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忱陪著敬衡慢慢穿越各個時空，封印了自己的記憶，將自己打碎重組，只為敬衡可以不受天命的影響。

姬忱知道她如果恢復記憶的話，會活不下去的。

帶她去感受這世間還有美好的事物，讓她知道，教會她，其實自己是一個個體，對生命有敬畏，有期許。

對這世間有眷戀。

敬衡在幻境中看到這個，認真的想了想，她到底為何不原諒自己呢，是這個世界逼得。

當她開始學會眷戀著人間時，卻又再次將她推入記憶的深淵。

她看著子虞，眼神中毫無波瀾，“子虞請回吧，回不去的是天守閣，等不到的是你與我一起過的那個生辰，有些事情終究回不去了。”

子虞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可是卻被她甩開。

敬衡看著他往后趔趄了幾步，閉了閉眼，真傻。

子虞看著她，冷漠地臉胖，以前是表面微笑，其實心里很冷。

而現在的冷，卻是對世間的無謂，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

子虞不甘心，“我不信，你明明對這世間是有眷戀的，跟我回去吧！”

敬衡看著他，靠近了一步，“我想要的你無法給我，世間一切，終歸與虛無，多年之后，也只是一杯黃土白骨，歲月又何來無憂，你是一個神，你比我的年紀大，這個道理應該比我懂。”

子虞聽到這話，眼圈通紅，眼淚落了下來，“我是比你懂，但是卻又似懂非懂，就因為這樣，我想要抓住，因為懂了少年，所以當一個人出現時，就像無味的時間里，嘗到了味道，就無法再去習慣索然無味。”

敬衡看著他，“這世上還有很多味道。”

子虞道：“可我的世界皆是你。”

敬衡握緊了手心，正要說什么時，突然出現了兩個人。

敬衡轉身一看，一身藍衣的姬忱，旁邊跟著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與自己相似的眉眼，是顧孓昔，也是民國出現的蕭瑣季。

兩個人走了過來，顧孓昔連忙握住她的手，“阿衡，還記得我嗎？”

敬衡看著他，眼睛發光，“我當然記得，我的哥哥，或許我可以叫你我的小叔叔。”

顧孓昔抱住她，“阿衡，跟我們走吧，你的父母不愿意讓你魂歸混的。”

姬忱這時走了過來，看著敬衡，“我尊重你的選擇。”

顧孓昔松開了她，姬忱張開雙臂，敬衡上前抱住了他，“我是該叫你仙子，還是該叫你二狗？”

姬忱抬頭摸了摸她的腦袋，笑容寵溺，“不都是狗嗎？”

敬衡在他懷里蹭了蹭，眼眶瞬間濕了，“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有阿爹的墨香檀香，有阿娘的花香，一模一樣。”

姬忱看著她的樣子，心里格外難受，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無奈一笑，他道：

“你也算是我的半個閨女吧，我離開的時候，你剛出生，還抱過你，這名字也是我起的，阿衡，你想不想輪回啊？”

敬衡看著他，“是指像凡人那樣嗎？”

姬忱把她拉到了矮案前，“你的靈魂已經完整了，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