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
面前的屏幕突然亮起，西格爾放下審視一半的業務總結，看著上面浮現的亮白文本，搖著頭嘆了口氣。
“下次能不能打個招呼”
無視匯報流程，無視防護系統，直截了當的把情報一窩蜂送到面前，這么熟悉的手法用腳指頭都知道是誰。
把影刃整的跟街頭市場一樣，也就張默這小子能干得出來。
片刻之后，迅速刷新的文本停了下來，在最后留下四個加黑大碼的字符。
“下次一定”
“唉”
搖了搖頭，西格爾開始掃視這些有些復雜的文本，很快就皺起眉頭，眼神陰冷。
“灰風那群雜碎”冷笑著吐出幾個字，西格爾轉身按下了椅子旁邊的按鈕，屋子周圍一陣響動，就如同當時第一次和張默交易時的那樣。
完全封閉后，影刃副官推門“”走了進來，對著西格爾行了個禮。
“怎么了，部長”
“讓【夜鶯】和【榫卯】動起來，把這份任務列表傳給他們，還有，呼叫星夏的那些老朋友，我有重要的事通知他們，記住，要快”
“是”
副官有些詫異，如此急切的表情已經很多年沒出現在部長臉上了，但他并未出生詢問，知道的越少，在影刃里就越安全。
有不少想知道他們本來不該知道的情報的人已經爛在星夏的下水道里了。
看著退出屋子的副官，西維爾臉上的冷笑越發濃郁，自從灰風出現，這幫下水道里的老鼠就越來越猖狂，仗著五國沒法到琺瑯輻射爆表的凱瑞恩抄他們老家，近些年來是越發囂張，甚至隱隱有取代影刃作為地下世界龍頭的意思，沒少搶過他們的生意。
不僅如此，琺瑯災變之后的第三次世界大戰背后也有不少灰風的影子，近年來的各種爭端和恐怖襲擊幾乎全是他們一手策劃，逼的五國都不得不把戰略重點轉向針對灰風。
跟五國不同，灰風像瘋了的野狗一樣，見誰都咬，下手陰冷狠厲無比，完全不講武德，間諜和滲透都是家常便飯，稍不注意就會被滲透的跟篩子一樣，讓人防不勝防。
暗界有句老話說得好，灰風的人會出現在除了青樓的任何地方，因為他們身上沒一點人該有的東西。
信息不對等的直接影響就是對灰風真實意圖的錯誤估計，跟沒沒法針對行動，因此星夏每次都灰風下手都搞得灰頭土臉，不是踩到挖好的坑里就是正在往挖好的坑邊的的路上。
被打的那叫一個憋屈。
張默提供的情報很有可能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他們掌握了情報方面的絕對優勢，星夏方面肯定樂意大做文章，配合五國好好讓灰風吃點苦頭。
哦，不對，應該是是四國，按照張默給的情報里的描述，德克軍方估計已經姓灰了，是半點情報都不能泄露過去。
“外海出口......胃口真大”幸災樂禍的同時，西格爾的背后也不由得閃過一絲冷意。
在此之前他們沒有搜索到任何灰風在德西戰爭中的任何情報，如果沒有張默，那結果......不堪設想！
外海出口一旦被灰風掌握，龐大先進的海妖艦隊就能直接脫離狹窄的凱瑞恩海霞，直接威脅五國廣闊無垠的海岸線，帶來的結果是災難性的。
“這人情欠的可有點大了......”
西維斯按下桌面上高亮的半透明按鈕，披上椅子上的風衣走了出去。
時間緊迫，需要盡快和四國上層商議具體細節。
......
松開有些酸痛的手指，張默起身離開和鐵疙瘩一樣的通訊終端，收回在上面盤旋的氣力。
第一步的計劃已經完成，要在短時間里把一堆文字壓縮傳遞可不簡單，剛剛恢復的氣力消耗一空，好不容易擺脫的虛弱感再次襲來。
所幸指揮中心的衛兵全都到正門阻擋德克士兵的進攻，不需要再進行戰斗。
念及于此，張默側耳傾聽，激烈的交火和大年三十的鞭炮一樣，熱鬧無比，不時還有爆炸猛烈響起，震動灰塵不斷落下。
“看來還有段時間”
西維爾的衛兵數量不少，且依托堅固工事，短時間內德克很難攻入指揮中心，還有不少時間。
現在是時候該聯系另一位大人物了，他可是這場大戲的另一位主角。
相比遠在另一塊大陸的星夏，西維爾本地的通訊則便利無比，僅僅幾分鐘后張默就把情報打包壓縮，送到了目標手上。
收回蔓延的氣力，張默從溜進來的通風管道鉆了出去，身上臃腫的防彈背心有些礙事，這種潛入作戰果然還是那么憋屈。
能炸開大門，誰愿意鉆通風管道呢?
趁著混亂的戰局，張默在復雜的塹壕里左拐右拐，這種專為防御作戰挖掘的工事有特定的分部規律，只要掌握要領很快就能識別出通往目的地的路途。
這也算是長年累月接取軍事雇傭得到的知識之一，現在也算是幫上了大忙。
沒過多久，前方傳來嘈雜的人生，槍聲，爆炸不斷響起，拐過一個堆積的沙包工事，數量眾多的德克士兵源源不斷的從后方涌來，伴隨著劃破天際的飛彈，瘋狂進攻著指揮中心。
巧妙的繞過正門就是為了躲過這幫大兵，殺紅了眼的他們可不管從大門里鉆出來的是友軍還是敵人，先打爛總沒有錯。
不遠處的陰影里，幾位影刃殺手坐在一旁，把玩著手中的槍械，興致缺缺，其中兩位架著步槍，瞄著指揮中心外墻上的重火力點，不時扣動扳機。
隨手裝上影刃面具，張默從角落鉆了出來，小跑到他們周圍，蟄伏起來。
現在只要等待德克大兵占領這座要塞，進行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伏筆已經埋下，究竟如何抉擇，就是正主的事情了。
反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張默都要重復幫助德克軍方維修機械，然后搜集證據的枯燥日子。
不過有豐厚的獎勵，倒也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