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樹樹半推半就下換上了裙子,很長時間沒穿裙子了,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在鏡子前扭捏了很久。她換衣服時,張小黎去自己房間,點了十張紅鈔,又走到常樹樹跟前,把錢塞到常樹樹手里。
張小黎說道:“樹樹,雖是徐年帶你去,但女孩子還是要帶些錢出門,要是你們路過商場,去買件喜歡的衣服。”
常樹樹又是一愣,把錢推回去,拒而不收:“不用,而且你給太多了,而且我還有錢。”
“那就當先給你的暑假零花錢,拿著。”張小黎這次不經她手,直接放進了她錢包里。
常樹樹是懶得費口舌之勁才收下了,她突然有些奇怪了,她媽媽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己買衣服最多三四百來塊,還是冬裝,夏裝幾十塊就行了,今天又是讓她穿裙子,又給這么多錢買衣服……
她只能以為,這就是她媽媽用花錢打扮的方式讓她放松心情。
徐年半個小時前就到了小區樓下,既沒打電話也沒上樓,是自己來得早,等著她慢慢來,不催她。
常樹樹剛出單元樓,便見到了筆直站立樹邊陰涼處的徐年,他還是平常打扮,白T恤和牛仔褲,卻依舊熠熠生輝,俊朗的身姿那么引人注目。
遠遠的,常樹樹叫了他聲:“徐年哥。”
徐年轉身,見到她臉上自然蕩漾起一層溫潤親和的笑意,向她走近:“好久沒看你穿裙子了。”
常樹樹還覺得別扭,甚至有些難為情,回著:“我媽給我挑的。”
徐年知道她臉皮薄,久久盯著她肯定會害羞的,便移開了眼,說著:“好看。”
被一夸常樹樹便頷首了,問:“來很久了嗎?”
“小會兒。”
“我們去哪兒?”
徐年早就安排好,但還是先詢問起她的意見:“你有特別想去的嗎?”
常樹樹搖搖頭:“沒有,我都在育才中學周圍五百米活動,從沒走遠。”
“哈哈,有些委屈哦,再幾天,就可以暢快的玩了。”
“玩”這個詞語在常樹樹腦子里是沒有概念的,她看來,玩就是做某種讓人開心的事情,但是那些別人覺得很有意思的,她內心卻沒有任何興奮。
相反,別人眼里很苦很累的農活,卻成了最能讓她放松的事情,倒騰花草,割草喂魚,采桑養蠶,翻土播種,十八歲年間,占據了她幾乎所有的休閑時間。
別人都向往去城市過五彩繽紛的生活,她卻只是因為學習才不得不來城市里。
有時候她自己覺得想法有些另類,有時候她覺得可能只是無趣。
她向徐年問著:“徐年哥,你平時休息都做什么呢?”
“我嗎?我休息時間很少,一般都是堆在一起,去旅游,不過對我來說學業不算累,不需要特別休息。”
“旅游嗎?”
徐年知道她很少出遠門,每次去都是和她父母,都是些熱鬧的地方,她自己并不喜歡,正說起,徐年又多了句:“樹樹,高考完,我帶你去畢業旅行吧,海邊,花田,或者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