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夏醒來坐靠著床頭,一動不動的,眼睛里黯淡無光,仍是直直地看著一個地方。盡管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她也絲毫沒有理會。
“之夏,起床了嗎?我可以進來嗎?”之帆敲著門,可是過了一會兒,里面沒有任何動靜,之之帆再次問道:“那我進來了?”
之帆推門而入,看到之夏的樣子,他還是很揪心,畢竟自己的妹妹昨天的這個時候還是笑逐顏開的新娘一下子變成了沉默不語的木頭人。但他還是努力裝作很輕松地說:“原來你早就起來了,走吧,去吃早飯。爸媽他們在等你呢。”之夏還是一動不動,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啊。
她的樣子深深刺痛了之帆的心,之帆若無其事地走到她身邊,將她的雙腿搬下床,為她穿好鞋,帶她下了樓,領到了餐桌前。
碧婷看到之夏的樣子,雖然很心痛,但是在之夏面前拼命地擠出笑容:“之夏,起來了,快嘗嘗媽親手給你做的早餐,好不好吃。”之夏愣愣地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眼睛定定地看向另一處。無奈之下,之帆拉開椅子,碧婷扶著她坐了下來。可是她盡管坐了下來,沒有任何動筷的反應。碧婷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很快就偷偷地擦掉了。
“來,媽喂你。”碧婷拿起筷子夾了一點兒飯菜遞到之夏嘴邊,“張嘴,聽話。”之夏緩緩把嘴巴張開,過一會兒又閉上緩慢著咀嚼著。碧婷就這樣一口一口喂著,眼睛里的淚水很快就滿了,邊喂飯邊擦眼淚。之帆也很難受,但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于是故意扯開話題:“媽,怎么沒看到我爸,他上班去了?”
“嗯。”碧婷輕輕答應著,認真地喂著飯。
“我還以為他在樓下呢,那個我今天請了假,待會兒我陪你們去醫(yī)院。”之帆邊吃邊說。
突然之夏站了起來,轉身徑直地門外飛快地走,碧婷和之帆嚇愣了,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之夏已經走到門口,他們叫著:“之夏!之夏!”之夏沒有回頭的意思。之帆放下碗筷追了出去,在門外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之夏。之夏想要甩開他的手,但怎么都甩不開。之帆又用了另一只手拉住之夏的另一只手,焦急地問:“之夏,你要去哪兒啊?你告訴哥,待會兒哥帶你去好不好?”之夏安靜下來,放棄了掙扎。碧婷追了出來,扶著之夏:“之夏,好孩子,我們先進去把飯吃了好嗎?”之夏像木頭人一樣,外界的一切在她看來好像與她沒有任何關系。碧婷和之帆把她扶進了屋,他們繼續(xù)吃著早飯,吃完早飯后,之帆開車帶著她們去了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門口,碧婷扶著之夏走了進去,之帆緊隨其后,可是就在他們的不遠處藏著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們,并拍了一張照片。等之夏他們走進診療室的時候,那雙眼睛又拿著相機對他們拍了一張。
經過檢查,醫(yī)生告訴他們之夏因為受到刺激過大,無法接受現(xiàn)實,所以采取這樣的方式逃避現(xiàn)實,其實也算是自我保護,她將自己鎖在了過去她覺得最幸福最開心的記憶里。所以有時候她給人的表現(xiàn)就是像小孩兒,有時候又變成大人,只不過停留在回憶里。當她腦子里是空的時候,就是現(xiàn)在這樣沉默不語,一言不發(fā)。所以家人陪在她身邊要經常給予開導、安慰與鼓勵,千萬不要刺激她,過段時間慢慢就會好起來的,這段時間如果情緒不穩(wěn)定先用藥物控制著,必要的時候可以接受心理治療。
從醫(yī)院回來后,之夏被碧婷帶回房間休息,之帆趁機將結果告訴了星遇,星遇倒在床上聽到手機信息的聲音才醒了過來,衣服都沒換,他打開手機看到消息后,心如刀絞,眼淚再次無聲無息地流下來,心里不斷乞求著:“之夏,你要快點兒醒過來,好不好?”
一周后,微博熱搜上,頭條上刊登了夏葉集團董事長千金為了新歡逃婚,因道德譴責而精神失常這一消息,各大娛樂媒體火熱報道著,這一消息已經在網上鋪天蓋地,成為全網的焦點。網友說什么的都有,到處傳得都沸沸揚揚。夏葉集團和李氏集團的股價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影響,尤其是夏葉集團,股票已經跌停了,不少董事紛紛抗議。李氏集團也好不到哪兒去,李文博上個班都有不少的記者圍堵,所以只能從地下車庫走。
星遇從網上接到這一消息后,頓時火冒三丈,馬上給景航打了電話:“景航,通知公關部門,馬上進行危機公關,迅速查找發(fā)布消息原IP地址,立即將消息撤回,還有封鎖消息,防止消息進一步擴散,幫我雇傭水軍,壓制負面輿論。我待會兒發(fā)聲明,幫我頂上微博熱搜。找到鬧得最歡的娛樂媒體還有網友,我要起訴他們,控告他們造謠生事外加誹謗。”
景航怪斷電話后,按照星遇的指示一一進行著。星遇同時聯(lián)系了之帆:“之帆,我要你和之夏的親子鑒定報告。馬上傳給我。”
“好。”之帆也看到了網上的消息,爽快答應著。
景航處理完星遇交代的任務后給星遇回了電話:“都已經按照你說的,處理完畢。”
“很好,婚禮當天的錄像,你還有嗎?”
“有。”
“再幫我準備一間會議室,帶著錄像,明天上午十點,我要召開記者招待會,并將這一消息發(fā)到網上。”星遇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你要干什么?”景航已經猜出星遇的舉動。
“我不能讓之夏替我背鍋。”星遇斬釘截鐵地說。
“你想好了?那這樣的話,李氏集團將會迎來一場大風波。”景航提醒著。
“管不了那么多了,就這樣。”星遇的態(tài)度已經很堅決,掛掉了電話。當天晚上她又著收到了之帆的微信:“資料準備好了。”
“明天上午九點五十,帶到李氏集團2702會議室。”星遇回復他。
之帆已經猜出星遇要干什么了,回復一個好的手勢。一切的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之夏經過一周,病情有了好轉,有時候能夠清醒一陣子。記者招待會的那天,她從昏昏沉沉的睡夢中醒來,本來想拿起手機看一下,卻一把被母親奪過:“剛睡醒,先洗漱。”
“好吧,不過,媽,我就看一眼。”
“你手機沒電了,我去幫你充。”碧婷搪塞著。
之夏看到母親的眼神里不停地躲閃,起了疑心:“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沒有啊。”碧婷向來不會騙人,還是被之夏看穿了。
之夏趁機一把奪過手機看到了那穿的沸沸揚揚的新聞,她不可思議的看著,看到消息上她穿婚紗被記者圍拍的圖片,恍惚間更加清醒了幾分。她想了一下毫不猶豫地下床洗漱,換了件衣服,化了簡單了的妝,就出了門。
她打車來到了李氏集團,在車上得知了星遇召開記者招待會的地點。她來到2702的門前,想都沒想就推門而入,門里面的人齊刷刷的看向她。星遇和之帆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記者紛紛對著她拍照。
之帆起身來到門口:“你怎么來了?這種場合不適合你,快回去。”他將之夏往門外推了推。
之夏卻沒有走,清楚明白地告訴他:“哥,放心吧,我沒事兒。”此時的之夏是清醒的,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這么清醒,她昂首闊步走上臺出現(xiàn)在眾記者面前,將優(yōu)雅自信展露無遺。
“各位媒體朋友,我知道你們對集團聯(lián)姻很感興趣,我作為當事人在這里有必要向大家澄清一下事實。”之夏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著,并故意加重了澄清事實幾個字,她舉起桌子上的親子鑒定報告,“請各位看清楚了,大家口中的新歡是我的親生哥哥葉之帆。”記者們紛紛拍照,閃光燈,攝像機咔擦咔擦地不停作響。過了一會兒,之夏又說:“所以我的逃婚和葉之帆先生沒有任何關系,是我的精神失常導致了我逃婚。在此,我要像我的......”之夏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說:“向李星遇先生深感抱歉。”
“等等。”李星遇站起身來,“大家請看一段視頻。”星遇將婚禮當天的錄像經過剪輯放了出來,聲音清晰:“感謝葉之夏小姐愿意一輩子成為我愛人的替代品”這一句話讓現(xiàn)場頓時議論紛紛,又是一陣拍照聲。之夏也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視頻播放結束后,李星遇開口說:“是我對不起葉之夏小姐,是我當眾悔了婚,在那樣的場合,有哪個女孩兒經受起這樣的打擊?所以說新娘根本不是她。是我親自取消了這場婚禮,在這里,我鄭重地向葉之夏小姐道歉。”
“不是這樣的,星遇之前跟我說過,我告訴他我不在乎,結果是我當眾反悔,臨陣脫逃。”之夏企圖想為星遇洗白。
“之夏,我知道你愛我勝過一切,不要替我背黑鍋,我真的不值得你這么做。”星遇拉過她,她看向他,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愧疚與疼惜。
“我說過我要做你的替代品,不是嗎?”
“那我也說過你從來就不是替代品,不是嗎?別忘了,求婚的時候,我問的是之夏,你愿意嫁給我嗎?婚禮上我說的可是楚憐夢的名字。所以說婚禮不是你的,你也從未逃過婚。”星遇的一字一句說得那么清晰。之夏聽了心頭一顫,不知如何回應。
下面有記者提問:“葉小姐,我們通過了解知道你在感情方面遭遇重創(chuàng),請問你愿意原諒他嗎?”
之夏轉過身,面對記者點點頭,“我愿意。”曾經在婚禮上最浪漫動聽的三個字如今卻在這種場合這樣的問題下出現(xiàn)了。
又有一位記者提問:“李先生,關于葉小姐的精神賠償費用你打算怎么處理呢?”
“相信大家已經對我的家世了如指掌,感情本來就是你情我愿的,如果拿金錢衡量,豈不是玷污了愛情?”之夏搶先接過話語。
“其實,大家誤會了,那天之夏雖然掛的是精神科的號,但她是因為失眠,拿點兒助眠的藥物而已,沒想到引起這么大的誤會。”之帆緊接著亮出之夏那天的診斷書,“相信大家看到她的狀態(tài)條理清晰,思維正常就可以一目了然。”
“之夏,今生不能娶你是我最大的遺憾。”星遇看向之夏定定地說。之夏轉過頭看向他,眼淚涌了上來。
緊接著有記者問:“那你們是要復合嗎?”
“不可能了,因為我雖然愛她,但是我忘不了前一段感情,真要復合才是對她最大的不公。”星遇下定了決心。
“所以,你們分開并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要給對方一個更加公正的人生?”記者問道。
“是這樣的。”星遇回答著。之夏看著他眼淚流了下來。他抬起手為之夏拭去眼淚,“之夏,對不起,害你為我承受那么多,你怎么那么傻?為什么要謊稱自己精神失常來為我洗白?”之夏搖搖頭卻難過地什么也說不出來。星遇當眾輕輕親吻了她的額頭:“以后,你一定要幸福,今天算我們正式分手吧。”星遇此時此刻的心是撕裂般的劇痛,里面說是血流成河一點不為過。之夏眼淚再次滴落,感覺有一塊烏云壓在心頭,難過地喘不上來氣。
“看來葉小姐精神正常是真的了。這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記者說著。很快記者招待會結束了,之帆和之夏也要回去了。臨走前,之夏告訴星遇:“星遇,你知道我并不在乎,那你為什么還要......”
“沒有什么為什么。反正我做出的決定不會再改變了。”星遇猜到她會問什么,急急地打斷她的話。
“好,李星遇,希望你說到做到,以后離之夏遠點兒。”之帆在一旁為之夏抱著不平,氣憤地說。
“那我們回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之夏囑咐著。
星遇點點頭待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在回去的路上,之帆問她:“之夏,你是真的醒了嗎?”
“或許吧,哥,我感覺我是幸福的,星遇是因為愛我才離開我的。”之夏幽幽地說著。
寶馬車載著他們很快就回了家,一進家門,之夏看到母親擔憂的樣子安慰著:“媽,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她拉著碧婷的手到沙發(fā)上坐下。
“真的?你真的好了?”碧婷還是有點不信。
之夏點點頭,“明天我想回公司上班。”碧婷有點不放心:“這能行嗎?要不再過兩天?”
之夏想了一下說:“也好,正好再穩(wěn)定穩(wěn)定。這幾天我感覺好像做夢一樣,這下夢醒了,徹底醒了。”聽著之夏的話,碧婷和之帆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媒體動作這回是真的快,上午的記者招待會,下午就登上了熱搜。而且題目叫世間最動人的愛情,最公正的人生。很多網友紛紛點贊,發(fā)表了很多正能量的看法,為星遇與之夏的真摯愛情所感動。
晚上,之夏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無意間發(fā)現(xiàn)藏在柜子深處的一個大禮盒。她拿出來打開一看是自己那天的婚紗。她細細撫摸著,有著千言萬語般的感慨,和說不出的心痛。這時候電話響了,她一接通,對面?zhèn)鱽恚骸爸模怯龈懵?lián)系了嗎?”
“沒有啊,怎么了?”之夏皺了皺眉。
“自從你們從記者招待會走后,他就消失了,手機一直關機。”景航十分地著急。
“我馬上出去找他,你來接我一下吧。”之夏掛掉電話,拿著包就出去了。
之夏坐在車上分析著:“星遇是不是最近心情很低落?”
“那還用說啊,自從婚禮結束后,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變了個人?那.....我知道了,去金麥王KTV。”之夏很篤定星遇就在那兒。
之夏下了車,就和景航分頭行動。他們挨屋找,終于之夏找到了他。
之夏走進那個煙霧繚繞的包廂,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其中有一個中年男子,膀大腰圓的,一看就是財大氣粗的老板,他的左右手的懷抱里分別抱著一個美女,兩邊又坐著好幾個美女,她很慶幸的是星遇和她們保持著明顯的距離。星遇在燈光昏暗的環(huán)境里看到了她,以為是幻覺。微醉的他,站起身,有些搖晃般地走上前去:“你怎么來了?”
“跟我回家。”之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拉起他的手往外走,卻被他一把甩開,嚷嚷著:“我不回去,我還有生意要談。”
“你都喝成這樣了,還怎么談啊?”之夏反問著,聲音高了幾分。
“你別管。”星遇準備一搖一晃地走回去。
之夏一眼看到沙發(fā)中央的茶幾上擺著幾瓶酒,棕黃色的液體在透明的玻璃瓶里靜靜躺著,又看了一眼星遇,“你要談是吧?好,我陪你。”她沖到茶幾跟前,拿起一瓶酒舉起來起來就喝。她的舉動令那個財大氣粗的老板和他身邊的美女目瞪口呆,星遇一扭頭被這一舉動嚇得瞪大了眼睛,一把搶過來:“你瘋了嗎?不要命了!”
“你不也是嗎?自己的肝不好,還拼命喝酒。”
“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我也是。”之夏要拿回那瓶酒,卻被星遇一把奪過:“你夠了啊,趕緊回家,別在這兒惹我心煩。”
“怎么?看來我在你心里還是有位置的,不是嗎?”之夏定定地看向星遇,眼里閃著淚光。再次拿酒,卻又被星遇一把躲開,撲了個空:“星遇,你這樣我特別難受,你知道嗎?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啊?”
“夠了。”星遇猛地轉身看向她,一字一頓地說:“女人活到你這個份兒上,真是丟臉!”他把視線又迅速從她臉上移開,看向前方。
之夏聽了他的話瞬間傻住了,愣在那里,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著他,那一字一句像一把把刀一樣剜著她的心
緊接著坐在老板旁邊的一位女子說:“就是,難怪我們星遇會不愛你。”
“住嘴!”星遇怒吼著:“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他聽到自己的名字從那樣的女子的嘴里用那種妖嬈嫵媚的聲音叫出來,心里就陣陣作嘔。
“對了,她不是那個瘋子嗎?!”另一個女子說著,帶著嘲諷。
“閉嘴聽到沒有!”星遇氣得把手里的那瓶酒狠狠地摔在地上,伴隨著啪嚓一聲,瞬間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之夏噙著眼淚跑了出去。跑出去沒多久,包廂里面還有女子說:“那瘋子跑了。”星遇怒氣沖沖地指著她:“你再說一遍試試?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他的怒吼聲落入了之夏的耳朵里,更加快了她的腳步,因為雖然之夏沒有聽到那女子說什么,但她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話。
星遇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茶幾上的酒,一下子都推翻在地上,怒吼著:“都給我滾!!”嚇得包廂里的女子紛紛逃竄,大老板很不悅地走了,明顯生意談失敗了。很快包廂里就剩他自己一個人。他心里的聲音只有他自己聽得到:“之夏,沒有你,我情愿放棄一切,包括生命。”他過了一會兒打給了景航:“景航,馬上來金麥王,帶走之夏。”
“之夏現(xiàn)在在我這兒呢。”景航開著車,看向坐在旁邊的之夏。此時的她的情緒很低落,一聲不吭。
“你等我一會兒,送完之夏,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待會兒打車回去。”手機那邊傳來的話語,之夏聽得一清二楚。
等到景航掛斷了電話,之夏開口:“帶我去海邊走走吧。”
“現(xiàn)在?”景航有些吃驚地問。之夏沒有回應。景航看她的樣子只好帶她去海邊吹吹風。
到了海邊,之夏面向大海。濃濃的夜色里看不清大海,只能聽見海浪聲,一陣陣海風徐徐吹來吹起了她的卷發(fā)。
很快安靜地空氣里有了抽噎聲,然后越來越大,之夏哭得很傷心,景航都看不下去,給她遞了紙巾,她接過來,說了聲謝謝,沒多久她身體向后一傾,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喪失意識前,她聽到耳旁是景航的驚呼聲:“之夏!你怎么了?之夏!”景航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之夏,把她送回了家。
等之夏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她的周圍圍了四雙擔憂緊張的眼睛,她看向離她最近的那雙眼睛說:“媽,我沒事兒了。”碧婷點頭表示自己放心。她用力支撐自己坐起來,看向大家:“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兒就好。”江海連連說著。
“景航,謝謝你送我回來。”之夏看向景航。景航反倒不好意思地說:“千萬別這么說,之夏,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這樣。”之夏搖搖頭。
“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好讓之夏休息休息。”之帆提議著。碧婷替她捏了捏被角,帶著眾人紛紛往外走。
景航回去的路上接到星遇的電話:“之夏,怎么樣,還好吧?”
“她暈倒了。”
“什么?怎么會這樣啊?”星遇心頭一緊,眉心扭成一團。
“不知道,還好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醒了。”景航匯報著。
“好,我知道了,你開車小心。”
“知道了。”景航掛斷了點話。
這一晚上,之夏坐在床上看著皎潔的月光,星遇站在窗前對著月亮,二個人就這樣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