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楓在原地愣了好一會，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要干些什么，現在似乎也沒有什么事情可做了，正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腦海當中忽然將陳念卿剛剛說過的話閃了一遍。

他整個人身子頓時僵硬下來，不可思議的轉過身來，對她問道：“所以……所以你是答應了？答應跟我在一起了？”

聞言，陳念卿的眼神閃躲，尷尬的抬起頭來看著天花板道：“哪里啊？我怎么不記得我答應過你了？”

看著她這幅躲閃的模樣，程楓一時沒忍住，噗呲一下便笑出了聲，他突然朝她伸出手，托著她兩邊的臉頰，迫使她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沒有嗎？可是我剛才明明聽到了啊，反正我不管，答應了就是答應了，不許再反悔了。”

這種話術就像是一個要耍無賴的小孩子一般，可陳念卿聽了卻并不覺得反感，唇角反倒憋不住的溢出一些笑容。

程楓見她沒有再繼續反駁，嘴角也露出了笑容，頓時覺得他剛才所作的舉動是多么正確的。

“那我真的要走了。”他將捧在她臉頰上的手轉移下來，拉住她的兩只細嫩白皙的小手，繼續與她說道：“明天我就要回醫院去上班了，雖然工作可能會很忙，但一旦有閑下來的時間，我就會給你發消息的，還有啊，那個房東若是再為難你的話，你就告訴我，我下班之后過來幫你解決這件事。”

聽到他這樣說，陳念卿心里很是感動。

“好，我知道了。”她點了點頭，答應著。

雖然表面上一直都在說著好好好，但其實她內心里早就已經有了打算，程楓的忙碌程度她還是有點數的，比起他那些爭分奪秒的時間，她的這些事都是些小事而已，沒必要非麻煩他。

不過現在這樣的情況，除了他之外，她確實不知道還能麻煩誰了，她雖然也有其他朋友，但她天生就不會求人，更不會去麻煩朋友。

最多也就是自己把問題默默解決掉，自己一個人承受這一切。

或許有了男朋友之后是應該把一部分東西交給他，但陳念卿似乎還沒有適應自己的新身份，在她適應好之前，她想，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要求程楓為她做事，這件事情本事是不可能了。

但為了不讓他擔心，她還是點著頭應下了他的說法。

囑咐好之后，程楓便轉身離去了，她站在房門口看著他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整個幽暗清冷的樓道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原本那種孤冷的感覺再次襲來，與平時沒什么兩樣。

走回房間，看到茶幾上還放著他未喝完的茉莉花茶，走過去將剩余的茶水端出去倒掉，又將被子洗刷干凈之后放回廚房里，待到她再次坐回到書桌前的時候，就像是大夢初醒一般。

她原本以為談了戀愛，有了男女朋友的關系之后，她會有什么不一樣呢，結果發現，這一切都跟以前一樣，甚至連她和程楓之間都沒什么不一樣。

心中有些疑惑，她將此事告訴了莫小巧。

莫小巧激動的發來語音消息對她表示祝賀，長達三十秒的語音條里全都是莫小巧的哈哈哈哈哈哈。

緊接著又是一條語音消息傳來，莫小巧說道：“你看吧，我說什么來著，你們兩個能成！”

聽著她這話，陳念卿有些汗顏，她啥時候說過他們兩個人能成的？

不過這倒是也沒什么好計較的，之前莫小巧確實對她做了好多思想上的勸導，雖然莫小巧并沒有直接說過，但是，她現在能跟程楓走到一起，自然也是少不了莫小巧在后面一直幫她分析，排解憂慮。

陳念卿也同樣給她發回語音過去：“說實話，我到現在還是有些懵的，我們兩個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根本就沒有多少交集，也沒見過幾次面，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了，還是感覺有些不真實。”

莫小巧：“哎呀，有什么不真實的啊，你們兩個這不是才剛剛在一起嗎？肯定是要有些不適應的啊，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很假？兩個人戳破這層窗戶紙跟之前沒戳破的時候沒啥兩樣？”

莫小巧的話正應了她此時的心境，連忙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樣，而且我現在感覺有點尷尬，以前我們沒有確定關系的時候或許還能在微信上聊兩句，但現在……怎么感覺說什么都那么別扭啊。”

聞言，莫小巧噗呲一笑，說道：“正常，估計在你們第一次牽手、擁抱、接吻之前，這種尷尬是不會消解的。”

陳念卿自嘲般的笑笑：“還牽手擁抱接吻呢，他明天要回醫院上班了，下次見面就不一定是哪年哪月了。”

“哪年哪月有點夸張吧，他就算再忙，也不可能在剛跟你確定關系的這段時間里冷落你啊，放心吧，下次見面的機會肯定會很快到來的。”

“嗯……但愿如此，不過……”她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莫小巧追問道。

“不過我有點擔心，就算我們兩個人見面了，現在我所感受到的這種尷尬，會不會在見面的時候也會這樣啊？到時候兩個人誰也不知道應該說點啥，確定關系之后的第一次見面，不管做什么應該都會很尷尬很拘束吧？哦天哪，我這個尷尬癌晚期患者想想那個場面都快要窒息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寧愿不要見面，所謂想見不如懷念嘛。”

陳念卿將自己心中最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其中有些話語過于糾結，所以這斷斷續續的足足用了半分鐘的時間才講述清楚。

“陳念卿，你不會是第一次談戀愛吧？”莫小巧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第一次談戀愛怎么了？”

“噗呲，還真是啊，怪不得你這樣扭扭捏捏的呢，不過我覺得你大可放心，你擔心的那種情形應該是不會出現的，就算你是第一次談戀愛，那那個程醫生總不該是第一次吧？他可是都三十多了，他要是第一次打死我都不信，所以放心吧，他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