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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夏孟蕭

  • 浮生挽歌
  • 章三木
  • 4441字
  • 2020-11-17 13:11:06

邁著沉重的雙腿,機(jī)械的向前走著,九歌覺得自己此刻已經(jīng)快到了極限,走了快將近兩個小時了,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樹林里穿梭者,氣溫也慢慢升了起來,不再像剛才那般清風(fēng)一過便留下一絲清涼。

“中午了啊,再沒人飄過來,老娘快要餓死了。”九歌怨念著,什么破地方,這么久別說影了,連個可以交流的都沒有,肚子已經(jīng)餓的前胸貼后背了,再這么走下去,就算走到天黑,也沒吃的。這都是些什么待遇,就算到了陰曹地府好歹也給口吃的,起碼不能餓著肚子再投胎啊。

“唐建國,你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渣,你個敗類,老娘不會放過你的。”九歌發(fā)泄的叫喊著,期盼著鬧出一點(diǎn)動靜來吸引這里其他的生物。

“救命......救命。”夾雜著樹葉沙沙的聲音,那聲微弱的救命,就這樣闖進(jìn)九歌的耳朵。

九歌猛的回頭四處張望,卻也沒有尋找到聲音的來源,幻聽了?是不是自己餓過頭了?

“救...命...”當(dāng)九歌覺得是幻聽以后,那聲因再次在樹林間響了起來。

“誰!”九歌警惕的看著四周。

“姑娘,身后八百步。”那聲音越來越微弱,小到九歌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清。

八百步?這計算的方法還真是新奇。管他是個什么東西,總歸這么長時間以來是碰到個活著能說話的了,本姑娘就去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九歌悠然的向身后走去,終于不用餓肚子了,管他是什么神仙妖怪,先要點(diǎn)吃的填飽肚子再說。

跨過那條狹窄的算不上的溪流,九歌來到兩座大山并立的前面,沒路了?剛才不是說八百步么?才走了六百七十九步,看來這神仙,妖怪什么的也不是很神嘛!

“姑娘,你右前方有條路,進(jìn)來就是。”仿佛一雙眼睛盯著九歌看一樣,那聲音比剛才清晰多了。九歌驚恐的四下張望,并沒有發(fā)現(xiàn)影子,真是討厭,明知道我就在這里還不出來,非要我進(jìn)去,什么待客之道!

九歌轉(zhuǎn)身向右走去,果真不一會便能看見山石之間有一道光透過來,那條路只有兩個成年人那般寬,可是卻很高,那道光一直蜿蜒到山頂然后瀉入天空。

小路越往里越黑,參差的石壁擋住了直行的路,就像那句詩一樣,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轉(zhuǎn)過那突出的石壁,視界便豁然開朗,周圍開始明亮,又恢復(fù)白日的光亮。

當(dāng)九歌看著眼前的一幕時,不是被驚呆了,而是被嚇到了。自從聽到那聲音,一路走過來,九歌做了無數(shù)種設(shè)想,什么人頭虎身,象頭豬尾,最不可思議的都有想象到,再加上剛才山前那句讓九歌進(jìn)山的話,更加肯定了對方肯定是大有來頭,只是沒有想到過這個神圣的對方長的太像人了。難道他是有千里眼?不然不可能計算這么精確啊?

高聳的山體怪石嶙峋,山峰直插云霄,山腳下有一汪清澈見底的石潭水,那個男人看起來有四十多歲,虛弱的躺在潭水邊,蒼白的面色及破裂的嘴唇出賣了他已經(jīng)極度虛弱的身體。雖然虛弱,可他的雙眼還是那樣炯炯有神,像舞臺上的聚光燈,發(fā)絲稍微有些凌亂,身上那一襲藏藍(lán)色的袍子有很多地方散發(fā)紫色的腥味,作為醫(yī)務(wù)人員,九歌很清楚,那是血的味道。那人的旁邊站立著一匹馬,那匹馬不停地刨著前蹄,自從九歌出現(xiàn)以后,那匹馬一直警惕的看著九歌,像是若九歌只要一做出什么舉動,它就會奮不顧身的跟自己干一架一樣。九歌也怒視著它,一人一馬便在這山水間形成了濃濃的火藥味。

“姑娘。”那人好不容易支起的身體在他說完話后又重重的倒下去。

“啊?”九歌回神看著那個讓人揪心的男人。

“姑娘可否上前一步,在下有話要說。”

“等等,你是人是鬼?”九歌謹(jǐn)慎的問著。

"我當(dāng)然是人了。只怕是在下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嚇到姑娘了吧。“

聽到男人的回答,九歌打消了一半的疑慮,自己有真實(shí)的感覺,何況眼前此人長得一點(diǎn)也不像妖神鬼怪。那人見九歌愣在原地,并沒有上前的意思,正欲起身卻聽九歌說到。

“你別動,受這么重的傷還逞強(qiáng)。”幾步走近,才發(fā)現(xiàn)男人的傷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重一些。

“在下命不久矣,有一事想要托付給姑娘。”男人說。

“你還是活著吧,我可不是喜歡什么忙都幫的人。”九歌頂嘴道。

“你這小姑娘,年齡不大,嘴勁倒是不小。”

“喂,你還想不想活啊。”九歌賭氣的扶起他一不小心扯到男人身上的傷口,頓時眉眼皺到了一處。九歌這才近距離的打量起男人的穿著來。長袍?馬?這是個什么潮流的打扮?看著也不像蒙古族啊。

“姑娘,在下還不想死在姑娘的手中。”男人緊鎖眉頭的說著。

“在下?你一定要用這樣的口吻跟我說話么?”九歌不解的盯著男人的一舉一動。

“不說在下說什么?”男人一手捂著胸口慢悠悠的說道。九歌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小傷隨處可見,大傷更是不少,此時胸口上的傷口正流個不停,猩紅的血液在藏藍(lán)的袍子上煞是礙眼。九歌打算問清楚,好歹也比自己瞎猜來的真實(shí)。

“你叫什么?為什么會在這里?你是住在這里?還是養(yǎng)馬為生,卻遭到土匪?”

“在下看起來就有那么不濟(jì)么?需要養(yǎng)馬為生?在下乃南夏孟家家主孟蕭。”

“南夏?孟蕭?”九歌疑惑的看著眼前自稱是孟蕭的男人。“這是哪兒?”

“此地應(yīng)屬南夏國境內(nèi)吧,在下實(shí)屬不知,只是逃亡時間太長,在下也不知道此乃何處。”孟蕭清淡的說著,光看這男人身上的傷就知道時間一定不短,不知受了怎樣的折磨,會被他如此風(fēng)輕云淡的說出口。

“那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份?”突然有種不妙襲上九歌心頭,全身的毛孔驟然收縮,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像是要接受人生裁決。

“姑娘是過日子都不知道了嗎?如今是明元二十六年。”孟蕭用看怪物的眼光打量著即將成為自己救星的女子。

“明元二十六年......”九歌思考著,這算是什么計時法?“那你們國家老大是誰?”

“國家老大?老大?你是說皇上么?當(dāng)然是景文帝啊!”

“......”九歌頓感頭暈?zāi)垦#^頂像是一條閃電劈來,如果真是閃電就好了,可以劈死自己,不用面對這么驚悚的消息。

“姑娘?姑娘”孟蕭艱難的伸起手在呆若木雞的九歌眼前晃了晃。

“蒼天啊,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讓我死在電梯里也就算了,可你非但不讓我死,你還讓我在這里活過來,你搞什么烏龍啊!什么明元二十六年,什么景文帝!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九歌恍若驚天的咆哮著,將一切過錯都推在老天爺身上,此刻孟蕭覺得九歌像是街道上撒潑的老寡婦。

“姑娘,姑娘,能否讓在下說完?”

“說。”知道了自己穿越到不知道什么朝代的現(xiàn)實(shí)之后,九歌對這個孟蕭越發(fā)是沒有好脾氣對待了,這么烏龍的事情怎么會發(fā)生到自己身上?九歌寧愿相信自己已經(jīng)死了,也不要相信老天重新給了他一次機(jī)會。

原來自己才是那個可悲的人,你穿就穿吧,為什么不給我穿一個好地方?為什么要老娘在這荒山野嶺的凍醒來?為什么不挑個老娘知道朝代穿?好歹歷史成績還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模膊唤o人機(jī)會,在這舉目無親的地方,你讓我怎么活!如果可以形容的話,九歌此刻頭頂已經(jīng)升上了一縷青煙。

“在下恐怕命不久矣,我不求姑娘能救我,我只求姑娘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yīng)?”

“因?yàn)槟阌幸活w善良的心。”孟蕭看了看氣得冒煙的九歌,突然真摯的說道。若是放到以前,有人對九歌說這話的時候,九歌一定會笑著說大叔,搭訕的話別落伍,說的話都老掉牙了,改天去百度搜一下把妹秘籍,一搜一大片。可是現(xiàn)在,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孟蕭,像爸爸一樣用慈愛的眼光看著自己,像是透過自己在看別人,九歌笑不起來,她以職業(yè)的嗅覺撲捉到,這個人真的命不久矣,他的生命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流逝。若是放到21世紀(jì),頂多一場手術(shù)輸點(diǎn)血,過幾天就活蹦亂跳,可是現(xiàn)在這種自身都難保的情況下,九歌不敢想像。

“你有什么要求?”九歌正經(jīng)的說道,像是在聽遺言一樣,抓緊他說的每一個字。

“我前方五百步,再向右方一百步,左行五十八步,有個山洞,山洞里有我的兒子,務(wù)必找到他,帶他離開。”九歌徹底驚訝了,不禁驚訝于這個男人的心,更臣服與他的能力,那樣精確的距離他是如何算出來的?就像剛才他告訴自己向后八百步,自己從轉(zhuǎn)身起到走到他身邊確實(shí)一步不多,一步不少。整整八百步。這就是傳說中的武功么?可是他如何能算出來自己邁步大小呢?想到這里,九歌更是驚訝。

“你自己的兒子你為什么要拜托我?我又沒有好處。”九歌壓抑著內(nèi)心的驚訝。

“我活不長了,我活不活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兒子活下來,他是我們孟家唯一的希望了。”

“還有什么話要說的嗎?”孟蕭一席話雖然很是平常,但他那真摯的表情讓九歌深深感動,想起自己的父親,恐怕他現(xiàn)在也同樣為自己操碎了心吧。

“一定要讓他活下來,不管用什么方法,那孩子看見他母親慘死,醒來后又不見我,定會輕生,姑娘,答應(yīng)我,一定要讓他活下來。”

“嗯。”恐怕世上每個父母都是這樣吧,臨死前總會放心不下子女,不管他們過得怎么樣,只要能活下去。

“如果他醒了,就告訴他,我和他娘就去了,他總要一個人面對一切,他是個男子漢,不能像他叔父一樣。還有,千萬不要替我報仇”

“我會告訴他。你是個好父親”

孟蕭釋然的笑笑“姑娘,你是個好人,如果我那兒子偏要替我報仇,你就告訴他我是自裁的。”

“你.....”孟蕭安詳?shù)呐呐木鸥璺鲋氖帧?

“如果有一天我的大兒子來找他,就讓他們兩兄弟生活在一起,就當(dāng)做,我沒有說過這句話。”正當(dāng)九歌在回味這句理不通的話語時,孟蕭用力站了起來。

“你這是要干什么?”

“你去找我兒子吧,他叫孟衍。”

“大叔。”

“放心,雖然我這把老骨頭受傷不輕,但是引開敵人的氣還是有的。”說罷,便翻身上馬。那利落的身形,哪像是受過重傷在逃亡的人。九歌知道,她不用攔,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zé)任,何況,她攔不住孟蕭。“姑娘,望你一諾千金,照顧好我的衍兒,老夫死也能瞑目了。”

九歌看著孟蕭,這個而立之年的父親,如此重傷卻能這般風(fēng)輕云淡的赴死,實(shí)屬不易,那雙眼睛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般閃亮,他的光彩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褪去。

“我會的,大叔。”九歌躊躇了半天卻只能擠出這五個字。她敬佩這位父親,她敬佩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姑娘,謝謝你,你的恩德來生再報。”說完,孟蕭雙手作揖,便揚(yáng)起馬鞭頭也不回的奔去。

九歌看著這位父親,他的身影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在山林里,卻依舊抹不去心里那偉岸的背影。

孟蕭騎著馬穿過山澗,穿過樹林,放慢了速度,此時感覺到體內(nèi)的能量在一分分銳減。確如他所說,時日不多。他疲憊地趴在馬背上,緊握著馬韁的雙手在一寸寸松開。

好累,好累,就像這樣睡去,衍兒會活下去吧,會吧。嗯,會的,一定會的。那個姑娘答應(yīng)過就一定會做到,雖然她長的有點(diǎn)奇形怪狀。但姑且不是無信之人,想到孟衍就可以脫離危險,孟蕭會心的笑了,從未有過的輕松,再也沒有什么放不下了。

濯兒他,若是他能找到衍兒的話,便就什么都釋然了吧,到底還是孩子。想到這里,孟蕭的臉上不再有一絲陰霾。娘子,我這就來了。

就在孟蕭費(fèi)力的舉起腰上的軟劍時,他聽見三里開外有十五騎馬,從聲音來看,來者確實(shí)武藝不低,雖然自己武力不在話下,可是這樣的情況,也只是杯水車薪。

該來的總要來的,能拖就拖,我們的衍兒便多一分活路。希望那個姑娘能趕得及救衍兒。

娘子,別怪為夫去的太遲。

當(dāng)孟蕭的身影隱沒在山林之中的時侯,九歌深深長嘆一口氣,為這樣的父親,也為那個即將見面的孩子。

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答應(yīng)人家了呢?甚至比接受初到這個世界的消息還要平靜,還要意料之中。哎,那大叔說得對,誰讓自己心軟?

那個大叔怕是有去無回了吧,他心存死意即便是有了現(xiàn)代那樣的條件又能如何呢?他的心已經(jīng)不在了,可有那樣一顆風(fēng)輕云淡的心,便就是真正的瀟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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