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實驗班學生是什么待遇？”

莫凡心里門清，不過還是假裝不知道，問：“什么待遇？”

前方紅燈轉綠燈，丁清換擋，提速：“更寬敞、更明亮的教室，在科教樓，跟學校領導們同一棟樓，也更安全，據說科教樓能抗八級地震。

教室配備吊扇、空調，冬暖夏涼。

有投影儀和閉路電視，能休閑娛樂。

嗯，我想想，對了，還有所有學生免除所有學雜費，只需要交住宿費、自付伙食費就行了。”

丁清笑嘻嘻的轉過頭：“怎么樣，這待遇心動不心動？

現在學校老師都沒冬夏吹空調的待遇。”

莫凡一臉淡定，絲毫不為所動：“不心動。”

記憶中，據實驗班學生說，實驗班空調從來就沒開過，吊扇夏天倒是可以開。

至于投影儀和閉路電視，打放到實驗班那天起就是一個擺設，沒怎么用過，學生想用來休閑娛樂那是做夢。

至于丁清說的實驗班學生一律免除學雜費，這一點倒是真的。

丁清轉頭打量他一眼，“嘖嘖”出聲，回頭看前面路，口中道：“這么好的待遇，老師都心動，你居然還不愿意去？

等著教導主任找你談話吧。”

提到教導主任，丁清語氣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高中部領導班子里最廣為人知、最兇神惡煞、最嚴于律人的，就是教導主任。

莫凡見過教導主任，談不上熟，僅就是認識這么個人的程度。

教導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有點駝背，為人十分嚴肅，手里整天拿著根竹棍滿校園的轉悠。

專揪犯錯學生小辮子，被他盯上，挨頓揍都是最輕的，他最喜歡干的事就是叫家長。

教導主任常年高居高中部學生最不喜歡和最懼怕的校領導排行榜之首。

威懾力十足。

普通學生怕教導主任，莫凡可不怕：“我不去就是不去，教導主任總不能就因為這個處罰我吧。”

“處罰倒不至于……”

“那不就得了，誰找我談話都沒用，我就在八班蹲到高三畢業，哪都不去。”

“以你的成績，不去實驗班確實有些可惜。

對了，說了這么一會兒，你都沒說你為啥不去實驗班？”

莫凡理所當然道：“去了實驗班沒自由。

我在八班待著，老班對我還不錯，只要我成績穩定，不影響其他人學習，他不怎么管我。”

“嘁，原來就因為這個啊，你這人毛病還真多。”

“叮鈴鈴……”莫凡手機響了，號碼顯示是老金來電。

“喂……”

“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我一直在家里等你回來，你一直沒回家，外面還有警笛聲。

現在金叔來說你去浦江市了。

哥，咱們說好明天一起過節的，你怎么這時候走了？”劉正光很急躁，話一說起來沒完沒了。

莫凡等他停下，才道：“問完了？沒有了？”

“沒了。”

“那換我，你一直不睡覺，等我干什么？”

劉正光道：“元宵節后，老師要開家長會。

我不想爸媽去開，想和你商量一下，哥你替他們去。”

莫凡蹙眉：“你的家長會為什么不讓你爸媽去？”

“他們去了，回來肯定得揍我。”

莫凡嘆息：“你又干了什么？”

劉正光懦懦：“也沒干什么，初三有個叫王猛的家伙在學校喜歡欺負別人，我看不過眼，就管了。

今天晚上放學，他帶了兩個人堵我，我不小心把他打哭了。”

“你把人打傷了？”

“沒有沒有，沒打傷，就踹了他肚子一腳，他就哭了。

他說要告訴我班主任。

哥……”

“嗯？”

“王猛是我班班主任的兒子。”

莫凡扶額：“你這，你還真會挑人。

你揍誰不好，偏揍你班主任的兒子，這開家長會，鐵定得給你上眼藥。”

“所以，哥，家長會……”

莫凡正色道：“家長會讓你爸媽去，放心，到時候你把事情說清楚，他們要是不信，就讓他們來找我。

多大點事，瞎擔心個什么勁兒。”

莫凡的滿不在乎傳染了劉正光，他好似心中大石終于落了地：“哥，那到時候我爸媽要揍我，你可得給我作證。”

“嗯嗯，放心吧，只要你沒干傷天害理、違法亂紀的事，我都給你兜著。”

“嘿嘿，謝謝哥，哥你最好了。”

莫凡樂了：“馬屁精。”

“對了，哥，你為什么現在去浦江市？”

莫凡道：“浦江市有人找了地痞流氓來清江市找我麻煩，我現在要追過去看看是誰這么見不得人藏在后面。

這兩天你不要到處亂跑，自己小心點，有事可以找金叔。”

“好，我知道，那哥你小心點。”對于莫凡的本事，劉正光十分有信心，突聽莫凡受襲，也并不怎么擔憂。

“你這兩天如果要出門，記得一定把季錦帶上。

如果元宵節后我還沒有回來，你上學也把季錦帶去，總之不要離開季錦太遠。”

“哥，季錦都不怎么搭理我的。”

“你現在把手機開外音，放季錦跟前，我跟它說。”

一直在光明正大偷聽莫凡打電話的丁清聽到這，驚訝的轉過頭看莫凡一眼，眸光雪亮，異彩頓生。

“哥，好了，你說吧。”

“季錦。”

“喵。”手機中傳來熟悉的貓叫聲。

莫凡語氣微沉，鄭重道：“跟著正光，保護他。

聽到了嗎？

跟著正光，保護他。”

“喵。”貓叫聲突然高昂。

莫凡心下一松，季錦最近整天看電視，智力提升迅速。

以前還需要他用神識催眠它才能讓它理解一些簡單的語言指令，現在不用催眠也能理解一些簡單的指令了。

莫凡換上輕松語氣，對著手機道：“正光，好了。

從現在起，你去哪里，季錦都會跟著你。”

“哥，你讓季錦保護我？它那么一點點，我認真起來，它一招都擋不住。”

莫凡笑了，他培養季錦這么久，全力出手的季錦有多恐怖連他都沒見過。

劉正光才練武幾天，就敢大言不慚的認為自己必勝過季錦，初生牛犢不怕虎。

莫凡也不解釋，道：“季錦跟著你的時候，盡量不要和別人起沖突。

季錦不知道輕重，別誤傷了無辜。”

“哦，知道了，哥。”劉正光服從莫凡命令慣了，心中雖不解，可莫凡一旦定下了，他就會聽從。

莫凡可不是一個十分溫柔的人，會耐著性子給他解惑。

更多的時候，莫凡說，他做，就行了。

莫凡想了想，差點把賀彪和陸晴給忘了：“對了，我本來是約了賀彪、陸晴明天到家里一起過元宵節的。

我明天不一定能回去，到時候你替我招待他們。

你們用煤氣灶的時候，注意通風，別弄個煤氣中毒。

還有，我被人找麻煩的事，你別和人說。

別人問起，你只說我去了浦江市。

至于去干什么，你就說不知道。

嗯，也沒什么其他事了，就這些吧。”

前幾天，莫凡深覺寒假中的劉正光無所事事，教他做飯。

現在劉正光雖不熟練，整出點熟食還是沒有問題的。

至于味道，這個就要看運氣了。

更何況，還有陸晴在，陸晴家是單親家庭。

她媽媽要工作，陸晴從小經常自己做飯。

雖沒嘗過，可莫凡覺得陸晴廚藝應該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