙收手,快速的翻身進入閣樓內,衣擺順著弧度擦過魅秧的面容,同一時刻,魅秧一佛衣衫坐了下來,神色無樣。
站定后,無雙一個轉身,紅衣宛如綻放的紅蓮轉瞬即逝,眨眼之間,人便來到空著的凳子坐了上去,不客氣的拿起一杯熱茶抿了一口,瞧著目瞪口呆的楚子律,神色透著驚艷的梅若衣,臉色萬年不變的魅秧,言語悠悠道,“爺,從不仰視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