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丑
- 獨尊凰權(quán)
- 倉素
- 3679字
- 2020-10-12 15:04:14
縱使梓汐再不愿意,三個月之后劉姨娘和趙姨娘還是都被放出來了,梓汐只希望她們不要影響父母好不容易修復(fù)好的感情。
而自此事件之后,夏梓木,夏梓瑤對梓汐的態(tài)度更是惡劣,雖然沒做什么大事,但時不時的推她一把,絆她一下還是經(jīng)常有的,薛柔對此也無能為力,因為她總不能對兩個小孩子做什么。梓汐被他們擾得不勝其煩,于是,她決定開始反擊,用小孩子的方式反擊。
夏梓瑤每天和梓汐一起讀書,就從她開始下手了。夏梓瑤一直自詡才女,梓汐冷笑:就讓她坐實了才女的名吧。不過也只能小范圍的讓她出丑,因為這個朝代連坐太嚴重了,夏梓瑤要是壞了名聲,梓汐這個妹妹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終于讓梓汐等到了閆氏的壽辰,去年就是這個時候夏梓瑤的琴藝被閆氏大加贊揚的,據(jù)她所知,為了傳揚出才女的名聲,今年夏梓瑤不再彈琴,改為作畫,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夏梓瑤一向是個有“抱負”的女子。
壽宴這天來的都是家里人,主要是夏懷淵的堂兄弟,還有她們的孩子,薛柔的娘家只送了壽禮過來,因為主人家的官職還沒有達到大辦的標準。
夏懷淵堂兄弟有四個,夏禮,夏節(jié),夏梁,夏書,這夏禮就是夏梓玉和夏梓欣的父親。梓汐并不喜歡他,因為他每次來都是一臉垂涎的看著府中諸物,眼中寫滿了貪婪,還總借著夏懷淵的名字在外面招搖撞騙,而今天他竟然還帶了個小妾過來。
夏節(jié)相比就正常多了,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看樣子讀過書,夏梓袖就是他女兒,果然女兒肖父。夏梁和夏書還未成親,所以都是一個人來的。這一家子的人數(shù)都超過了夏懷淵的內(nèi)眷人數(shù)。但是四兄弟仿佛不自知的以主人自居著,對著府中的丫頭仆人吆五喝六。
薛柔心中不快,卻不想在閆氏的壽宴上弗了她的意,只能強顏歡笑招呼著。
夏禮是個市儈的,一進來就對著閆氏作揖道:“叔母,禮兒可是好久沒看到您了,您這身子可還硬朗。”真是惡心,好大一把年紀了,還自稱禮兒,讓人心生厭煩。可閆氏偏偏就吃這套:“哎呦,你這孩子,誰還能攔著不讓你進府看我怎么著,你告訴叔母,叔母替你主持公道。”說著眼睛還瞥向薛柔,明擺著說是薛柔不讓的。
這的確是薛柔定下的規(guī)矩,而且是梓汐向薛柔提的,以前這四兄弟可是經(jīng)常來夏府的,不管什么原因,每次都會拿走一大堆禮品。倒是比送進來的東西還要多。雖然夏懷淵有官職,可一年俸祿就那么一點點,一般的士族都有傳家基業(yè),他寒門出身什么都沒有,家里主要收入還是早年購置的莊子,所以根本不夠他們這么拿的。
而且這幾個人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每次來都要進內(nèi)院,內(nèi)院全是女眷,一般大戶人家都不允許的,夏懷淵礙于孝道一直沒有和閆氏說,而今薛柔管家,可斷斷不能出什么紕漏。所以梓汐向薛柔說的時候,薛柔很快就同意了,夏懷淵也覺得應(yīng)該如此。是以夏禮幾個經(jīng)常被攔在府外,這是閆氏壽辰才有機會進來的。
看來今天是來者不善了,哪是來參加壽宴的,分明是來告狀的。只聽夏禮說道:“這是堂弟的家,堂弟現(xiàn)在官做大了,有個把個不守規(guī)矩的奴才也是正常的,叔母不必介懷”梓汐聞言大怒,這個夏禮真是不要臉至極,明明是自己每次來都打秋風(fēng),還說薛柔治下不嚴,面上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內(nèi)心卻陰險狡詐。
果然聽閆氏說道:“禮兒,你下次盡管來,淵兒沒有親兄弟,還等著你們幾個幫襯著呢。要是有人攔你們就告訴叔母,叔母給你們做主,都是一家人,咱們可不能生分了。”這個閆氏是個拎不清的,他們不給夏懷淵添亂就是好的了,哪還提什么幫襯。
夏禮目的達到自然是心情大好。拿上了給閆氏的壽禮,不過是幾匹普通的料子罷了,閆氏卻十分開心。面對這幾個人梓汐當真無語極了,這府里真是前狼后虎。
壽宴開始了,表面上也算是賓主盡歡,只不過這個賓是否拿自己當主就不得而知了。薛柔請來了戲班子為閆氏表演,是京城有名的榮升班,都是為達官貴人唱戲的。戲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著麻姑獻壽,梓汐注意到夏梓瑤偷偷的溜出去了,看來是準備表演去了。對著紅豆使了個眼色,紅豆立馬跟了上去。
戲班子唱完了戲,只見夏梓瑤款款走上了臺道:“今日是祖母的壽辰,瑤兒想為祖母作畫一副聊表孝心。”閆氏笑道:“還是瑤兒有孝心,知恥明禮,不愧是我夏家出來的。”對比梓汐閆氏更喜歡這個嘴甜的夏梓瑤,剛放出來的趙姨娘也用手帕掩嘴笑道:“那是老夫人教導(dǎo)的好呢。”
只見夏梓瑤開始作畫,工筆流暢,揮毫潑墨,的確是個善作畫的。她的畫連蕭先生都夸贊是個有天賦的。底下諸人都屏息凝神的等待著。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夏梓瑤的畫便做完了,由她的丫頭春杏呈給大家觀看,梓汐離得遠,只能看個大概,應(yīng)該是個牡丹花。
夏禮將畫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就像拿著什么傳世名作一般,嘴上還嘖嘖稱贊著:“這瑤侄女果然是個好的,雖然我是個粗人,但也能看出這牡丹畫的栩栩如生,仿佛真的一樣,真是美極了,敏之好福氣,有這么好的女兒,比我家那兩個不成器的丫頭可是強多了。”
雖然說得是他家的丫頭看的卻是梓汐,這夏禮的意思是她這個嫡出的小姐還不如那庶出的,句句帶刺,不知圖的什么。殊不知,庶出就是庶出,雖然今天是家宴,但是古代講究男女七歲不同席,雖然都是兄弟姐們,也沒有這樣像那街頭賣藝的一樣上趕著表演節(jié)目的。
是以梓汐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閆氏和趙姨娘一處仔細的欣賞那幅畫,口中連連稱贊:“我們瑤兒果然是才女啊,這畫畫的和宮中的畫師有得一比了,看來咱們家以后就指著瑤兒了。”這話真是不成樣子,一個家族指著一個女人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的。不過大家不能逆了閆氏的意,都跟著稱贊了幾句。今日壽宴最得意的莫過于夏梓瑤和趙姨娘了。
可變故也就在此時發(fā)生了,只見閆氏手中的畫紙畫上慢慢的浸上了黑色,那原來國色天香的牡丹不再是嬌艷欲滴的紅粉色,而是黑黢黢的。而這黑色還在蔓延往著翠綠的葉子上走。眾女眷大驚失色,丫鬟大叫一聲:“蟲子。”是了,那黑色的是一堆堆的螞蟻在上面爬的。
閆氏迅速的將畫紙扔到地上,大驚道:“瑤兒這是怎么回事,這畫是怎么了,哪里來的這么多蟲子?”夏梓瑤神色慌張:“瑤兒不知啊,這畫是我剛畫的,不可能這樣的啊。”閆氏怒道:“你們是不盼著我好啊,是不是說我配不上這牡丹花,故意弄出這么多蟲子寒摻我這老太婆。”趙姨娘立刻跪下連連磕頭求情:“老夫人,瑤兒平日里可是最敬重您的了,這一定是奸人所害,您一定要明鑒啊。”
閆氏對旁邊的丫鬟道:“去把老爺請過來。”此時夏懷淵正在前面和來道賀的外男應(yīng)酬,本來這夏禮幾個也應(yīng)該去外面的,可是這幾個人賴著不走,閆氏也愿意讓他們在這。
夏懷淵匆忙趕來時就看到府中的丫頭忙著驅(qū)逐蟲子的景象,不禁頭皮發(fā)麻,這又是怎么了?閆氏一手指著躺在地的那幅畫,扭過頭去:“你自己看吧,這就是你那好女兒給我的壽禮,這不是寒摻我嗎。”夏懷淵一看遲疑道:“這是?”薛柔解釋一番,趙姨娘母女也連連說自己無罪。夏懷淵并不認為這是什么大事,思量一番:“壽宴之后再徹查此事吧。”便離開了。
壽宴不歡而散,最開心的莫過于夏禮幾人了,又得到了閆氏送得許多珍品,這秋風(fēng)打得還真是徹底。
梓汐思量再三,還是和薛柔坦白了事情是她做的,她讓紅豆往夏梓瑤的墨彩里面添加了蜂蜜,不過不親自食用的話應(yīng)該查不出來。薛柔并未如她所想的那般吃驚,而是揉了揉梓汐的頭道:“母親知道是你做的,你放心,不會有人查到你的,后續(xù)的事我已經(jīng)解決了。”梓汐沒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驚異道:“母親如何得知是我做的?”
薛柔不以為然的笑笑:“汐兒,雖然你很聰明,但你畢竟還小,你命紅豆去的時候動靜太大了,別人忙著奉承你祖母,沒注意,我這個時時關(guān)注你的娘親可是知道的。”梓汐撓了撓頭,有些沮喪:“看來汐兒的小聰明在母親面前真是不值一提啊。”她還以為自己做得很小心呢,沒想到這么明顯。薛柔摟過她:“汐兒,下次有什么事情不要自作主張,這后院女人的心思可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能看懂的,記得和母親商量之后再作打算,切不可如此大意了。”梓汐應(yīng)下了,她那點小聰明哪里是這些在后宅浸淫多年的女人的對手呢,任重而道遠啊。
好在事情的最后因為夏懷淵不上心,也就不了了之了,閆氏被別的事情分了心也就不追究了,只不過對夏梓瑤明顯沒有以前那么好了。
分閆氏心的事情就是夏禮要把夏梓欣交給祖母撫養(yǎng),美其名曰她一個人在后院生活無聊,讓夏梓欣陪伴左右,可表孝心。而不可思議的是閆氏竟然同意了。
先不說她本身有親孫子孫女在,而且還有夏懷淵這個親生兒子,怎么也輪不到別人來盡孝的。這夏禮來不是明顯說明府里的人不孝順嗎。梓汐真不知道閆氏怎么想的,但她已經(jīng)決定了,事已成定局,任何人都沒權(quán)利改變。
夏梓欣來的時候是一個初冬的下午,天上洋洋灑灑飄著雪花,她只背著一個小包袱來的了府上,還是怯生生的模樣,讓人毫無防備之心,只剩下憐惜之意。那時的梓汐還不知道,就是這個讓她沒有防備的人給我?guī)砹艘簧耐纯唷?
夏梓欣的到來對梓汐的生活并沒有什么影響,因為她的主要活動區(qū)域是后院,她的屋子在閆氏旁邊,以便二人時常見面和閆氏對她進行教導(dǎo)。閆氏并沒有讀過書,所以所謂教導(dǎo)也不過是一些雜事而已,而薛柔也沒有想淌這趟混水,所以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而且夏梓欣只算是寄養(yǎng)在府上的,并沒有人提讓她入族譜的事情,因為入族是大事,一旦入了族她以后就不是庶民了,而是夏懷淵這個三品將軍的女兒。閆氏那只有后宅的腦子里自然也是沒有概念的,所以這事就耽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