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夏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雙腳離開了地面。

她的手撐在顧寒慕肩頭，覺得自己不斷往下墜，只好如樹袋熊一般掛著顧寒慕。

“你干什么啊？我要去換衣服了。”已夏被他嚇了一跳，有點驚慌。

“不用換，這條裙子很適合你，像個妖精的模樣。”顧寒慕的手挪到已夏的臀邊托著她，嗓音纏著種漫不經心又痞氣的笑。

已夏嘟起嘴看他，這個人果然說不出什么好話，她還以為他真心夸她。什么叫像個妖精？

“別這么看我，我會忍不住。”

顧寒慕就這么抱著已夏，往陽臺的方向走去。俯下頭親了親已夏紅潤的唇，聲音低了些，像極了耳邊的低喃。

“你做什么？別，別在這。陽臺亮著燈，別人會看見。”已夏的雙瞳大大睜著，寫滿驚慌和不安。

她剛才不知道顧寒慕要抱著她去哪，直到他把她抵在通往陽臺的落地玻璃門上，綿密而有些急切的吻落下來。

因為迎面相對，長長的裙擺都如云般堆疊在盡頭。她感覺到顧寒慕的手在穿過這片疊云，在尋找被云層擋住的美景。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已夏覺得顧寒慕今天格外興奮。

她完全被他的氣息籠住，雖然洗了澡，可他噴薄在自己肌膚上的氣息，甚至他強勢的吻里，都有淡淡的酒味。

而對自己說的話，好像無動于衷。

“這里真的不行。你別鬧了。”已夏覺得自己臉發燙，都快被他嚇哭了。

顧寒慕停下來，微微退開些，依舊俯著身看著被自己困在懷里抵在落地門上的女人。

門上薄透的紗簾被混亂地擠壓在一起，襯在她身后，更顯得她像尊無瑕的白玉美人雕。

她眼里水汪汪的，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有淚珠落下，端的是楚楚可憐。

并不附庸風雅的顧寒慕此刻都想到一個詞—“梨花帶雨”，甚是勾人。

他眼神暗了暗，唇邊勾起有些邪氣而腹黑的弧度。

天性中對美好柔弱事物的破壞欲似乎又隱隱出現，要是因為別的事讓她這番模樣，應該更美。

“好了，聽你的。現在哭還太早。“顧寒慕笑著吻了吻已夏泛紅的眼睛，口中的話云淡風輕。

已夏滿腦子心思都在千萬不要被別人看見上，她可不想第二天上熱搜頭條。

所以只聽見了她關注的重點，顧寒慕說好的，聽你的。她就安心下來。導致她被扔在客廳沙發上的時候，還有點懵。

“怎么，還要找什么理由？這里別人看不見了。”顧寒慕欺身而上壓著已夏，手不輕不重地按住她的肩，另一只手就沿著那墨紫色的裙擺悄然而上。

不再給已夏說廢話的機會，他的吻不想再等待。

月光依舊盈亮，只是月亮的位置也緩緩移動著，臥室里有隱隱綽綽的哭聲傳出來。已夏覺得已經找不到自己的心神在哪。

今天晚上顧寒慕不知道是中了邪，已經纏著她折騰了好久。

一會兒說她腰軟，配合度高；一會兒又有些心疼遺憾地說她太嬌氣，稍微手重了點就要淤青。

總之各種葷素不忌的話在她耳邊不停，她的臉好燙。不知道到底是因為這些話，還是因為太過放縱的情事。

顧寒慕在月光下看著剛睡過去的人臉上還有淚珠的殘痕，一臉饜足的臉上神色更柔軟了幾分，眼里的寵溺并不隱藏。

抬手輕輕替她擦了擦，睡得不太安穩的人還微微皺眉，不太滿意地動了動。

顧寒慕眼里的光變得深而專注，嘴角的笑始終沒有落下，只有月亮看到了顧寒慕此時眼中的迷戀。

又在已夏臉頰上親了親，顧寒慕才摟著已經在睡夢中的人，也閉上了眼。只是依舊淺揚的嘴角泄露了主人極佳的心情。

顧寒慕知道今晚的確稍微放縱了些，可他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心魔。

就是想看這朵花妖在自己身下極致綻放，又讓她雨過微落，含嬌欲泣的模樣。

他只知道已夏從小學舞，卻好像是第一次看她跳。可明明是第一次看，卻又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忍不住想靠近。

果然，極好。再加上喝了點酒，所以一時情難自制。

已夏睜開眼，覺得渴得她嘴唇發干。她輕輕掙脫開身后的懷抱，伸手拿過床頭的水杯。

半杯水喝下去，清甜的液體滋潤著她身體每一個細胞，才覺得舒服了不少。

她靠坐在床頭，側過臉垂頭看著身側的人。

他睡得很沉很安穩，面上的神情很放松，甚至有一絲和悅。只是一只手在已夏剛才起身的時候還不愿松開，硬是抓住了已夏的一只手。

已夏有片刻的失神，腦海里響起之前安尹和她說的話：

“我覺得你們現在的相處和一般情侶也沒什么差別，那為什么非要頂著這么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關系？”

是啊，也許也不是一定不可以吧？

她腦中閃過方才顧寒慕看她的眼神，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沉迷吧。

顧寒慕剛才放浪時說過的話似乎又出現在耳邊：

“我要是真要死在你身上，一定拉著你一起。否則我想想你這副模樣讓別的男人看見，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掐死你。”

已夏的臉在黑暗中依舊覺得發燙泛紅，可眼里的光也變得灼灼閃爍。

也許，她可以問問他。也許，他和自己想得一樣呢。

已夏眼里的光染上些笑，重新躺回去，鉆進了剛才那個懷抱。而那長長的手臂就好像被天生的意識吸引，馬上就過來圈住了她。

已夏閉上眼，依舊可以看出唇邊的笑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