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阿希姆話音剛落,周圍突然出現了數十個崩壞獸,該隱和布洛妮婭不得不拿起武器,把這些崩壞獸消滅干凈。
該隱感覺自己對這些怪物的傷害并不可觀,原先可以劈成兩半的怪物現在只能劈開一道大口,如果怪物數量再多一些,可能他就要考慮撤退了。
“把神力注入到你的武器里。”迪米特利的聲音,那個神果然有辦法監視他,不過正好。該隱將神力注入大劍中,大劍表層泛起一層淡金色的光芒,他擊敗那些怪物又像砍瓜切菜一樣了。
等到兩人解決掉所有的怪物后,該隱轉向約阿希姆問:“你召喚出來的?”如果是,那么他可以考慮一刀劈了約阿希姆。
“它們是從量子之海中誕生的'影子',是認知的投射,從你記憶中誕生的怪物。只要置身于這片空間,你就會不斷看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景象。和我的意志無關,你越是接近量子之海,'影子'就會變得越活躍。武器對他們的傷害有限,不過……你們似乎都有能對抗它們的力量。”
“啥?”該隱有些不明白,自己是使用的神力,布洛妮婭怎么會有這種力量?但布洛妮婭似乎明白了,“你是說重裝小兔?”
“重裝小兔,”約阿希姆重復了一遍,然后調侃道:“真是可愛的名字。”
“它也是源自量子之海的力量,但你還沒有理解它的全部。不過,這不是我們現在該談論的話題。”
“的確,你該放我們進去了。”該隱再次向約阿希姆舉起大劍,約阿希姆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人,內心沒有一點空洞,只是為了一個簡單的目的奮斗。你們要經歷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那又如何?盡管放馬過來。”該隱沒有畏懼,布洛妮婭在看見該隱的反應后,也堅定了內心,這時兩人腳下的平臺突然消失,兩人向下墜落。只聽約阿希姆說:“你們將前往另一個世界,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你們要小心,過往的迷茫和傷痛,會成為你們最大的敵人。在那個世界里,告訴我你們的答案吧。”
兩人漂浮在量子之海中,該隱試圖啟動推進器,但沒有任何作用,他們不斷地向下墜落。
突然,兩人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見了。
有人在呼喚他們的名字,該隱首先醒來了,他身處的地方是一個教室,他有些熟悉,這似乎是亞伯以前看到的,圣芙蕾雅學園的教室。
“怎樣?”迪米特利的聲音從他的內心深處傳來,讓他安心了不少。“現在是什么情況?這是哪里?”
“那個小孩撒了謊,我們并沒有穿越世界屏障,這應該是他創造的幻境,這里的人的過去都幾乎為空白。”迪米特利說,“至于這里,是圣芙蕾雅學園一年級C班,周三上午第二節,無量塔姬子的英語課。”
“你神目真好用……”該隱也只能說出這句話了。
“過獎,布洛妮婭在你左數第五個的位置。”
該隱順著迪米特利說的地方看去,確實看到了布洛妮婭和圍在她身邊的符華和姬子。
“布洛妮婭,沒想到你這樣的好學生也會在課堂上睡著。我知道期末考試臨近,大家都很努力,但也要多注意休息。萬一在考場上睡著了,考官可不會像我這么好心地把你叫醒哦。”
教室里響起一陣哄笑,該隱沒笑,他注意到桌子上有杯水。姬子這時轉向他,對他說:“還有你,亞伯,雖然我知道你一直對布洛妮婭有關系,但也不要耽誤學習,不過你們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今天上課一起睡覺?”
“咳咳……”該隱這時候正在喝水,聽到這句話時直接就噴了。
名字叫錯就算了,這個設定是要鬧哪樣?!
這時下課鈴響了,姬子也不好再說什么,就直接宣布下課了。該隱黑著臉從座位上站起來,作為班里唯一的男性,他光是存在就很顯眼。他走到布洛妮婭身邊,全班同學的視線讓他很不舒服,他在布洛妮婭耳邊說:“找個安靜的地方,交換情報。”
他們兩人在走廊上走著,有幾個好事的同學悄悄跟在他們身后,那些人的躲藏技巧實在拙劣,該隱很輕松就發現了,這讓他恨不得直接開啟光學迷彩隱身,但這是學校,他不敢這么干。
他的聽力很好,可以聽到那些同學的竊竊私語:
“你說他們要干什么啊?”
“不知道,不過他們之前一直沒親過,是不是……”
“哇~聽起來好刺激,我們也跟上去看看。”
這些幾乎是無意義的低語讓該隱煩不勝煩,不管是他還是亞伯,都沒有過與女孩子交往的經歷,現在……
簡直羞恥到極點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在趕走那些想要看戲的同學后,該隱終于沒有感覺那么尷尬了。他現在感覺那些女生比機械還要可怕……
“所以,有什么情報可以交換的嗎?最好快點。”布洛妮婭說,該隱轉過身問:“為什么要快點?有什么事嗎?”
“聽姬子說接下來是上午的實戰訓練,要到中庭集合。”“啥?!那趕緊走!”該隱瞬間慌了,他當時走得太快,根本沒聽見姬子說的什么,難怪走廊里都沒有什么人。
現在走下去估計來不及,他一把抱起布洛妮婭,打開裝甲上的傳送裝置,把目的地設定為中庭,立刻傳送過去。
然后該隱頂著全班同學和姬子灼熱的目光紅著臉把布洛妮婭放下來……
尷尬到極致……
姬子為了緩解尷尬,假咳了兩聲說:“今天自由訓練,大家三人一組,組好隊就開始練習吧。考試在即,都小心點,別受傷了。”其他同學開始尋找隊友,布洛妮婭在發呆,該隱蹲在地上思考人生。
“布洛妮婭同學,亞伯同學。”符華走了過來。
“……怎么了,班長。”
“……有事說……”
布洛妮婭的語氣很平淡,該隱的語氣充滿怨念,讓符華不得不懷疑他吃壞肚子了。
“兩位不介意的話,可否與我組隊呢?”這時其他同學已經都找到了自己的隊友,就剩他們了。
“當然可以。”
“行……”
符華看著亞伯,有些擔心地說:“亞伯同學,你沒事吧?需要去醫務室看看嗎?”該隱果斷地回了她一句:“不需要。”這時姬子也走了過來,她說:“讓我也加入吧。我來當你們三個的對手。”
“嗯……面對一個人難以應對的強敵,團隊合作的重要性會更加明顯。”符華說,“我接受老師的提議,布洛妮婭同學、亞伯同學,你們認為呢?”
“……布洛妮婭沒有意見。”
“呵呵,行啊。”
“那么,開始吧,點到為止。”姬子拔出長劍,該隱沒說什么,只是化作一道紅色的影子沖了過去。沒人看清他是如何拔劍的,只一瞬間,姬子的長劍就被擊飛,該隱的長劍抵在她的咽喉。
“……什么?!”姬子很驚訝,該隱的表現出乎她的意料,符華也驚呆了,她想不到作為老師的姬子會這么輕易地被打敗。
“結束了。”該隱收回大劍,打完之后他心情暢快了不少,哪怕他只出了一招。姬子也去一旁拿回了大劍,她對三人說:“好了,我們去邊上休息會兒吧。你們想喝什么,我請客。”她拿出一罐啤酒。
“姬子老師,您手里的是什么?”符華嚴肅地問道,“呃……”姬子很尷尬,不知說什么好。“請不要在課堂上飲酒,會對學生產生不好的影響。”符華一本正經地開始對姬子說教,仿佛她才是老師一樣。
“就喝一點點,不會醉的。”
“不行。”
“馬上就下課了,不差這幾分鐘嘛。”
“不行。”符華的態度很堅決,姬子沒有辦法,只好把啤酒放回兜里。符華又說:“另外,您下午還有課,所以中午也不可以喝酒。我會監督您遠離那個瓶子的。”姬子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椅子上,符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這個場面,該隱沒有見過,但布洛妮婭很熟悉,她沉默地看著。“怎么了,布洛妮婭同學?你的臉色有些蒼白。”
她臉就沒黑過……該隱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布洛妮婭沒事。”
“是太累了嗎,剛才上課的時候你也睡著了。”姬子也關心起布洛妮婭來,她又對該隱說:“你昨晚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我啥都沒干啊!”
在鬧劇結束后,布洛妮婭留下來訓練了一會兒,該隱先回去了。同日下午,還是那個一開始的教室,布洛妮婭坐在座位上發呆,該隱在座位上睡覺。
上課鈴響了,該隱一下坐了起來,一個老師從教室門口走了進來。
“嚯,今天缺席的同學還真多。”這聲音該隱和布洛妮婭都無比熟悉,那是逆熵的母狐貍——可可利亞。“上課了,大家都回到位置上吧。歷史課要開始了。”
該隱覺得這節課他有必要聽一聽,這是個收集情報的好機會。
“今天我們順著上一節課的內容,講一講第二次崩壞。第二次崩壞始于西伯利亞的巴比倫實驗室,在第二次崩壞中誕生的是支配空間的空之律者。在第二次崩壞爆發后,天命立刻采取了行動,成功控制了周邊地區的傷亡,而律者也在誕生后22小時后被消滅。得益于天命的果斷,世界上大部分區域都避免了這場災難。”
是和那個世界截然不同的歷史,果然是幻境。
“那么,讓我們看著影像資料開始今天的歷史課吧。”
影像資料該隱沒有認真看,他只想了解一個大概。影像資料放完了,可可利亞又開始講解:“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場戰爭中,有兩股力量起到了決定戰局的作用。其一是天命北美支部研發的戰術機甲。它們在第二次崩壞中首次被投入使用,并展現出了不亞于女武神的作戰能力。其二就是天命S級女武神塞西莉亞?沙尼亞特所率領的雪狼小隊。她們在與律者戰斗的同時,還對西伯利亞周邊地區發起援救,保護了大量平民。如果沒有她們的努力,崩壞給世界帶來的傷痛將更加難以愈合。”
幻境很美好,現實很殘酷,真正的第二次崩壞幾乎毀滅了當時的整個地球。
“但崩壞結束后,雪狼小隊受到了質疑。有人認為她們擅離職守,因為天命從來沒有給她們發出過撤離民眾的指示。”
呵,果然,將拯救自己的人的錯誤無限放大來指責他們,人類就會干這種事。對于這種情況,亞伯選擇澄清,而該隱,則選擇屠滅罵聲最大的那個城市。
“但在我看來,她們沒有做錯。如果女武神沒有自己的判斷,沒有自己認為的對錯,只是服從命令……那根本和工具沒有任何區別。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明白這點,所以你們才會來到圣芙蕾雅——這座由塞西莉亞女士所創立的學園。”
德麗莎呢?!
正當該隱在心中感慨萬千時,下課鈴響了,可可利亞宣布下課。同學們很快走出了教室,可可利亞在與布洛妮婭交談幾句后,姬子走了進來,兩人交談了幾句,中間布洛妮婭又插了幾句,又交談了一會兒后,可可利亞點了點頭,和姬子一起離開了教室。
“她們剛才在說什么?”該隱走到布洛妮婭身邊,現在周圍沒有人,他也不怕了。
“有一個任務,姬子老師想要邀請布洛妮婭去,布洛妮婭向老師提議和你一起去,老師同意了。”
“謝了,有個明確的目標好多了。”
“說到目標,布洛妮婭想問一件事,約阿希姆所說的,你為之奮斗的目標是什么?”
“目標啊,”該隱思考了一會兒,“盡量救更多的人,和亞伯分離開,以及,絕對不喚醒我們共同的'大哥'。”
“'大哥'?是誰?”
“我們叫他亞當,在我們一起感到絕望的時候,他就會出現,抹殺掉讓我們絕望的那個世界。”
“真是……可怕。”
他們兩人都沒有再說什么,到了傍晚,他們來到圣芙蕾雅學園的正門。可可利亞介紹了小隊里的成員,符華和姬子都是他們所熟悉的。“還有一個人……嗯,沒到嗎?”
這時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對不起,我遲到了。”該隱沒有反應,但布洛妮婭很是驚訝,因為發出聲音的人是她的一個朋友——希兒?芙樂艾,而這個人,早就在一場實驗中失蹤了。
“對不起,可可利亞老師,我來晚了。”
“你竟然會遲到,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任務準備花了點時間。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
“沒關系,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今天新加入我們的布洛妮婭和亞伯,他們的年齡都比你稍微大一些。”
“布洛……妮婭……?”希兒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似乎很吃驚,她眨巴這眼睛,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布洛妮婭。這時迪米特利說:“她的生命存在形式有些特殊,她不是幻象中的原生物。”
“運輸艦還有幾分鐘就會抵達,希望你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該隱叫布洛妮婭和希兒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他說:“我們都是真的,沒錯吧。”
“什么?!”
“真的……是什么意思?”
希兒和布洛妮婭的反應明顯不同,該隱解釋道:“就是從外面的世界來到這里的意思。”這次輪到希兒驚訝了,她捂著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布洛妮婭姐姐,真的是你嗎?”
“是我,希兒,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兩人相擁而泣,該隱說:“雖然不想打擾你們,不過我必須說一句,運輸艦來了,趕緊擦干眼淚把這次任務完成了先。”
布洛妮婭和希兒擦干了臉上的淚水,來到運輸艦內。姬子看著布洛妮婭和希兒的臉,對該隱說:“你傷害了她們嗎?怎么兩個都像剛哭過一樣?”
“……那兩個眼睛進灰了,不關我事。”
“兩個人一起眼睛進灰,真是巧啊……”
“……”這次真的不關他的事。
到目的地后,一行人確認了一下任務。三天前,總部的運輸車隊遭到了襲擊。雖然沒有人員死亡,但運送的重要物資被人搶走了。這場襲擊可能和一個名叫“逆熵”的地下組織有關。根據情報,有人在這附近看到過被奪走的物資,它們被掌握在一個代號“銀狐”的情報販子手中。任務目標很明確,就是找到“銀狐”,奪回物資。
作戰計劃已經擬訂好了,可可利亞和姬子前往“銀狐”明面上的所在地,剩下三人在附近搜索,看看有沒有可能藏匿失蹤物資的地點。
“'銀狐'的據點附近有很多的保安機甲,”布洛妮婭說,“布洛妮婭可以嘗試駭入其中一臺,通過自律程序獲得所有機甲的巡邏路線,并反推藏匿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