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監(jiān)獄的尤果兒,在監(jiān)獄門口拍著小胸脯,喘著粗氣,邊安慰著自己
“尤果兒,你可是魔女,怎么能被一句話亂了心神,他又長得不好看,要鎮(zhèn)定。”
路邊來來往往的人駐足觀看,尤果兒絲毫沒有注意,臉上神色反而更加精彩,時而皺眉,時而憨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已經(jīng)恢復(fù)了的臉?biāo)⒌囊幌录t到了耳朵后面,嘴里叫嚷著“不行,不行,爹爹肯定不會答應(yīng)的。”
注意到了盯著她的人,尤果兒嬌聲喝道“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呀,再看我讓我爹爹把你們通通抓起來。”
人群一哄而散,立時便無影無蹤了,不過,尤果兒臉紅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都府,最后演變成了尤果兒在監(jiān)獄里私定終身。
沒有別的心思在街上閑逛,尤果兒很快就到了家,躡手躡腳的扒開門看進(jìn)去,一個雍容華麗,氣質(zhì)高貴的中年女人正對著一排家丁丫鬟嚴(yán)斥
“有用了,這么多人看一個小姐都看不住,相爺入宮才一天,我看你們到時候怎么交待,王管家,再去給我找,就是把京都翻過來,都要把小姐給我找回來。”
嘎吱一聲,眾人齊齊看向大門口,尤果兒輕手輕腳的正退進(jìn)來,女人快步走了過去。
尤果兒回頭咧著嘴憨笑道“娘,我回來了”
揪著尤果兒的耳朵就往里走去,尤果兒直呼疼,家丁丫鬟見狀紛紛捂嘴笑,尤果兒惡狠狠道“等我娘收拾過了我,我再來收拾你們。”
“你馬上都要嫁人了,還不收斂點,二皇子府上可不像咱家,由不得你胡來。”
一把掀開她娘的手,委屈的吼道
“我不嫁,不嫁給他,我不喜歡他。”作勢就要往外跑。
“管家,把小姐給我?guī)Щ厝ィ瑳]有我的允許,小姐不許踏出她房門一步,要是小姐再跑了出去,你們的腿通通就折了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進(jìn)去,只聽得后面尤果兒一陣一陣的怒吼聲。
哽咽著在房間里呆坐著,聽到外面丫鬟叫了一聲夫人,尤果兒又開始發(fā)泄起來,能摔的能扔的,噼里啪啦一通來。
房間里一片狼藉,尤夫人讓下人退了下去,自己走進(jìn)了尤果兒房間里。
看著哭紅雙眼的尤果兒,也是十分心疼,走到尤果兒身邊,伸手擦去了尤果兒的淚水。
“娘,我不要嫁給二皇子,我不要。”聲音甚是凄涼。
“孩子,你聽為娘說,這事你爹爹已經(jīng)決定了,你不能忤逆他的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二皇子為人穩(wěn)重,出身高貴,甚得皇上喜歡。”
何其聰慧的尤果兒,短短數(shù)語就明白了爹娘的意思,什么為人穩(wěn)重都是假的,只有甚得皇上喜歡是真的。
“娘,我累了,我想休息會兒”
尤夫人一臉的擔(dān)憂,尤果兒又安慰道“娘,你放心吧,我想通了。我就想睡一會兒。”
還沒等她娘走出去,尤果兒已經(jīng)躺到了床上,要不是臉上仍留下的淡淡淚痕,誰也不曾想到這個姑娘傷心過。
眼睛一閉上,那個清澈無邪的眼睛就出現(xiàn)在她腦海里,質(zhì)樸的臉仿佛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樣,耳朵里響起的全是我想你了,我想你了的聲音。
“死大叔,壞大叔”就這樣喃喃自語到睡著。
另一邊的梅好運跟沒事人一樣,在監(jiān)獄里仍舊嘻哈打鬧著,不知道自己下了什么毒。
情由兩頭續(xù),恨由一處生。
七月初六,距離七夕僅一天了,同樣的時間,尤果兒又跑來了。
同樣的地點,尤果兒率先開口道
“大叔,你不能說想我了,你唱歌給我聽,好嗎?”
察覺到尤果兒的不對勁,梅好運知道現(xiàn)在問了也不起作用,在腦海里思索著唱什么歌。
想到了自己的這個狀況,希望尤果兒以后能好好的,想到這里,嘴里自然的哼了一首你要好好的。
不過把歌詞稍稍改動了一些,不符合現(xiàn)在社會的東西剔除了,所有的燈光都打開改成了所有的燭火都點燃。
尤果兒已淚流滿面,她能充分感受到梅好運的真摯,忘卻了那個人的身份,哽咽道“大叔,我也想你了”
梅好運還在唱,沒有聽到尤果兒說的什么,看到她嘴在動,停下來問道“尤小姐,你說什么?”
抹干凈眼淚,連忙搖頭,“沒什么,沒什么,大叔,你唱歌真好聽。”
想了一會兒,又對著梅好運道“大叔,陪我聊會兒天,好嗎?”
一個坐地上,一個坐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兩個人就聊了起來。
“大叔,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是不是被獄卒們打了呀。”
“害,你別提了,李老鐵那個年輕人不講武德,搞偷襲,我都沒閃,知道吧,我沒閃,所以我勸在座的年輕人要耗子味汁。”
“哈哈哈哈哈,耗子味汁是什么,大叔,你明明就打不過人家嘛。”
看到笑的很開心的尤果兒,梅好運心情也好了起來,跟她扯七扯八的,逗的尤果兒時不時爆發(fā)出爽朗的笑聲。
不知怎么聊著聊著,梅好運扯到了七夕上面去。
“七夕都要到了,我還是個單身狗,還是個坐牢單身狗。”
“請你不要侮辱狗好吧,我家的小七還有狗陪伴呢,大叔,七夕是什么?”
梅好運慢慢給他講了牛郎織女的故事,一臉開心的尤果兒聽著聽著就哭了起來。
聽到玉帝準(zhǔn)備棒打鴛鴦那刻,尤果兒攥緊了小拳頭,聽到異地兩相隔,淚水充盈,最后聽到鵲橋會時,又哭又笑,煞是好看。
“大叔,你有織女嗎?你們是不是也在鵲橋上相會?”
梅好運沒想到尤果兒會這樣問他,有些意外,眼睛余光瞟了一眼尤果兒。
“我跟織女在監(jiān)獄里相會。沒有鵲橋,沒有獄卒,只有我和她”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道。
“哈哈,大叔,你這個笑話不好笑”尤果兒言語中明顯有些急促,勉強(qiáng)掩飾住了自己的慌亂。
“哈哈哈,被你看出來了,這個真的不好笑。”梅好運顯然笑的苦澀,說的難過。
尤果兒害怕還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zhuǎn)移了話題
“大叔,再給我講故事,我還想聽。”
梅好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給她講的故事全是悲的,尤果兒聽完一個又一個,每個都哭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天暗了下來,梅好運也把尤果兒的心情平復(fù)了過來。
“該回家了,果兒,家里人要擔(dān)心了。”很溫柔,也很細(xì)膩。
尤果兒站了起來,轉(zhuǎn)身離開,后面不舍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你還會來嗎?”
沒有得到回應(yīng),不過眼前的步伐卻十分緩慢,梅好運埋下了頭,有些遺憾。
俏麗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前進(jìn),離梅好運越來越遠(yuǎn),腳步聲忽然沒了,梅好運抬頭一看,佳人停了下來。
尤果兒每走一步,心里就在思量,還沒走出牢房,好像做了什么決定一樣,停了下來。
他看著,她沒回頭,風(fēng)帶過來了她的聲音
“織女會想牛郎,我會救大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