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姜棠睡相很好，眉眼溫順，也不亂動，大概是呼吸有些困難，所以微張著嘴，顯得笨拙。

她有一點的唇珠，除了眼底的些許黑眼圈，臉上沒有一點瑕疵。

陸文川想，姜棠應該是從小就很聽話的那種小孩，家境也應該不錯，所以她被養的很好。

但家里人也許工作很忙，并沒有太多時間照顧陪伴她。

所以有時候脾氣壞，性格執拗，安靜睡著的時候看起來有一點缺乏安全感，不是那么喜歡麻煩別人，發燒發到39度也能一聲不吭忍著繼續拍戲。

應該也不喜歡社交，從姜棠送的禮物能就知道，她一定很少給別人送禮物，才會不太聰明的選一盆仙人掌送給他。

還告訴他，仙人掌不用照顧也可以活的很好。

送禮物都怕別人收了禮物還要照顧會麻煩。

笨不笨。

點滴一直打到早上五點半，護士重新給姜棠量了體溫，還有一點低燒。

姜棠的手機在五點半的時候響了一次，陸文川閉著眼假寐，一聽見聲就醒了。

是姜棠定好的起床鬧鐘，他伸手關掉。

姜棠也聽到了鬧鐘，閉著眼側過身，迷迷糊糊開始講話。

陸文川湊近了姜棠一點，聽到姜棠斷斷續續的咕噥著什么。

并不清晰，像是夢囈。

說完話，姜棠的手開始亂動，找著什么，手背上還有沒撤走的針頭，陸文川怕她碰到，抓住了她的手腕，低聲問她：“在找什么？”

姜棠：“鬧鐘響了。”

陸文川以為她在找手機：“已經關掉了。

姜棠聞言睜開眼，皺著眉頭，眼神卻是呆呆的沒有聚焦的：“我要吃藥，我的藥呢？”

醫生并沒有給姜棠開任何的藥。

陸文川告訴姜棠：“沒有藥，不用吃藥。”

姜棠不信，重復并且不大高興的說：“有的。我有藥。”

姜棠用另外一只手，摸出了外套口袋里的兩個藥瓶，是那天晚上從姜棠口袋里掉出來的維生素，陸文川記得。

“在這里。”姜棠微微睜大眼睛，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陸文川皺眉：“你每天都要吃這個？”

姜棠“嗯”了一聲，然后過了一會兒，姜棠自顧自的打開藥瓶，準備往手心倒。

陸文川覺得姜棠還是處于一個不太清醒的狀態，他把藥瓶從她手中抽走，說：“你還在發燒，等會兒問了醫生說可以吃再吃。”

接著，藥被陸文川拿走放到了姜棠夠不著的地方。

姜棠目測了一下距離，抿緊唇，不吭聲了。

姜棠薄薄的眼皮燒紅一片，沒什么精神的垂著，顯得悶悶不樂。

陸文川溫和的看著她：“一定要現在吃？”

姜棠篤定：“鬧鐘響了就要吃。”

陸文川：“我給你倒杯水再吃。”

姜棠坐直了一些，然后看著陸文川，像是在估量他的可信度。

陸文川便出去了一次，進來的時候倒了一杯水。

姜棠就著他的手把藥和水吞了下去，然后重新躺回了床上。

過了一會兒，姜棠忽然舔舔唇，覺得有一點不對勁：“有一點甜。”

陸文川說：“甜嗎？藥應該是苦的。”

姜棠“哦”了一聲，沒多想，再一次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