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柯有些無奈的坐起身子,抓了抓自己的腦袋,難不成前些日子是瘋了不成,怎么會答應了季冰凝這么一個無理的要求呢?
莫不是,前些日子她生病了,自己卻是不知道?
看這樣子睡覺肯定是睡不成了,季柯只能認命的起身,在這將軍府,她可是出了名的沒有用處的,表現的太過了可不好。
搖了搖床邊的鈴鐺紅線,外面早就已經端著洗漱用品的丫鬟們魚貫而入。
季冰凝也是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
“哎呀,三姐姐,你這屋子里,怎么感覺有一股味道呢?”
很是柔弱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季冰凝就像是聞到了什么臭不可聞的東西一般。
季柯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可是根本就沒有聞出絲毫的異常,古人都喜歡在屋子中點上熏香,可是季柯卻是覺得那會讓自己的嗅覺受到影響,是以從來都不點的。
若是硬要說有什么異味的話,那也只是一片青草的氣息罷了。
她的門前便是一大片的草地,沒有花朵的點綴,就是那么綠油油的一片,不止是季柯喜歡,即使是豹子,也是經常在那草地上睡覺曬太陽的。
撇了撇嘴,季柯決定懶得跟這季冰凝一般見識,跟這女人糾纏的話,她怕是要被煩死的。
季冰凝見季柯沒有回應,也是悻悻的放下了手,可是那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勉強自己忍受那氣味罷了。
于是,眾人又是有了第一手的消息,四小姐為了長幼關系,勉強忍受難聞氣味!
季柯可是不管眾人是怎么想的,很是慢悠悠的起身洗漱,這出游啊,她可是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興趣的,要知道,她昨天可是才從那么遠的地方游回來的啊!
季冰凝又往前走了兩步,便看見了此時還在季柯床上睡著的豹子。
“三姐姐,你怎么能夠讓一個畜生睡在你的床上呢?那東西可是臟的不行呢!”
“還好,總比某些人的心里干凈多了。”
這季冰凝簡直就是給了三分顏色就開起了染坊,她季柯是誰?不想惹麻煩,那只是因為沒有那份閑心來跟麻煩糾察,可是不代表,她就怕了那麻煩!
“三姐姐真是會說笑呢。”
季冰凝臉上的厲色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就被掩蓋了過去,言笑晏晏的裝著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心里卻是又給季柯記上了一筆,這女人,就是仗著那嫡女的地位!總有一天,她要過的比她還好一千倍!到時候,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才是那個最好的!就算是庶出又如何,只要以后能夠有一個好歸宿,那就足夠嘲笑那所謂的嫡女了!
不管季柯再怎么拖延,這該來的還是會到來。
拖著有些沉重的身體,季柯上了游船二層,便找了一處欄桿,倚著不說話了。
這季府的地位到底是有多高,從這普通的游船就可以看出來了。
游船雖然只有兩層高,卻是裝點的格外大氣非凡的,就是那造船的材料,也是選用的上好的木材,就是普通的刀劍,想要刺穿也是困難無比的。
為了顯擺自己的地位,季冰凝自然是不會只有她和季柯兩人上船的,她可是邀請了不少的京城名媛一道呢!
只有在眾人的注視下,她才能夠將自己的優越感體現的更加的完美!
她帶著一眾的姐妹,上了二層,正準備要好好的奚落一下那懨懨趴著的季柯,卻是被身邊一女聲給驚擾到了。
“快看啊!那不是七皇子的船嗎?”
說話的乃是丞相家的五小姐,此時正一臉不置信的看著遠處那緩緩駛來的游船。
那是一艘三層高的大船,比她們現在所乘坐的船還要大上了好多。
在赤炎國,對這船只的規格也是有很嚴格的要求的,帝王自然是隨意,這皇親國戚,最高只能夠是三層,至于大臣,那兩層便頂了天了。
季柯此時雖然是有些沒精神,但是這天生的警覺還是在的,自然也是聽到了那聲音。
皺著眉,有些不相信的抬起眼,往前看去,丟了官銀那么大的事情,這納蘭麟怎么會還悠閑的在這里游船?
抬眼望去,之前那緩緩駛來的船前,此時站著兩個男子。
季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手拿折扇,悠哉扇著扇子的納蘭月痕了。
納蘭月痕今日穿了一身的白衣,在湖上清風的吹拂之下,倒是有那么幾分飄飄欲仙的樣子。
至于他身邊的納蘭麟,雖然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可是跟這納蘭月痕站在一起的時候,卻還是暗淡了那么幾分。
納蘭月痕乃是當朝皇帝的弟弟,也便是這納蘭麟的叔叔,可是兩人的年紀相差并不是很大,說是叔侄,卻是以朋友相交。
當初季柯會選擇站在這納蘭澈的陣營,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在這納蘭月痕的身上。
這男子,很是不簡單,這么多年,她的消息網絡,都沒有完全的探聽清楚,這納蘭月痕到底是什么樣的一種存在。
雖然明面上這人很是灑脫不羈,很是對的起那逍遙王爺的稱號,可是季柯覺得,這人絕對不會是這么簡單的人物!
那面船上的兩人也是注意到了對面那搜船。
“王叔,你看昨日之事到底該如何是好?”
納蘭麟此時滿腹的心思都在昨日那被劫的官銀身上,根本就沒有放絲毫的心思在對面那艘船上。
“咱們這不是提前趕回來調查了嗎?急什么。”
納蘭月痕此時輕輕的扇著扇子,甚至還對著對面船上的眾人笑了笑,引得對面一大波女子的芳心懵懂。
真是個妖孽!
季柯暗罵一聲,起身就要往屋內走,昨日的時候,她可是不小心被那納蘭麟給看到了一眼的,雖然她蒙了面,可是保不準,這納蘭麟會將她給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