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姜棠像是在回憶很遙遠的記憶，眼神呆滯，表情有一瞬的停頓：“媽媽有個朋友，是導演。”

“他說……我看起來有天賦。”

“是很有天賦。”

姜棠偷偷紅了臉，她輕聲問：“你在夸我嗎？”

“是啊。”陸文川微微一笑：“你高興嗎？”

“高興。”姜棠點一下頭，又認真的重復一遍：“我很高興。”

陸文川忍不住笑，也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小孩頭頂：“嗯，我希望你高興。”

姜棠像吃到糖，膽子也因為陸文川縱容的態度而稍微變大了一點。

想到什么，姜棠苦惱的皺眉，語氣也變得沮喪，她對陸文川說：“你可以以后一直都不要頭痛嗎？”

姜棠的這個要求提的很不講道理，但陸文川語氣散漫的應了：“可以，但是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陸文川：“你問了我一個問題，我是不是也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姜棠點頭說：“嗯。”

陸文川看著姜棠的眼睛，低聲問：“姜棠，你一直在吃什么藥？”

其實比起這個問題，陸文川更想問姜棠，為什么要把藥裝在維生素瓶里，姜棠的經紀人為什么要說是維生素，吃藥前知不知道副作用，是知道副作用還選擇繼續吃嗎？

在聽到藥的那一瞬間，姜棠無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陸文川原本落在姜棠頭頂的手落在半空。

姜棠明顯的抗拒陸文川這個問題，身體也有一些不自覺的緊繃。

姜棠看上去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原本紅潤的嘴唇因為無意識的抿緊，變得蒼白了一些。

雖然不想回答，但姜棠應該還是想說什么，然而她實在不擅長表達，努力去想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陸文川等了一會兒，聽到姜棠說：“這個問題一定要回答嗎？”

陸文川：“你不想告訴我？”

姜棠不斷的用手指去碾著手心的皮膚，聲音很低：“不想……”

陸文川這一次很輕易就放過了姜棠，他對她說，“好，你不想說就不說。”

姜棠松開手指，明顯的放松了緊繃的神經。

姜棠低著頭，表情木訥，像是思考了幾秒，過了一會兒姜棠又重新抬頭，對陸文川說：“就是……就是一種可以睡得好一點的藥……”

姜棠說的不怎么順暢，但陸文川聽懂了：“有安眠的成分？”

姜棠點點頭，有一點吞吐的說：“拍完《偷光》后面……我經常睡不好，會做夢。”

“我不喜歡做夢。”

陸文川語氣溫和的問姜棠：“做了什么夢？”

姜棠緩慢的回憶著，說：“有時候，是有人掐我的脖子，我動不了，也不能呼吸……”

“有時候，是在一間只有一個門的房間里，沒有燈，沒有窗，只有四面墻，很黑，門縫里有一點光，我打開門出去，然后又進到另一個房間，一模一樣的房間，沒有燈……沒有窗……只有四面墻……很黑……我打開門，又進到一模一樣的房間……”

姜棠說著，忽然很痛苦的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