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一片熱鬧。
春夏秋冬呈現方形陣,把許致雅圍在中央,一路走來。
春夏兩人在前面帶路,秋冬斷后。
許致雅一邊走,一邊觀察路線,來到宴會廳門口,兩名接待員弓腰行禮,按照規矩,仆人不得入內,春夏秋冬退守門外。
許致雅獨自進了大廳,觀察著廳里衣著華麗的客人們。
她今天的打扮,長發梳高髻點綴珍珠,兩縷長發由鬢角垂下,后腦一縷長發夾雜紫色飄帶。一襲淺紫色衣裙,款式新穎,風格高貴,顯得她身材美妙。
妝容精致,顯得氣色紅潤,神態端莊。
“姑娘,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嗎?”陌生的年輕男子,他衣著華麗,面容英俊優雅。
“是的。”她簡單說,對于陌生人,她不喜歡多話。
客人們三三兩兩站在一起輕聲交談,一個個顯得有教養有禮貌。
一旁的長桌上擺滿琳瑯滿目的點心和各種酒。
許致雅拿了一份點心,坐到角落沙發,慢慢地吃著。
過了一會,大廳揚聲器里傳來主持人聲音:“各位,可以就座,宴席開始!”
眾人開始慢慢朝長方形的餐桌走去,低聲商議著該坐的位置。
許致雅很低調,正想找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被洛魁看到,他疾步走來,大聲說:“武主,你應該坐在上首,來來……”
坊主這樣說,客人們紛紛看過來,頓時各種議論。
“原來她就是新上任的武主!”
“太年輕了,真是不簡單!”
“就是一個漂亮小姑娘嘛!竟然是武主?”
許致雅被安排坐在上首,旁邊就是三位獵坊當家。
坊主洛魁,今天穿著質料昂貴的禮服,但是配合上鄙陋的面貌,總有一種暴發戶的意思。
二當家乾龍,身穿白金色禮服,臉色青白,似乎是經常熬夜醉酒的那種臉色。神情總是陰沉沉的。
三當家名叫魏豪,衣著有品味,面貌英俊,整個就是一貴族公子形象。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桌上的美食,可魏豪的目光卻不一樣,一直停留在許致雅身上。
坊主站起來,舉杯說:“武主,來,陪我喝一杯!”
在地球上的常識,身上有傷的人不能喝酒。她本想拒絕,但在座的人是不會理解她的,坊主的面子不能掉。
許致雅站起來,目光平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坊主滿意地笑了,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然后二當家和三當家都來湊熱鬧,非要和她一起喝幾杯。她也理解,畢竟她是新上任的武主,大家對她有好奇心。
她無話可說,只有陪他們喝酒。
漸漸地,她覺得頭有點暈,身上的傷口開始疼痛。她知道,必須忍著,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來。
因為在座沒有人會心疼她,只會看她笑話,甚至期待她出紕漏。
喝了一會酒,她默默站起來,假裝要去露臺欣賞風景,端著一杯烈酒,若無其事地走出眾人的目光。
白色的露臺上沒有人,她松了一口氣,身上傷口撕裂般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彎下了腰。
“武主,你還好嗎?”一個男聲突兀地響起,嚇了她一跳。
她慢慢直起腰,朝男人看去,居然是三當家魏豪,他正一臉好奇地看著她。
“沒事。”她面上沒什么表情,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魏豪突然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酒杯,說:“你喝太多了,都喝得不舒服了。”
她閉上眼睛,身子有點晃,魏豪扶住她的肩膀,被她掙脫。
“別管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管!”她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身體,朝外走去。
直接走出了眾目睽睽的大廳,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因為她覺得快撐不住了。
春夏秋冬見她出來,春天問:“武主大人,宴會結束了嗎?”
許致雅一臉淡然,說:“沒有。”
“那……”春天無語。
許致雅皺眉:“我一定要等結束才能走嗎?”
春天:“那倒是不必,只是……”
“回西境小樓!”不等她說完,許致雅發出命令,朝外走去,春夏秋冬趕緊跟上去。
西境小樓的浴室,許致雅脫下外衣,露出白生生的美背,幾道狹長的血痕猙獰。
春天拿著一盒金創藥,仔細給她涂抹。她有點奇怪:“大人,最近一直給你抹藥,為什么好得這么慢,好像還更嚴重了?”
許致雅“嘶”地一聲叫疼,說:“可能是因為今天喝酒了。”
春天:“不能喝酒就別喝,干嘛要勉強自己?”
“沒事。”許致雅疼得閉上眼睛,仍然很要強地說。
春天:“還逞強?好了,藥都擦好了,一盒金創藥都快用完了。”
許致雅緩慢地穿上外衣,嗓子沙啞地說:“我要去睡一下,沒事不要打擾我。”
春天點點頭,暗想:武主大白天就要睡覺,看來身體是真不舒服,這消息又可以在坊主那領到賞錢了。
二樓臥室,許致雅躺在床上睡著了。卻沒想到,她由于傷口發炎,發起燒來。
到第二天早上,她也沒能醒來,一直昏睡。
春夏秋冬都很著急,生怕她有什么事,坊主會怪罪她們伺候不周。
護靈師來看她,手中凝聚白色治療之光,想要愈合她的傷口,卻沒有一點效果。
護靈師對她魔法無效化體質毫無辦法。
他只了解黑暗界人的體質,對這個外星人不太了解,所以無法治療。
消息傳到三個當家耳中,坊主和二當家立刻來看了一下情況,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坊主說:“只好由她自生自滅了。”
二當家乾龍說:“沒辦法,聽天由命吧!”
這兩個人說完之后,再也沒有來看第二次。
只有三當家魏豪,每天都要來看三次,囑咐春夏秋冬好好伺候武主。
魏豪坐在床邊,看著沉睡的許致雅,拿出毛巾擦去她額頭上的汗珠。
許致雅微微睜開眼睛,突然投到魏豪懷中,嘴里喃喃細語:“今顏,今顏,好久不見……”
魏豪任由她擁抱,一動不動,直到她在懷中又睡著了,才把她輕輕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