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天庭知道了此事，罰他赴戰，戰事結束后，他主動請命以自身仙骨鎮壓聚魂珠，邪魔之氣不出除盡，他便無法重回仙籍……”

“呵，你說的是真的？”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與齊霄居然還有如此深的淵源。

“忘曦仙人是我師父，我不愿師父孤身受難，所以偷偷下凡陪在他身邊。”

“呵呵……”暮雪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一個勁兒傻笑起來。

“暮雪，師父當日癡愛成狂才會……你原諒他吧！”

“原諒？他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差點讓我魂飛魄散，你讓我怎么原諒他？”

雖然現在她安然無恙，但是若不是當初這那件事，她現在也不會牽扯進這般糾纏不清的局面。

“師父他已經受到了懲罰，你若心中還有怨恨，我愿意替師父受罰。”空冥忽然跪了下去。

“他犯下的錯憑什么讓你來還？”要說之前她對他還有那么一絲憐憫，那現在便只剩下憤恨了。

他體弱多病，愛而不得，一切都是活該！

“聚魂珠內的能量太大，師父他幾乎耗盡了仙根仙骨，這樣的代價你還不滿意嗎？”

“那是他自找的！”

“是，是他活該，但是你現在真的能眼睜睜看他送死嗎？”

暮雪頓時愣住，一想到齊霄會死，她心中的怒氣消減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擔憂。

“……凈魂陣再有差錯，那便是師父的大限！”

此時，齊霄正好從房中走出，看到這一幕，好奇地走了過來。

不知為何，明明剛才氣得要死，但看到他那張臉，暮雪還是有些不舍。

想到鑒心石那一幕，她默然嘆了口氣。

“你們這是……”

不等齊霄說完，暮雪已然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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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一家酒館里，暮雪一杯接一杯喝著，一旁的風清然雖然有疑問，但想著一向見過大風大浪的暮雪娘娘竟然一連幾天買醉，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又不敢開口，只坐在一邊默默陪著她。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她竟漸漸有了醉意。

她歪歪倒倒準備往外走，風清然立馬跟了上來。

“你別守著我了，回去睡覺。”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風清然雖有擔心，但最終還是離開了。

暮雪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天色變暗，這才驚覺已經到了晚上。

就在這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后一群官兵將她團團圍了起來，當中還有齊老夫人。

“大人，就是她！我兒納妾之日，她妒意大發，殺了如織！”

暮雪眉頭一皺，那日匆忙離開，倒是忘了善后。

“你這瘋女人！你把我兒拐到哪里去了！”齊老夫人說著就要撲過來，暮雪悄然后退了一步。

“老夫人，您年事已高，有些事您怕是記錯了吧？那日明明是你兒子不愿拜堂，燕如織不甘屈辱，這才自盡的。”

她不緊不慢地說著，那聲音就像有魔力一般，引導著人們腦海里的記憶也跟著發生了變化。

等她說完，此時人已經走出了官兵的包圍圈。

而剩下的人全都陷入了一種迷茫的狀態。官兵們收回武器，一個個面面相覷，齊老夫人也跟他們一樣，納悶著出現在此時此地的原因。

就在這時，街角一個更夫嚇得丟掉了手里的東西，拔腿就跑。

“妖怪！”他其實早已目睹了眼前這一幕，本打算看場熱鬧，誰知道看見這么讓人魔怔的一幕。

聽見他的聲音，暮雪頓時飛身追了過去，誰知那人竟跑進了一家賭坊。

此時此刻，賭坊里正是熱鬧的時候，他的出現讓所有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身后的追逐著暮雪身上。

“這個女人是妖怪，我親眼看見她剛才迷惑了縣太爺和官兵！”更夫說完鉆進了人群中。

賭坊里都是些大膽之徒，雖聽見更夫這么說，但覺得那不過是那人的一面之詞而已，這么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娘闖入賭坊，那可是大家伙兒的福分，于是一個個色瞇瞇的湊了過來。

“我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妖怪……”

“來，小美人兒，讓哥哥抱抱……”

看到這一幕，暮雪心中很是憤怒。可她發過誓不會傷害任何人類，上次因為燕如織已經破戒了，現在絕不能再添殺戮。

她想離開，可是男人們已經團團將她圍住，這些人見色起意，眼看著越圍越近，就在這時，賭坊外忽然沖進來一個拿著扁擔的人。

忌憚他手里的扁擔，人群中讓開了一條路，一上來就拉著美人要往外走，但很快也被圍住。

“你來干什么？”暮雪甩開了齊霄的手，就算不能使用靈力，她也沒到需要他來解救那一步。

“我當然是來帶你走了。”

“不需要。”暮雪再次冷冷避開他的手。

“雪兒，空冥出事了，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

空冥出事了？他能出什么事？怕只是騙她回去的借口，“他怎樣關我什么事？”

話音剛落，她忽然覺察到了一絲異常，在場的人一個個變得雙眼猩紅，就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一樣，一個個狂笑著在空中抓扯起來，更有甚者已經打了起來。

瞥見一團黑氣飛過，暮雪將它擊得粉碎，“齊霄，你又關閉了陣法！”

許是酒精所致，她剛才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現在，賭坊本就是邪氣簇生之地，再加上凈魂陣關閉，邪魔之氣與之呼應，屋子里的邪氣便紛紛開始往齊霄身上集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