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和程處默正坐在一間包間中，酒館的老板正在一旁陪著笑臉。

程處默的大名，恐怕長安城里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雖然好逞勇斗狠，但實際上，害怕他們的人并不多。

這些人雖然看起來兇，但是卻比那些地痞混混更知道為人。

至少，每次吃飯的時候，都不會短了人家的飯錢。

買東西也從不白嫖，出手也非常大方。

這讓商家們都很愿意接待他們。

而李長青頂著一副死魚眼，心中異常難受。

程處默說的好地方，真就是一家飯館...

沒錯，表面是飯館，實際上就是一家飯館！

沒有穿著短裙的服務員！

也沒有給你暗示的老板！

只有一個三十如狼的老板娘...

“你這羊肉給我上三斤，肋排來兩斤，再來一只烤羊腿，來兩碗肉湯泡饃。”

“至于菜，還是我經常吃的那幾道菜，就挑最貴的上！”

程處默坐下之后，也不看菜單，直接點了不少菜。

看得出來，他應該是經常在這里吃飯。

本來他打算帶李長青去長安城最好的酒樓去吃，但是那些酒樓沒什么特色。

比起那些高大上的酒樓，程處默更愿意吃一些民間小吃。

所以，他就把李長青帶到這兒來了。

“沒問題程公子，不過今天早晨來了一批好貨，不知道程公子有沒有興趣？”

老板笑瞇瞇的看著程處默。

好貨？

李長青突然神色興奮，什么好貨？

難不成他誤會了程處默？

“哦？”

“新鮮的嗎？”

程處默一下子來了興趣。

還是新鮮的！

這么長時間沒嫖...咳咳咳，沒跟花魁喝酒談心了。

李長青也感覺有點生活寡淡。

“沒錯，今天早晨剛殺的羊，羊寶和羊鞭都是剛摘下來的。”

“現在正在后廚，如果程公子要，那就給你做了端上來。”

看得出來，這家店的老板是清楚程處默的喜好的。

羊寶？羊鞭？

就這？

李長青扯了扯嘴角，喝了一口茶水，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啊...

不是...那啥啊...

“好好好，上吧，有多少上多少。”

“今日我讓我青哥兒嘗嘗鮮！”

程處默大笑一聲，看起來非常的高興。

嘗嘗鮮？

李長青扯了扯嘴角。

對于這些東西，他一向是敬謝不敏的，從來不碰。

“我不用我不用，給他就行了。”

李長青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吃這個玩意兒。

“哎呀青哥兒，這你就見外了。”

“這不是給你用的，這是給你吃的！”

程處默一句話差點把李長青噎死。

什么叫給你吃的不是給你用的？

李長青用這羊鞭能做什么？

呸！

他又不是女主播！

很快，一股特殊香味兒的羊肉，端上了桌子。

羊肉顯然是這家酒館的招牌菜，混合著香料，再加上羊肉本事的香味兒，頓時在整個包間中彌漫了開來。

煮的爛熟的羊肉切成大塊，就放在一個盆里。

輕輕一碰，盆里的羊肉顫顫巍巍，看起來十分的誘人。

肋排也同樣如此，這里面的肋排全都是精肋排，輕輕一撕，肉便可以脫骨。

“來，青哥兒，快嘗嘗！”

“這羊肉可是他們家的招牌，據說是祖上傳下來的秘方。”

“一些大酒樓的羊肉，都比不上他們家的。”

程處默抄起旁邊的一把刀子，選了一塊最好的肉，直接扎了進去。

這肉已經煮的酥爛，而且吸飽了湯汁。

咬上一口，嘴里幾乎滿滿的全是肉汁！

在上一世，李長青就聽說過陜北的羊肉非同一般，只可惜上輩子沒機會吃。

但是到了這一世，沒想到在長安吃到了。

這種山羊肉本來就沒什么腥味兒，再加上一點蔥姜去腥，那股子腥味兒更是徹底消失不見。

留下的，只有肉的香味兒。

“果然不錯。”

“這肉，的確是非同一般！”

李長青咽下口中的肉，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

有點燙...

一旁的程處默卻沒有時間回答他的話，他的嘴里塞滿了羊肉，也被燙著了。

美食就在眼前，李長青也不打算跟程處默多說話。

吃肉吃肉！

既然恰不到海鮮，多吃點肉也是好的。

吃完這塊肉，李長青又拿起了一塊羊排。

羊排部分的肉，與剛才吃的肉，口感又有所不同。

尤其是貼骨部分的肉，更是美味。

兩個人也不說話，只是低頭一頓吃。

十幾分鐘之后，老板再次推門而入。

這一次，他手里端著的，則是程處默最愛的羊鞭和羊寶。

老板用頗為曖昧的目光看著兩個人，一個印象早已經烙在了他的心上。

腎虛！

年紀輕輕的，就需要這種大補之物，到了年紀大了之后怎么辦？

老板這種曖昧的目光，仿佛被程處默發覺到了。

“咳咳咳...”

“昨日到怡翠樓聽曲兒，一夜未歸。”

“再加上這幾日天寒，得吃點羊肉多補補。”

程處默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解釋什么。

而老板則是在一旁賠笑。

“是是是，程公子龍精虎猛，自然是厲害。”

“不像小老兒，一夜最多三次。”

老板似乎是非常感慨的說了一句。

這一句話，讓程處默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之中。

李長青，也默默的放下了酒杯。

這個老小子，難道不是在裝逼？

老板的言語之中，似乎像是在懷念著什么。

一夜三次今猶在，不見當年榨汁姬。

也許這就是沒有對手的煩惱吧。

一時之間，屋子里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七次。”

終于，安靜了十幾秒之后，程處默的嘴里輕輕吐出兩個字。

眾人大駭。

甚至連無意間走過這間屋子的老板娘，眉目之間也似乎有一種光芒在流轉。

李長青扯了扯嘴角，默默的吃了一口肉。

雖然不知道程處默是不是干啥啥不行，但裝逼，他絕對第一名。

七次...

小伙子，早泄是種病，得早治。

想到這里，李長青頗為同情的拍了拍程處默的肩膀。

看到李長青這種目光，程處默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總感覺，不像是什么好事。

可惜，李長青并沒有回答他心中的疑惑，只是同情的眼光越來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