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夜大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哭得天昏地暗的少年,夜鳳眠他是見過的,可眼前這個少年雖然有幾分象,可卻是認不準了。
石昌璞見他猶豫不定的樣子,知道夜鳳眠離家時間太長,他一定是認不出了:“這就是你家的大少爺夜鳳眠,你快去里面稟報?!?
這回夜大回過神來了,他踉踉蹌蹌地跑進去,一邊跑,嘴里還嚷著:“大少爺回來了——”
這邊石昌璞扶著夜鳳眠向門里走,卻不想被里面出來的家丁攔住了。
石昌璞一瞪眼:“沒長眼睛的狗奴才,沒見你家大少爺回來了嗎!還不快點讓開……”
那些家丁卻冷笑著擋在那里,沒有一絲退后的意思,這讓石昌璞和夜鳳眠都楞住了,這里明明是夜家,怎么把他們擋在外面了。
正疑惑間,一個披麻戴孝的少年從里面一步三搖地走了出來。
夜鳳眠皺著蛾眉,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只見他面如冠玉,唇若涂朱,兩道劍眉下一雙星目,目光閃爍間透著一抹寒意,一邊輕輕翹起的唇角,顯露出玩世不恭。
夜鳳眠只覺得這個少年似曾相識,卻又想不出是哪一個。
那少年也盯著夜鳳眠瞧了好半天,那微微翹起的唇角一動:“你就是自稱夜家大少爺的人嗎?”
石昌璞看著這個放恣的少年:“你又是什么人,難道連夜家的大少年都不認識了嗎?”
那少年也不示弱,不肖一顧地一甩手里的鐵骨香扇:“你又是什么人,連夜家的二少年也不知道嗎?”
“夜鳳緣——”夜鳳眠脫口而出,她怎么也想不到當年那個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的弟弟夜鳳緣現在就站在眼前,“鳳緣,是我,鳳眠??!”
夜鳳眠的一雙淚眼又涌出“泉水”了,十年了,終于見到家人了,她怎么能不激動,何況,這個弟弟當年對她可是很親近的,雖然只有幾個照面,卻已經是血濃于水了。
而讓她意外的是,她這個弟弟卻是冷冷的看著她,沒有一絲的溫度:“你是夜鳳眠?呵呵……”
一陣冷笑,讓夜鳳眠從頭涼到了腳:“二弟,你怎么了,見了為兄怎么這個樣子?”
夜鳳眠驚訝的看著弟弟,她想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情,可看著他手里的扇子,她的心里可是犯了嘀咕了,那可是鋼鐵為股的扇子,是練武之人用的家伙,他也學武功了嗎,看來自己離開這十年,家里還真有很多的變化。
“你是我的兄長?”夜鳳緣冷笑著,“這里誰不知道我家兄長夜鳳眠三年前就已經死于終南山了!”
“什么,我死了!”夜鳳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誰說的,竟然會有這樣的消息報到家里。
石昌璞只當是一場誤會:“呵呵……原來是這樣啊,鳳緣老弟,你家兄長并沒有死啊,他現在不就站在這里嗎,快去請伯母出來一見,鳳眠已經十年沒有見過母親了,可是想念的很呢?!?
夜鳳眠還真想見見母親,忙對鳳緣說:“二弟,我母親在哪里,十年不見,可是想殺為兄了。”
他們本以為這么一說,夜鳳緣就會歡天喜地地迎接他們了,可是哪里有那樣的好事。
“你們這兩個狂妄之徒,還敢胡說,來人,給我打了出去……”只聽夜鳳緣一聲令下,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向他們倆個撲來。
雖然石昌璞他們兩個也不是白給的,可這是在夜家啊,一家人稀里糊涂的打起來,這成什么了。石昌璞忙拉著夜鳳眠跳出這些家丁的包圍,怒喝一聲:“住手,你們這些混帳東西,也不問清楚了,這可是你家的大少爺……”
“什么大少爺,我家大少爺早就死了!”那些家丁喊著,又向他們沖來。
“你們這是聽誰說的,快去請我母親出來,我要見見我娘?!币锅P眠也急了,她推開石昌璞,雖然她覺得在他的懷里很溫暖很舒適的,特別是在這極度悲傷之時,可現在也不能不出來說話了。
“你娘!”夜鳳緣冷冷一笑,“你娘聽說你死了就離開夜家了。”
夜鳳緣那張英俊而冷酷的臉,讓夜鳳眠心里一緊,母離開夜家了,這怎么可能,母親是從京城一路飄泊到這江南的,在這里她沒有親人,她怎么可能離開夜家,母親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在她的腦子里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這讓她不寒而栗。
“既然你已經承認了那個離開夜家的人是他的娘,你還敢不承認他是你的哥哥嗎?”一個清脆而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夜鳳眠的心里感到一陣的緊張。
眾人尋聲看去,只見焱兒翩翩而來。
這回輪到石昌璞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這個表妹會跟到這里來,他是在劫難逃了。
夜鳳緣橫了橫他那如星的明眸,盯著焱兒:“你又是誰,與這兩個人是什么關系?”
焱兒一揚她那桃花面,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我是誰,你管不著,你不認你的哥哥,可誰都管得著,路不平可是有人踩的?!?
夜鳳緣哪里把她這么一個小姑娘放在眼里:“你算哪棵蔥,也來管我的家事!誰又能證明這個人是我的哥哥,我哥哥夜鳳眠三年前就在終南山病逝了,他們來冒認親戚,我沒報官就算是好事了,還不快快的走開。”
他那霸道的模樣,讓焱兒更來氣了,她可是怕軟不怕硬的:“你又有什么證據說他不是你哥哥,你快去把他娘叫出來,他們母子自然會相認的?!?
夜大這時出來了,見了這個場面,仗著自己是個老人,顫顫巍巍的站出來說話了:“諸位莫要吵鬧,二太太百結確實不在府上,要想知道這位公子是不是我家的大少爺,還是讓人去尋了二太太回來再說吧?!?
他這也是好心,可夜鳳緣可不愿意了:“好啊,那就請你們去將二太太找回來再說吧,我這里可是有兄長過世的書信的?!?
他這意思是明擺著不認了,就是找來,他有書信為證,也是不好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