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招惹不起,那就果斷躲吧,還得躲快點。
白璧微將一側的發別在耳后,露出那珠白的耳廓來,視線當然是不敢在對方身上停留的,只得盯著地板,側身邁腿———
誰能料到她那脫身的一腳還沒邁出去,眼前就有大片森冷的陰影蓋下來,陸警官已經雙手撐在墻上,欺身貼近,將白璧微圈困在了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不給個解決辦法,你認為,你逃得了?嗯?白璧微。”
白璧微背靠墻壁,一股冷意從她的背脊一路直沖上頭頂。怎么個情況,警察還管年輕男女談戀愛不成?她的膝蓋有點癢,又想朝著陸秉章兩腿之間低血低防好攻擊的微妙部位頂去了。
兩個人,如果拋去之間暗潮涌動的對峙不講,如果拋去陸秉章板板正正的警服不講,倒是能構成一幅很火熱很奸情肆意的畫面的。
白璧微看見李敬朝這邊走來的身形,揚起一側嘴角,聲音有些變調,這是她使壞的前兆,“陸警官,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
陸秉章正想問“什么辦法講講看”,脖子就被眼前人勾下,電光火石間,兩瓣溫涼的柔軟已經貼上他的嘴唇。
在這個躁動熱鬧的餐廳,日光燈煦煦照射著,光線落在姑娘的眼里,暈染成一片射穿人心的光芒。陸秉章本該一把推開的,可他卻愣在原地,指節僵硬。時間仿佛被拉長,如她的黑發翩翩一樣,帶著柔順絲滑的質感無限拉長。
白璧微伸出濕滑的舌尖朝陸秉章的唇瓣輕輕一探,仿佛在說:保重吧兄臺。
果然,陸哥哥唇上剛察覺到濕濡,右肩就被身后人一扳,隨后扎扎實實的一拳就朝他的面門蓋來。
沒躲開,因為著實沒有料到。一向身手還不錯腦子更不錯的陸秉章被好哥們兒李敬打倒在地。
“別打了。”白璧微摸著自己的發梢叫的虛偽,“小李哥,對不起,我和他是一見鐘情。這就是愛情,你別怪他。”
李敬抖得話都說不穩了,“一見鐘情……愛情……老子讓你好好愛!”話畢,更用力的拳頭隨著崩潰的理智一并朝陸秉章揮去。
陸秉章結結實實地捏住了揮來的拳,他當然不會白白挨打,如若細心觀察,我們分明可以看見在接住了這一拳之后,陸秉章看白璧微的眼神太值得探究,那不是發愣,不是驚訝,不是厭惡,而是在說:完了。
是的,陸秉章在說:“我完了,我的資歷還不夠和這只畫皮公主斗……”
在服務員攔架以及各種喧鬧聲中,白璧微挎著小包徐步離去,走到餐廳門口,她還是回了頭。
陸秉章的眼睛像玉,玉石俱焚的那個玉,玉里竄出冷激光唰唰朝白璧微射來,可她對著那道激光,只堪堪說了三個字。
隔得那么遠,但陸秉章卻分明辨別出來了那三個字的唇語,不是“對不起”,不是“我愛你”,而是———“別惹我”。
白璧微人生最擅長的逃脫大招便是挑撥離間、毀人理智、攪亂春水,招數百用百靈,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每次大招用畢,都得東躲西藏緩上好幾個月。
她從來都不懂,因為一個吻甚至是一個顧盼的眼神,有些人便能陷入一份新鮮結成的仇怨里去,而這句“別惹我”,是陸秉章失去初吻后得到的唯一回饋———“刺啦”一聲,他分明聽見了自己血管爆裂的聲音。
陸秉章本該規律筆直地人生,就這樣被白璧微生生劈出了一條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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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我來更新了,求鞭笞,求滴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