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廳的沖突，當場就有觀眾通過手機發到了網上，但一點浪花都沒有掀起。

不過一個小時候，那鷹打壓新人、嫉賢妒能的新聞就上了熱搜。

不僅有圖有文字，還有一段兩分多鐘的視頻。

這是陳海新招聘進來的小助理拍的。

熱搜是王大龍出錢買的，同時請了水軍帶節奏。

“新人陳莉驚艷出場，過氣歌壇天后嫉賢妒能......”

“易燃易爆炸，真的爆炸了。”

“瘋魔般的歌曲，創作人也瘋了，上臺怒懟那鷹......”

“皮衣馬靴，陳莉驚艷登臺。”

“某新銳導演竟還是詞曲創作人，其才華幾何？”

“驚爆！這首歌還是太子妃升職記的片頭曲......”

“......”

五花八門的消息通過各種自媒體轉載，半個多小時就通過各種渠道轉發了上千萬次。

可就在熱度急速躥升的時候，猛然停了下來。

主持這次宣傳的王大龍皺了下眉，整個晚上他一直在公司里盯著，現在都快凌晨一點了，也還沒有休息。

“熱度被壓了下來？誰出手了？”

腦中思索著各種可能性，王大龍猶豫了一下，也沒顧時間，連忙給陳海打電話。

“熱度停了，我們要不要繼續？”

從晚間七點半開始，八點十二登上的熱搜，八點四十一分的時候，登上微薄熱搜榜第八，雖然僅僅三分鐘就降了下來，但之后的兩個小時，一直在熱搜榜的前四十，零點四十二分，因為水軍行動吸引來的吃瓜群眾大力轉發，熱度又開始提升，說不定有機會再次沖一下前十，但這股熱度就像撞到了冰山一樣，瞬間崩塌。

請水軍，對王大龍來說是第一次。

他有些興奮，那種操控熱度、輿論的權力感、爽感，那種心理上的滿足，讓他舍不得放手。

陳海躺在床上，從床頭摸出煙盒，點了根煙。

“不要繼續了，見好就收。”

“戰果已經很出色了，一場沖突鬧到網上，最起碼有上千萬人知道了易燃易爆炸這首歌，知道了陳莉，知道了這首歌是太子妃升職記的主題曲，知道了跟節目組硬鋼的年輕人是太子妃的導演，還是易燃易爆炸的創作者，足夠了。”

“雖然很多人看完就忘到腦后，但總會有人尋找易燃易爆炸這首歌來聽，會好奇太子妃的播出，這就可以了。”

陳海笑了笑，有了昨晚演播廳的沖突，再有了這場熱搜，最起碼太子妃升職記這部網劇以及易燃易爆炸這首歌在網上有些名氣了。

他，也不再是默默無聞的人。

導演的確不像演員那么受人關注，但不是就沒人關注。

一首歌曲，的確是唱出來的人名氣最大，但作詞、作曲的人，總有人會點進去看看資料。

而影視圈、音樂圈的圈里人，必然會關注他這個‘多才多藝’的導演。

請水軍的花費雖然貴，但卻是值得。

“大龍哥，這么晚了，你趕緊休息去吧。”

陳海掛斷電話，他沒有打燈，眼睛望著天花板，腦中想著王大龍在電話里說的消息。

正在提升的熱度猛然歸零，必然是有人出手了。

而懷疑對象就兩個。

一個那鷹，一個電視臺。

“不會是電視臺。”

他搖了搖頭，讓王大龍請水軍宣傳、買熱搜的時候，他特意交代過，不要提起電視臺，也不要把電視臺牽扯進來。

電視臺，別說他得罪不起，娛樂圈里沒人能得罪的起。

“嗯？你醒了？”

身旁的美人瞇了瞇眼睛，似乎是口渴，打開了床頭燈，直起身擰開礦泉水抿了一口。

“艸，凌晨你折騰個什么勁？你不睡我還睡呢？不想睡你就出去，別打擾我。”

陳莉翻了下身，側臥很快就睡著了。

陳海被罵的一愣一愣的，回想起幾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

“陳海...抱歉，是我不好，沒讓評委導師滿意，反而被挑刺了，我沒處理好，要不然也不會生出那么多事。”

“不是你的原因，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是不是沒唱好？哪個音階唱錯了？”

“沒有，你唱的很完美，好了，那些不開心的就過去吧，今晚的登臺很不錯，發生沖突也不完全是壞事，說不定還能增長你的名氣。”

“不會吧？”

“嘿，你還別不信，娛樂圈那個和那個撕X，這個跟這個不同臺，為的是啥？還不是名氣和利益造成的矛盾。”

娛樂圈，也是生意場，做生意哪有風平浪靜的？

歌手要爭，頂級的資源就那么點，哪怕只是能分上一小杯羹，也能賺個盆滿缽滿，分不到，那就喝西北風去吧。

演員要爭，大投資的項目就那么點，適合自己發展路線的角色也就那么幾個，爭不到，會對自己的事業有著極大的影響。

前世劉仙女主演小龍女那部神雕俠侶，楊過的選角一拖再拖，一變再變。

聶元都為了楊過的角色做整容手術了，就在要簽合同的時候，男主臨時換了黃教主。

這個換角事件對兩個人影響有多大？

一個一蹶不振，事業陷入泥潭，接下來近十年的時間，接到的戲份大部分都是配角，直到延禧攻略才算翻身。

而就算翻身，距離一線也還有段距離。

而以聶元的年紀，就算男人的保值期長，除非有什么天大的機緣，否則很難邁進一線了。

而搶到楊過這個角色的教主呢？

在接下來的六七年間，穩占一線咖位，接拍數部大投資的電影，拿到的資源數不勝數。

直到后來不停的接拍爛片，演技遭人吐槽，又因為老婆AB的拖后腿，不時被網友拽出來鞭尸。

但對教主個人沒啥影響。

名氣早就有了，錢也賺到手了，公司開了，就算以后不演戲，后半輩子也是無憂。

“我送你回去吧。”

陳海自然會開車，駕照也早就考完了，企鵝視頻打來第一筆交易款項后，陳海就租了一輛車代步。

陳莉點了點頭，告訴陳海地址后，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半個小時的車程，就到陳莉住的地方了。

“不上去坐坐嗎？”

“就只坐坐？”

聽著陳海的調侃，陳莉似乎爆發了。

“你大爺的，你還是不是男人？”

“那你鑒定一下不就知道了？”

“在車里？”

“不行？”

“車里就車里，WHO怕WHO啊？”

陳海坐在床上，回想著幾個小時前的瘋狂，完事前和完事后陳莉的態度變化，大腦就像被搟面杖掄了一般。

“靠，做之前一副恬靜淑女的模樣，陳導陳海的小聲叫著，做完就成女漢子了，對我愛答不理的，還說臟字罵人。”

“我算是明白了，我就是個工具人，一個人形道具，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