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高刀子借著酒興,對我吐出以下一大推。
八十年代末,后套杭錦旗獨貴特拉鎮有一叫烏蘭淖爾之地,一年盛夏,因連日大雨黃河決提,洶涌的河水撲向堤內一萬多名熟睡居民,一時間,無數人被水淹沒。在這萬分危急時刻,河面上涌來無數白紙人,搭救被淹到水中的災民,災民看到這一景象皆以為上天顯靈,派來了神兵天將。那次洪災,很多村鎮被毀掉,但因白紙人的出現死難者甚少。
據說當晚,一個叫葛拉圖的蒙族小伙從洪水里逃生后迷失了方向,就在那時他聽到了笛子聲,于是就順著笛聲來到了一家住戶院外,悄悄爬上墻頭,只見院子里坐著七八人,其中一位老者正吹著一支笛子,其余之人每人手里拿著一把剪刀,將一張一張的白紙剪成一個個紙人,隨后一拋,那些剪好白紙人瞬間好像有了生命,在院子里跑動起來,涌出門口。不久后那些白紙人又回到院子,每位紙人都帶回了一摞白紙,有的帶回剪刀。接下來這些白紙人也一起動手,開始將帶回的白紙剪成一張張紙人,剪好的白紙人也如之前,瞬間復活,最后全部涌出了院子……
第二天,在別人的議論聲中,葛拉圖才知道那些白紙人的去向,同時也聽到附近代銷店的白紙和剪刀全部不翼而飛。接下來,葛拉圖將自己所見向當地政府報告,當即被斥責造謠,并警告其不得再造謠生事。隨后,當地政府就下達指示,封鎖這一消息不讓外傳。
事情過去幾年后,葛拉圖一次醉酒,不小心透出自己所見。當地人這才真正開始注意那住戶的身世。原來這家住戶姓王,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有人記的是在國共戰爭時期,兩姓王兄弟帶著母親從陜北遷來,定居后不久,老二參軍,老大以看風水維持家計。開始大家都沒怎么注意,因為在那個時候,陜北有很多居民遷戶到后套定居,所以一直到他家制造“神兵天將”這一事件傳開之后才聲名大震,上門求看風水的絡繹不絕,一時間家境富裕的不得了。
隨后,高刀子告訴我,王家聲名遠播之后更有許多人上門拜師求藝,但都被回絕,從口外回來找他學藝的韓二英,就是在烏蘭淖爾被拒絕的其中之一。據他說,韓二英祖輩也從事玄術活動,無奈本事低微鮮有問津之人,韓二英欲重整家業,所以一直對王家這門技藝不死心,最后打探了王家的祖籍,找了回來。
高刀子將聽來的事跡講完后,已經喝的面紅耳赤,說起話來舌頭也有點不聽使喚:“怎么樣貴老弟?這簡直是現成的故事,如果老弟了解王二祥的事跡,那么以你的聰明,一定猜到了這家王姓家族的來歷……”
我急忙感謝并說:“不錯,這一傳聞的確精彩,那王姓家族應該就是王二祥失蹤的后人。”
高刀子立馬強調:“甚么應該是?那就是!”
本來此行見到高刀子后,我幾乎不再抱有甚么希望,但他說出的這一傳聞,立刻讓我感到此行似乎還有一點收獲,忙詢問了那一王姓家族詳細地址。
隨后,高刀子酒勁使力開始介紹三荒門的歷史。對于三荒門的事跡之前我已經從李績那里了解不少,所以高刀子現在添油加醋所說的這些我已經沒了興趣,反倒是王凱覺得十分有趣。本來我還想了解一些有關歸衣甲兵事跡,但一看高刀子這醉態,只好作罷。
天黑之前,我回到康村。
剛進村口時就聽到噩耗,這天上午,我剛離開村子不久,我的叔父無緣無故跳到了一口水井里,當被人發現后已經淹死。我悲痛之余,心底沖起了一團怒火,當晚,夜深人靜之時,我與秦義山、料子爬到山頭,炸了那一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