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放屁!誰要給你看?!要是知道這是你的,打死老娘也不進!”蕭瀟已被這強詞奪理之言氣昏了頭,連臟字都冒了出來。
“哈哈哈!”君未瀾大笑,眼前這女子當(dāng)真是活寶一枚。
蕭瀟看君未瀾如此大笑,簡直要氣暈,頓時心生一計:“你以為這是白看的!?你得負責(zé)!”接著美眸一撇,看你怎么下臺!
“哦?這就忍不住自薦枕席了?縱是讓全莊稱你瀟夫人又何妨?”君未瀾卻是說的一本正經(jīng)。
蕭瀟郁卒,什么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大抵如此。同時心中慨嘆,果然臉皮這種東西是不能隨便與某人比厚薄的。
君未瀾看著蕭瀟這啞巴吃黃連的模樣,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向溫泉外走去。
待君未瀾走的已看不見身影,蕭瀟才敢從溫泉中爬出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在心中嘩嘩的流淚,此事必成為她人生中最大的污點,沒有之一。
蕭瀟走出這片溫泉,見那君未瀾正促狹地看著自己,只覺得欲哭無淚。
“那個……這件事不許說出去!”蕭瀟心一橫,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心里卻是半點底氣也無。
“本尊想做什么還輪、不、到、你、管——”君未瀾一字一頓地說道,臉上那笑意可是半點未散。
蕭瀟氣結(jié),心想反正已經(jīng)丟臉了,再丟一點又怎樣,當(dāng)即蹲下身來抱住君未瀾的腿:“主上——我知錯啦——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一邊說著一邊眼淚嘩嘩而下。
蕭瀟在現(xiàn)代為了生存可是什么都敢做,裝個可憐自是不在話下,那眼淚嘩嘩的樣子就像真怕了一樣。
君未瀾看著一臉狗腿樣的蕭瀟,心中已是大笑不已,當(dāng)下唇角一勾:“看你表現(xiàn)。”
卻見蕭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了眼淚,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沒問題,以后有什么需要我蕭瀟做的盡管說。”隨即便一溜小跑,直接遁走。
君未瀾看著那個逃跑的背影,再次輕翹唇角笑了笑,眼里有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
距溫泉事件已過去了好幾天,除了一個送飯的黑衣人,芳華園都不曾有一人前來,而蕭瀟也不想出去,生怕遇見某個不想遇見的人。
“唉~~”這是蕭瀟第101次長嘆。只見她一手托腮目光直望天空,盼望能見著點什么打發(fā)時間,可蒼天偏偏與她作對一般,頭頂竟連鳥兒也不曾飛過一只。
正想著門口卻進來一個人,蕭瀟轉(zhuǎn)頭一看,正是穆鴻,只聽那溫潤的聲音響起:“蕭姑娘,主上有請,請隨我來。”
“他找我做甚?”蕭瀟心中一萬個不愿意。
“做下屬的怎能猜測主上的意思,蕭姑娘去了便知了。”不溫不火的聲音讓蕭瀟心底一陣煩悶,卻也只能跟上。
跟著穆鴻七彎八拐一陣,道路突然變得豁然開朗起來,出現(xiàn)在蕭瀟面前的是一片藍紫色的花海。不計其數(shù)的花朵正隨風(fēng)輕搖,連空氣中都浮著一層淡紫色的熒光,沁人心脾的幽香融入肺腑,美得讓人甘愿生生世世沉醉其中。在那花海中央則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一身妖嬈紅衣隨風(fēng)而舞,墨發(fā)飛揚絲絲撩人,只是背影便能想象得出那墨發(fā)半遮的容顏是怎樣的絕代傾城。
蕭瀟正看得出神,君未瀾已回過頭來,性感的唇角仍掛著一絲放蕩不羈的淺笑,隨即走出花海到旁邊的涼亭內(nèi)坐下,抬手示意蕭瀟過去。
蕭瀟進了涼亭,看見穆鴻仍是像從前那樣靜立一旁,一時竟不知是坐是站。看著蕭瀟手足無措的樣子 ,君未瀾只覺一陣好笑:“從前那樣大膽,怎的今天倒不敢坐了?”
蕭瀟白了他一眼,心道還不是因為你。也不說話,徑直坐下。
再看君未瀾,目光只是停留在那片花海之上,一句話也不說。
蕭瀟也轉(zhuǎn)頭看向那花海:“這是什么花?真漂亮。”
“醉冥煙。”君未瀾輕輕開口。
醉冥煙?真是奇怪的名字。
“世上至毒之花,只有血瀾山莊能種出來。”
蕭瀟不淡定了:“有沒有搞錯?!我剛剛還吸了那花粉哎……不會就這么死了吧?!”
君未瀾轉(zhuǎn)頭看向她,眼神里滿是戲謔:“就那么怕死?”
“廢話!”蕭瀟的聲音卻越來越低,“我可是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知道將死的時候那感覺有多可怕。”
君未瀾微垂了眼角。只十六歲便死了么,這丫頭。
“你不必怕,修煉了血冥訣,早已是百毒不侵,何況——那壓制你體內(nèi)邪血的離香露也是從醉冥煙中得到的。”
蕭瀟極其震驚,那震驚大部分都來自于血冥訣。
“我的頭發(fā)和這個——也是因為血冥訣嗎?”蕭瀟指了指額間那妖異的火焰圖騰。
君未瀾唇角微翹:“沒錯。”
蕭瀟面色不變,心海卻已掀起驚濤駭浪,這血冥訣究竟是怎樣的邪毒心法,竟能讓這少女之軀遍生白發(fā)百毒不侵并且短短三年便武功登峰造極?而那鮮紅的似乎可以滴出血來的火焰圖騰更像邪惡的代表,只讓人看一眼就仿佛墮入了修羅煉獄直面殺人狂魔沾滿血的刀鋒。蕭瀟只是洗臉時看了它一眼,便感到深深的心悸,它更像是寄生在身體內(nèi)的一個活物,卻連自己的寄主都敢威脅。
“最后一重,她走火入魔,這世上當(dāng)真無人能練成此功。”君未瀾的聲音悠悠響起。
果然如此!練此功必走火入魔!蕭瀟想起曾經(jīng)自己那不好的想法。
還是實現(xiàn)了啊。此時蕭瀟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靜。不知那令狐冰為何要練此心法,只怕是君未瀾并未告訴她必會走火入魔吧。君未瀾,果然夠狠辣。
“這魔劫每月發(fā)作一次,用離香露便可壓制。”君未瀾的聲音再次響起。
“若是沒有離香露 ,會怎樣?”蕭瀟輕輕開口。
“自然是進入渡劫狀態(tài)。”
渡劫狀態(tài)!那不就是讓令狐冰走火入魔而死的劫么?世上無人能過……
蕭瀟心底狠狠一抽:“這離香露,能作用多久?”如蕭瀟這般聰明,自是知道隨著時間流逝藥效必會降低。
君未瀾揚揚唇角:“很久。”
蕭瀟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雖說終究要面對,但能無恙地多活些時日也好。
看了一眼蕭瀟如釋重負的神情,君未瀾的目光又轉(zhuǎn)向了花海,眼神晦暗不明。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蕭瀟想知道的都已明確,她可不認為君未瀾會簡簡單單地就把離香露給她。
“本尊要你打入銘劍山莊內(nèi)部,盜取血桂草。”君未瀾說道。心中暗嘆,好個蕭瀟,當(dāng)真是個絕頂聰明的女子,他喜歡識事務(wù)的人。
偷東西?!蕭瀟心底苦笑,還真是物盡其用。
“這血桂草什么樣子?”
“據(jù)說通體赤紅,有紅色熒光。”
“放在何處?”
“不知。”
“不知道放在哪里,那讓我怎么偷啊?”蕭瀟無語得很。
“就是不知道才讓你去,知道了還要你做甚?”君未瀾振振有詞。
好吧,我認栽。蕭瀟想了想還是把那沖上的火氣熄在了肚子里。接著問道:“銘劍山莊里都有誰知道那血桂草放的地方?”
“只有沐千影。”
蕭瀟疑惑:“他爹都不知道?”
君未瀾眼里流過一絲不屑:“銘劍山莊只靠沐千影一人崛起,他爹——哼,庸庸碌碌之輩。”
“噢……”蕭瀟低頭。
“令狐冰與那沐千影可是舊識。”君未瀾再次開口。
蕭瀟興致頓起:“他們什么關(guān)系?”
“知道多了對你無益,此次前去只裝作失憶即可,當(dāng)然你本就不知,也更容易掩人耳目。當(dāng)年本尊是在一山崖下救了那令狐冰,至于這消失的三年,你如此聰明應(yīng)當(dāng)應(yīng)付得來。十幾日后南陽城內(nèi)上古寶劍舍神競拍,到時沐千影必會前去,那是接近他最好的時機,這十幾天你就準(zhǔn)備一下,不可放過此次機會,待到那時,本尊亦會助你。”君未瀾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拿出兩個錦盒遞給蕭瀟。
蕭瀟接過錦盒,打開其中一個,里面是一顆玉色藥丸,不知什么用處,便抬頭看向君未瀾。
君未瀾開口:“這是青顏改,可以讓你那頭發(fā)等等與常人無異,效用足以等到你完成任務(wù),”頓了頓又說,“只要不出其它狀況。”
蕭瀟拿過藥丸直接塞進嘴里,隨即打開另一個錦盒,里面卻是兩根細如發(fā)絲的血紅絲線,層層疊疊地纏繞著,若展開至少也有幾十米長。
而一旁的穆鴻看到那血紅絲線只覺膝彎一軟,用極其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君未瀾,卻是什么都不能說。
君未瀾邪魅的聲音響起:“這是鬼域血蠶絲,注入內(nèi)力操縱,可軟可硬,天下沒有它削不斷的東西,便留與你防身罷。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讓它出現(xiàn)在別人眼前。若已出手,不死不休。”
蕭瀟自是注意到了穆鴻的目光,卻并未猶豫,直接將錦盒收起。君未瀾見狀只是唇角輕翹,隨即起身離開,穆鴻緊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