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來說,墨尚香正是照著三國時期的孫尚香模樣來易容的,雖然不完全相像,但也極為相似,這讓孫尚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猜疑。
忽然的對視,墨尚香恍然大悟,心中暗叫不好,她連忙避開對方的目光,一時之間亂了分寸,連聲道:“我們這就回家?!?
她的這一舉動自然是被孫尚香敏銳地捕捉到了,但眼下的事態更為緊急,孫尚香也沒有當場讓她留下核查對方的身份。
墨尚香趕忙讓王宇承駕著青牛駛離。
牛車緩緩前行,走出好一段距離后,墨尚香才長舒一口氣,心中暗自嘀咕:“總算是走開了,她給人帶來的壓迫感還是那么的強呀,果然巾幗不讓須眉啊。”
而這一切都被蘭氏爾收于眼底,她不禁好奇了起來,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的她,直接開口問道:“你怎么啦?自從看到她,你就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她是你的誰呀?”
聞言,墨尚香搖了搖頭,也沒隱瞞:“不是,她只是我小時候的楷模罷了?!?
說完,她別過頭去,本以為蘭氏爾的問題會就此作罷。
沒想到蘭氏爾對此如此感興趣,她朝墨尚香靠近,那大叔模樣的臉緩緩湊了過去,看上去似乎想做什么曖昧之事一般。
墨尚香回過頭來時,發現蘭氏爾的臉已經近在身前,她不由輕叫了一聲,“呀!”
“拜托,你不要這么神出鬼沒的好不好。”墨尚香嗔怪道。
“她很厲害嗎?竟被你視作人生偶像?!碧m氏爾一臉好奇地問道。
墨尚香點了點頭,緩緩道來:“她三歲時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五歲時,就憑借出眾的才華位列大唐神童榜前十,七歲時更是躍居第三,而到了十歲,在靈武大會中力壓群雄,奪得首席,你說她厲不厲害。”
“這聽上去好像是挺厲害的,我十歲以前都在無憂無慮地玩耍,到二十歲才開始慢慢掌握弓箭技巧。”蘭氏爾感慨道。
“我們可沒有你們精靈與生俱來的命長,我們普通人不修煉的話,最多活到個七老八十。如果不抓緊修煉啊,都活不過百歲。我們普遍需要用五十年的修煉時間,來換取年邁時候的三十年壽命。”墨尚香無奈地解釋道。
“用五十年換三十年,那豈不是很不值得?”蘭氏爾有些疑惑。
“也不是日夜無休止地修煉,具體還得看個人的資質。如果資質平平,別說五十年了,就算窮盡畢生,也無法延長個十年壽命,這也是大多數人的真實歷程。只有極少部分人才能持平,不虧的更是極少數中的極少數?!蹦邢隳托牡卣f道。
“噢,好吧?!碧m氏爾輕快的結束了話題。
但沒過一會兒,蘭氏爾就又展開了話題:“對了,有個問題一直想問?!?
瞧見引起了墨尚香的注意后,繼續道:“就是,你們皇帝的壽命有多少啊,他們需要修煉嗎?”
說到這個敏感的話題,墨尚香微微有些難為情,但稍作心理建設后,還是愿意說出來:“我們的皇上,作為一方天地的天子,其壽命會受到那方天地的約束。如果國運之氣衰竭,國君便會受到相應的反噬,而我們的境主也有相應境地之氣的約束,甚至地方官也不例外。”
“那他們早死的話,是不是就說明那方天地的氣運不足?”蘭氏爾追問道。
墨尚香搖了搖頭,解釋:“非也,人有三衰六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鴻運當頭之人,也有死得早的;倒霉透頂的,卻也有長命百歲的。氣運衰竭,不完全是壽命短的原因,早駕崩,或者薨逝,也不能說明氣運就一定衰竭。其間只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而已?!?
“說的有點深奧,這就是玄學嗎?”蘭氏爾好奇地問道。
“哈哈哈,正是!玄學,此乃我大唐的獨特智慧結晶?!蹦邢悴挥傻匦Φ?。
此刻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蘭氏爾追問道:“那皇帝到底有幾歲?”
“帝王的壽命基本都不太長,他們日積月累地為國勞心,權力越大,責任越大,勞心過度則命短,反而有些朝臣壽命更長。”墨尚香無奈地說道。
蘭氏爾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跟我的大陸差不多,一國之主即使有最好的藥物食用,也基本都無法活得長久。”
就在此時,那股詭異的能量再一次出現。
墨尚香和蘭氏爾敏銳地察覺到,這股能量的來源方向正是蘭氏爾此前發現的西南側。
二人神色驟變,當即齊聲囑咐王宇承停下牛車。
緊接著,她們迅速跳下牛車,瞬間進入高度戒備狀態。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緊張的氛圍點燃,變得燥熱而壓抑。
她們清晰地感覺到,那股邪惡的能量正在不斷靠近,似乎就在不到一里遠的地方徘徊,如同一把高懸頭頂的利刃,隨時可能落下。
“又近了?!蹦邢銐旱吐曇?,語氣中透著一絲警惕與凝重,提醒著身旁的蘭氏爾。
此刻,她們感知到不遠處有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那是從那些被詭異能量侵蝕的難民身上散發出來的。
天空,此刻已被大片烏云籠罩,陽光已經被遮蔽,使得整個街道陷入一片昏暗之中,仿佛夜幕提前降臨。
只是片刻,那詭異的能量又一次傳來強烈的波動。
這股波動常人無法察覺,但對于墨尚香和蘭氏爾來說猶如洶涌的暗流,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而來。
此次波動的威力比之前更為強大,伴隨著這股強大的能量沖擊,一陣陣凄慘的哀嚎聲從難民群中爆發出來,那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痛苦,預示著又有不少難民在這股邪惡力量的肆虐下失去了生命。
墨尚香和蘭氏爾對視一眼,她們的眼中都燃燒著怒火與決然。
她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辜的百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這股邪惡力量無情地奪走性命。
于是,二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我們要不要主動出擊?”
在臨安的一戰中,她們并肩作戰,生死與共,這份默契早已刻入她們的心中。
話語一出,無需言語,一個眼神便已足夠。
幾個呼吸間,她們身形如電,迅速朝著事發之地飛奔而去。只留下呆愣在原地的王宇承,在他身后,牛車靜靜地停在那里,青牛偶爾發出幾聲低哞,仿佛也感受到了這緊張而壓抑的氛圍。
不過,王宇承也得到了明確的吩咐,那就是無論發生什么,都要全力保護好這只青牛。
“好的!”王宇承呆呆地應諾一聲,隨即擺出了一副架勢。
他雙腳穩穩地站在地上,雙手握拳,眼神直直地盯著前方,那模樣仿佛一尊堅定不移的石像。
只是,周圍并沒有什么異常動靜出現,他便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如同一個被設定好程序的牽線木偶,只有在觸發了特定機關時,才會變換下一個姿勢。
風,吹起了街邊一家店鋪門前的招旗,那招旗在空中無力地飄蕩了幾回,如同迷失了方向,最終竟然緩緩地飄落,蓋住了王宇承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