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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銘劍山莊

蕭瀟與沐千影同乘一騎,心中卻是叫苦不迭。她在這馬背上被顛得暈暈乎乎,卻又不敢向后靠,身子稍微一向后,便能感覺到背后溫熱的氣息,不似君未瀾那妖媚的醉冥煙花香,而是混雜著淡淡青草味的純粹的男子氣息。那氣息時遠時近,若有若無,直羞得蕭瀟面紅耳赤。而她現(xiàn)在早已是腰酸背痛,兩腿皆麻,真真是苦不堪言。

沐千影又怎能不知蕭瀟的糾結(jié)?他只看身前女子脊背僵直,身體微顫,便心下了然。

握著韁繩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沐千影大著膽子把身子向前一探,雙臂略略收緊便把蕭瀟抱入懷中,只聽得懷中傳來一個細細的聲音“沐……影哥哥……”便再無動靜。

沐千影唇角一彎:“累了吧,路還遠的很,想睡便睡吧。”

蕭瀟只覺得快要羞死,可是身后的懷抱溫暖舒適,實在舍不得離開,當下心一橫:虧老娘還是現(xiàn)代人呢,這么迂腐成何體統(tǒng)?!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當下便覺得心安理得起來,靠著那懷抱迷迷糊糊竟然真的睡著了。

眾人一路快馬加鞭,日夜趕路,用時三日才到銘劍山莊。

蕭瀟老遠便看見一眾人等候在山莊外,除了一眾男子,只有兩個女子,一個黃色衣衫,挽著婦人頭髻,看向沐千影的目光脈脈含情;另一個則粉色衣衫,挽著少女頭髻,年齡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想來前者就是賀芊芊,后者便是沐月湘了。

賀芊芊遠遠看著沐千影眼含笑意,卻突然發(fā)現(xiàn)沐千影懷中竟有一個女子,當下心中一沉,再仔細看那女子,頓時怔在當場,雙手捂住張大的嘴巴。

令狐冰!怎的會是她?!

急急忙忙揉了揉眼再看,沒錯!的確是令狐冰!這個小賤人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嗎?!賀芊芊只覺得天都塌了,令狐冰回來了!她要來搶走她的夫君了!

沐月湘卻是又驚又喜,只以為自己看錯,趕忙拉了拉沐天澤的袖口:“爹……那可是冰兒姐姐?我是不是看錯了?”

“沒,沒錯……”沐天澤聲音顫抖,難以置信地看著兒子懷中的女子,心中涌滿了愧疚。

當年銘劍山莊只是一個二流小門派,為了得到武林盟主賀任秋的青睞,他生生拆散了相愛的千影和冰兒,以死相逼讓兒子娶了賀芊芊,而令狐冰傷心欲絕跳下懸崖。此事讓他愧疚不已,他對不起他的老友令狐胤,連他唯一的血脈都未能保住,這心魔已折磨他三年,如今看令狐冰毫發(fā)無傷地回來了,只覺這是上天讓他做出彌補。

沐千影將蕭瀟抱下馬來,行至眾人面前,一一介紹:“冰兒,這是家父沐天澤,這是二長老閻止溪,這是內(nèi)室賀芊芊,這是小妹沐月湘。“蕭瀟則一一行禮。

眾人目瞪口呆。這令狐冰是怎么了?難道不認識他們了?

沐千影看著眾人詫異的臉色,微微嘆息:“冰兒已失去了記憶,個中緣由我們進屋再詳細說。”

失去記憶?眾人一陣懷疑。可看這令狐冰的神色,分明就是真的不認識他們的樣子,心下已是信了八分。

唯獨賀芊芊卻是不信,她只當令狐冰這是為了搶走沐千影設下的計謀,隨即緩了緩腳步,走到落在最后的蕭瀟身旁,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蕭瀟,在蕭瀟耳邊低聲道:“小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咱們走著瞧!”

蕭瀟皺了皺眉頭,雖然令狐冰與她并無關系,但占了她的身體心里自然是向著她,自己只是來偷血桂草,本來不想再參與令狐冰的前仇舊怨,可這賀芊芊著實討厭,難怪令狐冰寧愿死也想殺了她,況且令狐冰與沐千影本就相愛,若不是她橫插一腳怎會如此?當下心中一陣冷笑,不知死活的東西,你還以為我是從前那個只會尋死覓活的令狐冰?但愿你不要來招惹我,否則定不會要你好過!

而面上只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似乎不知為何這少夫人對她有如此大的敵意。

賀芊芊冷哼一聲,加快腳步追上沐千影,聲音暗含怒氣:“我身體不適,就先回去了。”

沐千影輕皺眉頭,賀芊芊這行為實在是無禮,但他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面說什么,只淡淡道:“去吧。”

賀芊芊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跑遠。

眾人沿著石階一路上山,在一個岔路口拐彎,走了不久就到了議事殿。

“大長老怎么不在?”沐千影看向殿中管事。

“稟少主,大長老今日一早去了月照城采辦物品,可能要明日才能回來。”

“嗯,等他回來告訴他冰兒回來了,讓他來見見。”沐千影抬手示意管事退下。

眼看管事離開,不等沐天澤開口,沐月湘已經(jīng)忍不住了,聲音里滿是激動:“冰兒姐姐,我好想你!”

蕭瀟苦笑:“只可惜我什么都記不清了,也不知自己是誰,多虧遇上了影哥哥。”

沐月湘露出明媚的笑容:“冰兒姐姐你回來了就好,說不定在山莊多走走就能想起來了呢。”

蕭瀟溫柔一笑:“希望如此。”

再看看沐天澤,看向蕭瀟的目光里滿是歉疚和慈祥,連聲音都微微顫抖:“冰兒,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蕭瀟低頭:“勞您掛心了。”

沐千影看著老父,心中不是滋味,他知道這幾年父親的身體越來越差,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三年前的心魔,現(xiàn)在冰兒回來了,只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

“不知令狐小姐這幾年都經(jīng)歷了什么?”閻止溪開口,嗓音很粗。

蕭瀟看看眼前四十余歲的粗曠大漢,再看看一臉好奇的沐天澤和沐月湘,將在客棧中的話又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唉……讓你受苦了……”沐天澤垂下眼眸,他著實對不起這個孩子。

“冰兒姐姐,那些人太壞了,他們……他們怎么能為了一本破秘籍追殺你!我再也不要你離開我身邊了!”沐月湘一邊抹著淚水,一邊哽咽著說。

沐千影輕點沐月湘腦瓜:“看看你,馬上就要及笈了,還這么任性,若是以后出嫁了,還能讓你冰兒姐姐一起去不成?”

沐月湘一撅小嘴:“我就是舍不得冰兒姐姐!”

蕭瀟輕笑,這個小丫頭真是天真可愛得緊。

“好了,好了,該說的都說了,走了這么遠的路,大家也都累了,都去休息吧。”沐千影輕輕開口。

一眾弟子紛紛離開議事殿,沐千影亦帶領蕭瀟前往山莊北部。

“冰兒,這是清心苑,你從前住的地方,你不在的三年我也讓人每天打掃,現(xiàn)在該是物歸原主了。”沐千影笑意溫柔。

令狐冰的住處離眾人較遠,院落外也被層層疊疊的樹木包圍,寂靜清幽,在這南方炎熱的初夏時節(jié)倒是個極好的納涼之處。

蕭瀟對這偏遠的庭院十分滿意,這讓她可以避免接觸更多人,臥底的身份也不容易暴露。

當下一笑:“這里安靜又清涼,真好。”

沐千影唇角彎彎:“你從前也這樣說。”

蕭瀟微怔,令狐冰竟也說過同樣的話,看著沐千影幸福的笑意,她只覺難過,自己不僅騙了他,而且還會對他不利。蕭瀟的笑容在不知不覺中掩去:“影哥哥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嗯,進去吧。”沐千影笑意柔柔。

蕭瀟不敢再看沐千影的眼睛,只低了頭,快步走進庭院。

沐千影看著蕭瀟進屋,才轉(zhuǎn)身離開。

……

“砰!——”

沐千影一回到他居住的紫竹閣便聽見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走進一看,那賀芊芊正舉起一個瓷瓶便欲摔下,再看滿地都是瓷器碎片,門邊還跪著兩個淚水漣漣的丫頭,臉上皆有掌印。

沐千影皺起眉頭,他本就為賀芊芊方才的無禮不悅,現(xiàn)在更是怒火中燒:“你這是做什么!”

賀芊芊看向沐千影,撒起潑來:“你一直都陪著令狐冰那小賤人是不是?!那個小賤人回來了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那小賤人哪里比我好?!要身世沒身世,要家業(yè)沒家業(yè),你別以為你找了她三年我不知道!那個小賤人,就該死!”

沐千影聽賀芊芊一口一個小賤人說冰兒,頓時氣極,抬手便甩了她一巴掌:“你胡說八道些什么?!還有沒有一點教養(yǎng)?!冰兒失去記憶,她心里已經(jīng)沒有我了!”

賀芊芊哪里肯聽,只是不斷重復著:“你打我……你竟然為了那個小賤人打我!”

隨即又接著吼道:“你怎知她失去記憶?!你怎知她不是故意裝的?!那個小賤人,就該碎尸萬段!”

說完就哭哭啼啼地沖出屋子,不知跑哪里去了。

沐千影眼眸已微微泛紅,額上的青筋不斷跳動,當下抽出舍神寶劍就是一頓亂舞,兩個小丫頭只看見那上好的紅木桌子瞬間碎成一堆木屑,心中怕得很。她們眼中的少主從來都是眉目含笑溫文爾雅的模樣,何時見過他這般生氣?

再看賀芊芊,已是跑到紫竹閣外的林子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雖說她嫁入銘劍山莊三年沐千影對她一直都是平平淡淡,但也從未兇過她,如今竟然為了令狐冰扇了她巴掌,她又怎能不氣?只把這一切都怪在令狐冰頭上,心里已把令狐冰罵了個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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