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班回來,子游還在睡覺,我脫掉裹在身上厚厚的外套靠在沙發上。整個屋子空蕩蕩的,空調呼出暖氣的聲音都格外明顯。
接下來的生活就是這樣的日子,除了和子游每天的碰面,就只剩我一個人守著這屋子。孤獨是難免的,沒有什么朋友,沒有什么交集,我的生活貫穿在這一條線上,沒有分叉。
在這時候的人們總愿意胡思亂想,我不例外。閉上眼睛躺著,卻沒有一點睡意,腦袋里滿滿的都是溢出的寂靜。我頹廢的活著,茫然的看著,對未來沒有信心,在回憶里處處小心。
離陳聽雨結婚的日子還有九天。請帖她早就給了我,小心翼翼的拿回來之后被我放在臥室床頭柜里,再沒有動過。我該面對的,遲早要來,只是太快。我無法直接去想象那場景,只有無法言語的失落,我嫉妒或者羨慕。收起托盤而出的思緒,為了我無聊的一天不過的更糟。翻了個身,我點上一支煙。
我仰頭看著天花板怔怔出神,沒有想什么。燃燒的煙霧在封閉的房間寂寞的飄散,沒有風帶它離去,沒有打開的窗門供它出入,它生在這里,死也死在這里,順便帶著我肺里的一點活力。
駐了的天又開始哭泣,接下來的幾天又是綿綿的小雨,落的人憔悴。抽完了煙,還是睡不著,我強迫的閉上眼睛,倦縮在一起。
過了多久我不知道,只記得響起的手機鈴聲在耳邊縈繞,然后半夢半醒的我徹底褪去了壓榨而來的困意。我醒了,大腦不停的傳遞給我工作欲望,它不需要休息。
我罵咧的摸出手機,不知道誰大清早擾民。閃爍的屏幕,李白心的名字一直在跳動。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找我有什么事兒,我撇了撇嘴,接通的呼叫。
“喂,什么事兒?”我故意裝的很疲憊,至于為什么我也不知道。
“不見了。”她很著急,帶著哭腔。顫抖著,我想象不到那個只見一面就覺得是高傲女強人的家伙哭是怎么一個畫面。
“哦,什么不見?”我裝模作樣的打個哈欠,響動挺大。
“安即不見了!”李白心的聲音有些嘶啞,一下放出了身體中全部音量。我手機靠耳朵太近,突然的嚇我一跳。
安即就是小黑。安即是李白心給小黑取的名字。我忙著訊問怎么一回事,她哭哭啼啼的敘述了一大堆。最后,她希望我去撿到小黑的地方看看,是不是去了那里。掛斷了電話,我心里不停的問候著李白心,昨天才交給她,今早就不見了,干什么吃得,不是有錢嗎?連一只動物都照顧不好,沒有腦子的東西。
雖然一直罵著,我還是一個鯉魚打挺立了來。我拿起放在茶幾上的鑰匙,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門口拿著外套出了門。
我要去和小黑初次見面的地方看看,不知道他是否會在那里等著我去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