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億沒有先進去,而是選擇幫助鳳狐接待來賓,就像自己的親爺爺過壽宴一樣,接東西,鞠躬,彬彬有禮,談笑風生。
“人可以不要臉,但不可以這么沒底線的不要臉,趕快滾。”一個身穿軍裝的平頭男從鳳家大院走出后來到唐億身前說道。
唐億知道來人,他在之前已經將鳳狐家的人際關系調查得清清楚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是唐億為了能夠活得更久送給自己的座右銘。
“‘縫合’,你能對你姐夫這么說話也太不禮貌了吧!”唐億笑呵呵的說道,一點都沒為自己的小舅子混帳話生氣。
“趕快滾蛋,我叫鳳鶴不叫‘縫合’,今天是爺爺生日,我不愿意搭理你,免得濺血不吉利。”鳳鶴用力搡了唐億一把說道。
“鳳鶴,今天唐億是我邀請來的,就算是你父親鳳十地也沒權利攆走,過一會我自然會給爺爺一個解釋,你還是回后院老實招呼客人的好。”鳳狐對著鳳鶴說道。
“行,鳳狐,你就囂張吧,你記住,鳳家早晚是我家的,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鳳鶴轉身回院。
“他就是來示個威?真有意思,我還以為他會憑借你們‘鳳家’的威望打我一頓呢。”
唐億笑了聲說道。
“我為什么不是男人,否則就憑他也能成為三代家主繼承人?癡人說夢。”鳳狐冷哼一聲說道。
“吉時到,點禮炮。”鳳狐指揮著門口的傭人說道。
“走吧,我們也進去給爺爺拜壽。”鳳狐挎起唐億的胳膊向里邊走去。
“舒服,彈性真好,要是今天表現好能不能給摸摸?”唐億小聲對鳳狐說道。
“急什么,等結了婚都是你的,任何地方都隨你把玩。”鳳狐紅著臉回答道。
唐億毫不在意兩旁路人羨慕的目光,甚至嫉妒到能殺人的目光也忍了,但是唐億很在意別人小聲評價他的謊話。
“你才是牛糞,你全家都是牛糞。”唐億突然發瘋似的對著一個尖嘴男說道。
尖嘴男立刻紅著臉躲閃唐億的目光,假意的看向四周。
“你干什么啊?”鳳狐奇怪的問道,看著尖嘴男長相還是挺友善的。
“我只是為你未來的老公抱打不平,他說你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唐億不開心的說道,“有這么帥的牛糞嗎?”
穿過荷塘,穿過中院,來到后院的宴會大廳,正中正襟危坐一位老人,紅光滿面,鶴發童顏,氣場龐大。
老人只是靜靜坐著,廳內落針可聞,靜的有些可怕,這不像壽宴,到像一個公堂。
能在宴廳有位置的人都是德高望重之輩,平時都是給別人臉色看的,今天卻看著這個老頭的臉色默不作聲。
這個老人正是今天壽宴的主人,鳳家現任家主鳳涅,帶著二兒子鳳十地棄戎從商,掙下諾大家業,再加上大兒子鳳九天現在位高權重,可謂‘錢權’雙握,人生得意。
“爺爺,就是這個臭男人強吻鳳狐的。”鳳鶴站起來邀功般的說道。
“閉了。”鳳涅狠狠瞪了鳳鶴一眼,怎么會有這樣的敗類孫子,祖業能守住嗎?人家是挎著胳膊進來的,郎情妾意,能是強吻?
“咚咚,請爺爺做主。”粟小野跪地磕了兩個頭說道。
“小野,起來說話,你說吧,要爺爺今天怎樣做你才能出氣,只要你想到的爺爺就滿足你。”鳳涅已經把唐億當成鐵板上的魷魚,隨意自己翻騰。
“爺爺,我只想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親自光明正大的贏他,而不是靠你們的庇護,那樣我會瞧不起自己,只有自己通過努力得到的我才會珍惜,也有助于鳳狐我們以后的相處,您也不愿意看到您最疼愛的孫女天天以淚洗面度日吧?”粟小野朗聲說道。
“好男兒,粟家有你這樣的子孫真是福氣,我成全你。”鳳涅大笑了一聲說道,戎馬半生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敢打敢拼的性情。
“報上名來。”粟小野對著唐億大聲說道。
“唐億,唐宗宋祖的唐,億萬富翁的億。”唐億霸氣的解釋著自己的名字。
“你敢不敢接受比試和我公平競爭鳳狐?”粟小野問道。
“有何不敢?我唐億從出生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寫。”唐億用力挺了挺腰板說道。
“好,既然這樣我們就請爺爺劃出道我們來走怎么樣?”粟小野提議道。
“不怎么樣,鳳狐現在本來就是我的女朋友,和你賭我豈不是很吃虧?”唐億想了想說道。
“——,”
“要不是看在上次請的RB保鏢回家七天后無緣無故腦梗塞死亡,要不是看在自己也查不出中毒但是身體感覺異樣,要不是看這孫子有自己的裸照,怕弄出‘背背門’,就找把槍一槍蹦了這賤貨。”粟小野發瘋的想道。“唐億,這是我在給你活命的機會,懂不懂,還想和我要條件,沒門,死也不能在這種場合答應,傳出去即使是傀儡家主也不可能坐上。”
“那個誰?就是穿銀灰色西裝的那個,你還要不要臉,這競爭還沒開始怎么就你女朋友了?我們這些長輩誰答應了?”一個身穿唐裝的中年男人說道。
“您是哪位,請告訴小子一聲,免得我說話沖撞您傷了和氣。”唐億壓著火氣問道。
“鳳十地,鳳狐的二叔。”中年男人回答道。
“我還以為是她父親呢,真是咸吃蘿卜。”唐億冷聲說道。
“你,無恥小輩,我今天就讓你知道鳳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鳳十地說著就要喊人。
“我說的不再理嗎?第一你不是鳳狐的父親,第二,鳳狐又不是玩物,怎么能用來當作賭博的籌碼?如果有一個男人要和你賭你老婆你賭不賭?除非你不愛你老婆,但是我愛鳳狐。”唐億使勁摟著鳳狐的腰說道,生怕別人搶走了一般。
“唐億是吧,好一個你愛鳳狐,鳳狐是老夫唯一的女兒,你想娶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和粟小野必須賭,因為這里面還有我們給粟家的交待,畢竟我們同意他們婚約在先。”國字臉的鳳九天說道。
“‘砰’,雙膝跪地,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唐億轟然跪地說道。
無論是鳳家還是粟家,親朋來客被唐億這一跪,給跪的嘴角抽啊抽的,天底下真的有這般臉厚之人,碰見了也算是一種奇緣。
沒等鳳九天說話,唐億自己站起來對著戎馬半生的鳳家現任家主鳳涅說道:“請爺爺劃個道,但是我依然不會用鳳狐作賭注。”
“那你用什么當賭注?我的寶貝孫女可是萬里挑一的,什么事都要講究個公平。”鳳涅玩味的說道,你一個窮小子又能拿出什么天價寶物?
“我賭我的命,如果我輸了我自殺于各位面前,或許在你們眼中我的命不值錢,但是我
絕不允許用賭約這種方式侮辱鳳狐。請問公平嗎?”唐億轉了一圈問道。
誰敢說不公平,用一條命只為換取自己深愛之人的一個尊嚴,這得愛到什么程度,才能癡成這樣,宴廳里的女人好多感動的眼淚稀里嘩啦。
唐億感受著鳳狐用力緊握自己的雙手,知道她是在傳達自己的感情,拍了拍鳳狐的手背,兩個人共同等待著鳳涅的賭題。
鳳涅看著兩個人,覺得很有意思,一個本已勝券在握,卻跪求公平機會,另一個毫不領情,用命當作賭注只為換取心愛女人尊嚴,都可謂是非常之人,生出些許惺惺相惜之意。
“今天客人太多,先進行宴會,宴會之后你們一起到我書房來,我再給你們出題比試。”鳳涅說道,他要好好想想怎樣才能給兩個孩子都留有退路。
“爺爺,您看鳳狐既然領回來一個男人,不管將來是不是一家人,但是這是初次給爺爺拜壽,總不能空手來吧,我們一起看看他給爺爺帶的禮物好不好?”鳳鶴又忍不住說道。
鳳狐有些不自在的瞟了唐億一眼,這貨還真沒帶禮物,這下還真丟人了,自己得想個辦法。
“看就看吧,不值錢的一幅字畫,只是為了助興,但是我提議將粟小野的也拿出來大家共同欣賞好不好?”唐億大聲說道,他早就看到了粟小野給鳳鶴耳語,想讓老子出丑,我就把你帶上。
“好,一起欣賞。”大伙跟著起哄,看戲的不怕事情大。
唐億在鳳狐耳根小聲說了幾句,鳳狐離身而去。
“你先請。”唐億對著粟小野說道。
粟小野恨得牙根癢癢,剛才進院子的時候已經按照父親的吩咐隨意表示了,但是這會要當眾拿出來就顯得有些寒酸了,畢竟在這之前他們兩家是有婚約的。
“一對玉獅子鎮紙,我知道爺爺喜歡寫字,特意淘換的,是宋朝出土的物件。”粟小野咬著后槽牙讓自己的保鏢從車上取來。
“老曹,你是這方面的專家,給我們鑒定一下。”鳳十地對著個老頭說道,他現在恨死唐億了,都想親自給他輪了,粟家的物件價值肯定高唐億一籌。
“一千萬左右,而且十分稀有,有價無市。”老曹鑒定完說道。
“大手筆啊,為了爭奪一個已經心有所屬的女人,就苦逼的送了平常人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錢,高富帥啊,哥哥,你當我情哥哥好不好。”幾個四五十歲的婦女爭相喊道,差點不顧形象的撕扯,如果對他真心點是不是給自己的更多?
“曹老可是文物界的泰斗,如果你拿來的禮物低于一百萬就不要拿出來礙大師的眼。”鳳鶴添油加醋說道,這個結局大家認為已經定了,唐億自找苦吃。
“曹老,鳳狐麻煩您幫我的男朋友鑒定一下這個物件。”鳳狐拿出字畫交到老曹手上。她不知道唐億的東西到底值不值錢,要是價值太低,唐億遞過去根本不會接。
“這個我沒法給出價值,請見諒。”曹老鑒定完后抖著手將字畫趕快送回鳳狐手中。
“哈哈,你的根本就不是古董,騙人的玩意,你也算是第一小白臉了。”鳳鶴嘲笑著唐億說道。
“不是,鳳少爺你說的不對,這是張大千的真跡,他的《江山萬里圖》拍出了八千零三十萬的天價,而這幅畫是署名贈給一個人的,更是絕無僅有,上億都有可能。”老曹顫抖著說道。
“‘嗡’,開鍋了,再有身份也把持不住了,用命換自己心愛之人的尊嚴,上億的生日禮物只為博心愛之人家人好感,太激動了,太驚天動地了。
“土豪男人,我們要你,哪怕為你生孩子我們也愿意。”剛才還為‘高富帥’爭奪的婦女匍匐在唐億腳下,用唐億褲腿擦著眼淚,好一幅生動感人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