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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表明心意(第一更)

蕭定乾到書房拿取銀笛之后,懷著興奮忐忑不安的心情,快步來到薔薇園里的中亭。

看見一青衫女子背影,似乎正全心全意欣賞他親手栽種的情花兒。

見她俯身親吻薔薇,人比花嬌,更添幾分旖旎春色,蕭定乾不知不覺完全被吸引住,看得癡迷了……

不忍破壞這美好景致,冒昧驚擾佳人,蕭定乾心血來潮,忽生一計,拿起手中銀笛放在嘴邊,輕輕吹奏起來……

段如霜聽見四周忽然飄送美妙音律,不由自主地循聲而至,來到亭子前,才看見蕭定乾一身綢衫,手持銀笛吹奏,宛若逍遙天人般仙風道骨,不染紅塵。

笛音是醉人的,吹笛之人更是迷人的,而那雙透露情感的熾熱雙眸更是懾人魂魄的……

段如霜不能自制地朝著蕭定乾走近,而每靠近一步,她的心跳就加快,兩頰臊熱似抹上紅粉,不自覺感到羞怯地垂下眼眸……

待段如霜已來到他面前,蕭定乾才緩緩放下銀笛,微笑詢問:“笛聲好聽嗎?”

段如霜像著了魔法似的溫馴點頭。

“我以后天天吹給你聽,好不好?”蕭定乾愛煞她的嬌羞,情不自禁道。

“天天?”段如霜疑惑地抬頭,望著他那張無懈可擊的俊俏臉龐,不敢相信他會對自己許下這種承諾,這意味著什么?

“是呀!銀笛就交給你保管了!”蕭定乾將銀笛交予她手中。

“今后我吹奏銀笛,只給你一個人聽?!?

多么動人的承諾,段如霜只覺得胸口頓時小鹿亂撞。

“你干嘛對我這么好?”

蕭定乾笑而不語,只是款款深情的凝視她。

他該不是對自己……從何時起?為什么?

多少女子為他茶不思、飯不想,連皎月公主尚不能融化他的冰霜……她又何德何能,有幸得他衷心相待?

莫非……她想起苓兒曖昧的話語,蕭定乾脫了她的衣服為她運功療傷?

思及此,段如霜不由大為羞怒。

一怒之下,段如霜反手將銀笛抵住蕭定乾下巴,面罩寒霜,問道:“說!你有沒有……到底有沒有……”

“有沒有什么?”

蕭定乾想不透何以瞬間她會判若兩人,怒顏相向,而且臉紅似熟透的蘋果?

“有沒有……”段如霜好不容易才迸出羞于啟齒的問題核心:“你有沒有脫我的衣服?”

“啊?”蕭定乾愣了一下,沒想到段如霜竟這般直截了當質問他,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難不成又當他是登徒子……這次,他可不記得何時冒犯過她?若有,必然記得!最起碼,她火辣辣的巴掌可真教人銘心刻骨。

“前晚,你是不是用內力幫我療傷?是不是?快說!”

段如霜見他一臉困惑的表情,不禁懷疑……究竟是他真忘了?還是苓兒蓄意戲弄她?

“原來段姑娘指的是前晚的事呀!”

蕭定乾臉色略為泛紅,尷尬地笑著點頭:“我是幫你運功療傷沒錯!”

思及前晚,見她臉色蒼白如紙,痛苦難敖的樣子,著實心如刀割,不禁逾越男女之距,請苓兒脫去段姑娘外衫,并用黑布蒙住自己的眼睛,才膽敢在她玉背運功療傷。雖然在觸及她光滑如脂的肌膚,曾令他心猿意馬剎那,但一思及她危在旦夕,便鎮住自己心中邪念,一心傾全力挽救心愛的人性命,不做他想做的……

“無恥!”段如霜羞忿難當,不待蕭定乾他的解釋,伸手又在他的俊臉上烙上五爪印。

這一掌可把蕭定乾打冤了。事實上,從遇到兇悍的段姑娘以來,他所挨上的巴掌和冠上的罪名,簡直是匪夷所思、不可思議地冤枉……

全天下也只有段如霜這般奇女子,才會將他這位天策將軍和無恥下流的好色之徒扯在一起。

他應該對她這種刁蠻不明事理的行徑反感才對,為什么他不但不厭惡,反而覺得她生氣的俏臉比平常更可愛呢?

段如霜打完一掌,手還沒收回,己被蕭定乾愴先一步抓住,緊緊、牢牢的抓在手中。任她再掙扎,她的小手完全被他厚實強大的手禁錮,動彈不得。

先前的竊喜完全一掃而空,原先還以為他對自己存有幾分真情,沒卻到……他只為了名譽道德才愿向她鳳求凰?

“你……你把我當什么?”一股委屈梗在咽喉,淚水涌在眼底,閃閃欲動……“得了便宜還賣乖?”

“夫人,這只能怪你愛扮男裝,并非為夫雌雄不分。如今可好,促成一樁好事,未嘗不是一番佳話美談!擇個良辰吉日,為夫上門向您高堂提親便是。”

蕭定乾見她一副信以為真、楚楚可憐的模樣,著實于心不忍,但又不愿稟明真相,讓她有理由推卻婚事,離開自己身旁,只好忍受她忿恨的目光,嬉皮笑臉,委曲求全。

段如霜萬萬沒想到蕭定乾竟會如此死皮賴臉,在她心中原先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天策將軍”形象登時大打折扣。

“什么夫人?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就算全天下只剩你蕭王爺一人,我也未必嫁給你!少在那兒恬不知恥了,惺惺作態了!”

郡主分明是在意氣用事,好不容易教蕭王爺表明了立場,怎的一向冰雪聰明的郡主反而變傻,不懂得掌握時機?苓兒在一旁看著干著急。

“你就真那么討厭我嗎?”

蕭定乾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沒想到自己掏心掏肺的結果,卻換得如此殘酷的一句話。即使如此,仍不能說服自己死心。

“我……”

討厭嗎?段如霜無法抵御他火焰般熱烈的目光,意亂情迷地任他灼痛了她的心。她一直在逃避世俗的枷鎖,不愿成為媒妁之言的犧牲者,只因相信世間有兩情相悅的神仙眷屬,可以相知相守相伴……而現在呢?她為自己抗爭的結果是什么?滿口仁義道德,卻始終沒一句愛意,便不分青紅皂白想娶她為妻?

她先前還以為拒絕皎月公主婚事的人不同于世間其他男子,將妻子視為生活附屬品,她以為蕭定乾也在追求世間的真情真愛……

如果呢?她失望也心碎了。即使如此,她仍無可否認自己仍愿意……愿意為他賭上自己一生,甚至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也絕不后悔!

什么時候開始?到底什么時候開始的?

難道千辛萬苦、千里迢迢,只為與他一見鐘情地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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