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鞭好巧不巧地抽在了石琉的后腰上，當她感覺不到我下半身知覺的時候，就知道這是死老太婆定是下了狠手，不用看想必也知道背后一定已經皮開肉綻了。

金母元君收了落神鞭：“來人！”話音剛落，殿外那個叫青娥的仙子咻的出現在殿中，此時手持一張紅漆托盤低著頭走到了石琉的身邊。

只見那死老太婆也從簾后踱步到了自己的面前，石琉跪在她面前昂著頭憤憤不平地看著，見她從托盤上抓起一把紅玉匕首蹲在了自己面前，一把扯開了石琉的外衫，舉起匕首刺進她的心口，血肉翻開，石琉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也能感受到割開我血肉的觸感。

此時的她就像任人宰割的魚肉，毫無反手之力，只能用眼神表達著憤恨和不甘。

“君……君子報仇….”石琉明顯感受到靈力從身體里開始流逝，“你最好別讓我……活著，否則……”

“否則？哼，爾等螻蟻還不配讓我親自動手。”那死老太婆對石琉十分不屑，但動起手來卻不帶停的。

“你最好是！不然……君子報仇從早報到晚！”

“哼，我勸你少說話省點力氣吧，看在通天的面子上我留你一條賤命，我只拿回我的靈珠子。”

金母元君抽出插在石琉心口匕首，聚了神力在她心口引出一團血紅色的火球，眼見那火球即將落入對方的掌心。這應該就是金母元君所說的靈珠子，石琉回想那日，因同是女媧補天的靈石，屬同一石脈，想必是靈珠子亂入了她原身。

石琉實在是不甘，不甘上輩子的平庸無能、碌碌無為，不甘這輩子遭人濫殺、任人宰割，不甘在這一世的生命盡頭還沒有跟師傅好好道別，也不知他會不會念自己，又或者她也不過是他千百年間無聊消遣的對象而已。石琉耗盡最后的靈氣趁那老太婆注意力轉移的間隙從她手中掠走靈珠子，沖出殿外。

估計這死老太婆沒想到石琉會有魚死網破這一步，氣急敗壞地想要祭出落神鞭，卻被一旁的青娥攔住：“元君不可，第三鞭下去身心俱滅，那靈珠子還在她手上，得不償失！況且她是通天坐下唯一弟子……”

“滾開！”金母元君一把推開青娥：“管不了那么多了，若今日讓她出了這天池，事情定會敗露，到時候可不是殺了這小小石精就能收的了場了！”

石琉的神識和神軀已經受了重創，剛跑出沉水殿沒兩步就跪地摔在了地上。

“師傅.......”突然她懷里的青鸞蛋開始孵裂，一只羽色華麗，尖尾羽修長，兩翼具許多赤黃色及白色眼狀斑紋的青色鳳鸞從蛋里轉了來。

金母元君已經追到了身后：“小小石精，今日定不能讓你活著出了天池！把靈珠子交出來！今日還能留你個全尸！”

“你.......休想！”留得個全尸還有個錘子用！

“哼！口氣到是大的很！”金母元君揚起落神鞭將她抽去。

石琉全身的精氣在剛剛逃跑時都用完了，只能生生的捱下了這一鞭，但隨之而來是一陣溫柔的金色光華擋住了這致命一擊。

師傅？

“你瘋了？瘋婆子！……”石琉畢竟是通天坐下唯一的弟子，沒想到這老太婆竟如此瘋癲。

那金母元君也沒想到通天還在她身上留了一手，便想著定時不能再留她性命，狠了心揚鞭再次向她襲去。石琉已經做好了身心俱滅的準備，卻見青鸞從懷中飛了出來，華麗的青羽在云霧中緩緩展開，接住了她向天池外飛去。石琉感覺司機的靈力開始慢慢退散，眼前似海市蜃樓般出現一根直入云霄，通體金光，鳳凰暗紋的神柱。恍惚間看到柱身上有她的名字：混元大羅金仙座下弟子青鳥使石琉。石琉想這便是師傅所說的一重天的鳳凰柱了，可下一秒篆刻著她名字的區域慢慢地變得暗淡無光直至消失了……石琉想這大概就是師傅說的泯滅了……

她深知身下的小青鸞不過是在強撐罷了，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它才出生，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個和自己相處了這么久的靈物。它還很小，還沒有看過這個九重天，自己已是強弩之末，現在它要陪自己殞滅在這里，對它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我......還沒有給你起名字呢……羽浮好不好……吉光鳳羽.......浮光掠影......”石琉靠在它的背上，手指輕觸它的羽翼，氣息漸弱。

“回去，回碧游宮......”說完石琉滑下了羽背，墜下了云端。它卻慌張的跟了下來，俯沖時帶了一聲哀鳴。

“可別......忘了我啊……”好歹石琉吃不了，也養了它這么久，算了，還是忘了她吧，找個背景硬點的主人去吧。

“一個都別想走！”金母元君已經追到了身后，一鞭子抽在了青鳥的羽尾上，尾部禿了一片。

石琉在墜落中拔下發髻上的破云簪，在云霧中撥出一小片云彩。并把破云簪丟給了它：“走！”

它一把銜住破云簪，在空中揮舞著雙翅。借著風，終是逃出了天池。

石琉的身體急劇下墜最后落入了天池，活了兩輩子，她也沒有學會泅水，而且兩輩子都是摔死的，真是倒霉......

“元君，莫追了，她受了這么重的傷，又落入了天池，也是.......死定了”青娥追過來的時候，正見金母元君懸浮在天池上空，正準備施法趕盡殺絕。

“元君！不可！天池連接著妖界，若如此大動干戈，那位會察覺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況且那靈珠子還在她身上。

“元君明白的，這天池水本是化神水，就算是天帝墜入其中也會變成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更何況她已經捱了您三道落神鞭，若是變成凡胎肉體，不死也殘，威脅不到您了，若是因此事驚動了那位，天帝那邊怕是不好交代了......”

斟酌再三還是決定收手，“哼！叫她不自量力，可惜了靈珠子。”金母元君不滿地瞥了她一眼，收了法術，望向天池外，“通天那小子......走！”。

“小仙再想辦法幫元君打探其他女媧石的下落。”青娥低頭向金母元君施禮。

“還算你機靈！”金母元君一揮手，天池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青鸞銜著破云簪被云霧送回了六重天，云霧散去它一瘸一拐地爬到了碧游宮前，體力不支倒在門前。

通天閉關時靈海中突然感到一絲不安，自己留在石琉身上的護法被破了！心中大駭！強行出關后發現在宮內也感受不到石琉的氣息，他在宮中搜尋了一圈，內心越來越不安，自己這個徒弟雖然皮了點，但一向很聽自己的話。突然在宮外外感受到了石琉的微弱氣息，通天師傅趕去，宮門大開，卻沒有她的身影，之間一只禿了尾巴的青鸞幼鳥，嗚咽地躺在宮門口。“丁零”一聲，一支金色的發簪從鳥嘴中掉落在地。

“石琉......”通天揮手將小青鸞收入袖中，招來臥松云朝一重天趕去。

通天繞著鳳凰柱轉了很久，已經找不到石琉的神格了。他悵然地站在原地良久，看了眼袖中的小青鸞，自言自語著：“好不容易，孵出來了，你倒是狠心，說走就走......”

把小青鸞帶回了碧游宮，喂著食了點靈草，不至于那么痛苦。

他伸手點了點小腦袋：“捱了一鞭子，到不致死，以后想化型就難了……”看著光禿禿的鳥尾巴，眼睛不由一瞇，想到石琉下落不明，沒有神格就表示已經不在天界了，廣袖下不禁捏緊了拳頭。

“金母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