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回憶》的殺青宴辦的很簡單，很可能也是因為沒錢鋪張浪費，大家簡單的吃了一頓飯，相視一笑，轉眼就要各奔東西。

姜棠破天荒的遲到了，晚了二十分鐘才來，等她到的時候，包廂里只剩下陳平之和陸文川。

其余人都去玩別的了。

姜棠大概是跑了一小段路，面頰泛著粉，說話也有些喘。

陸文川抬眼問她：“剛剛去哪兒了？”

姜棠的神色與剛才有些差別，像是聽到陸文川的問題后有些緊張，細白的手垂在腿旁，嘴唇微微張著。

陳平之見狀，很懂的說：“我出去上個廁所。”

陳平之走后，陸文川見姜棠似乎不準備走過來，語便氣低沉的問她：“怎么了？”

姜棠頓了一小會兒，低聲說：“我……我給你買了花。”

姜棠小心的把藏在懷里的花拿出來。

那是一捧很小的雛菊。

姜棠微微抬起頭，看著陸文川眨了幾下眼睛：“花店老板說今天這個賣的最好。”

姜棠的眼尾有些上挑，眼睛明澈剔透，形狀標致，下睫毛很長。

姜棠對著陸文川無聲眨眼的時候，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可愛。

陸文川看了姜棠一會兒，微笑著問她：“萬一老板在騙你，把每天賣的最差的花賣給你怎么辦？”

姜棠皺了下眉，像是覺得陸文川口中的萬一不可能發生，很好騙的答道：“不會的，上一個花店的客人也買了這個。”

陸文川：“拿過來我看看。”

姜棠朝陸文川走進時發現，陸文川旁邊的空位置上，已經放了許多捧花。

包裝精致的，熱烈綻放的……

看見那捧很漂亮的玫瑰，姜棠問：“亭鈺姐也給你送了花嗎？”

上午的時候，姜棠無意看見李亭鈺抱著這捧花，她以為是別人送的。

陸文川注視姜棠的眼睛，點頭：“嗯。”

姜棠被陸文川看了幾秒，勉強地偏開眼，喏喏地說：“好的。”

她的頭低下去一些，也不把手里的雛菊給陸文川，看著自己的腳尖，又說：“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陸文川覺得有點好笑，然而好笑之余，又有些莫名的不適。

像有條細線掛住了他的胃，繃得不算緊，細得幾乎無法察覺，但就是硬生生地吊著。

因為姜棠那么猶豫地站著，一副不自信的樣子，抱著買給他的花不肯挨近他。

“不是說要送給我嗎？”陸文川對姜棠說。

姜棠垂著的手指動了動，很乖地動了，

姜棠臉上除了喪氣，并沒有一點不悅和不甘心，她皮膚蒼白，面頰窄小白凈，雖然唇色很淺，但唇形好看。

陸文川接過花后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才聽到姜棠小聲的問他：“回去以后……我可以，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姜棠有陸文川的號碼，但她從來沒有打過，她也不敢。

想了想，姜棠又補充：“如果不方便，發信息也可以。”

陸文川很平靜的看著姜棠：“姜棠，我說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也可以給你打電話。”

姜棠想了想說：“你給我打電話的話我不一定可以及時接到。”

陸文川頓了頓說：“沒關系。”接著又說：“我可以多打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