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秦嬌負責了六個病人,其中一個叫劉軍的病人每隔一個月就住院兩天就走,一直持續(xù)半年,而且一直都是秦嬌在負責,病歷上每次都寫的是燒傷,”程會看著在醫(yī)院拍下的照片對張若冰說。
“這么頻繁的燒傷,做什么行當能這么倒霉?”
“讓小五查一下秦嬌的親戚朋友里有沒有這個叫劉軍的,每次都是她負責照顧,兩人肯定有關系?!?
“也不知道小五那邊今天審訊的結果是什么,要不我們去警局看看?”張若冰躍躍欲試。
程會關上手機,“要去你自己去,”
程會不進警局的規(guī)矩眾所周知,張若冰更是知道其中緣由,多年前,程會和小五的夢想都是進警局做警察,程會的成績甚至比小五還要好,兩人最后都如愿得到了名額,可是就在前一晚,程會的父親無辜被抓,經過審判以后,還是被定了無期徒刑,母親得到消息心臟病發(fā),當晚離開人世,程會堅持尋找證據(jù)翻案,卻被當時的局長告知這樣就是自尋死路,從而程會脫下警服,發(fā)誓再不入警局半步。
程會走后不久,小五就被提拔到了刑偵隊長的職位,得知程會和張若冰一起籌辦了九號探所,很多案子都是一起合作拿下。
張若冰本想這么多年過去,看看程會是否已經釋然,可是不曾想他依舊如此介懷。
張若冰剛撥通了小五的電話,程會這邊就收到了林至的短信:
忘了告訴你,火車站旅客之家賓館,杜明明的父親在那里,伍嘉豪親自送過去的。
程會本來是躺著的,看到這條短信瞬間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你知道小五找到杜明明家屬的事情嗎?”
張若冰還在接小五的電話,大概是電話那頭的小五聽到了程會的問題,便馬上在電話里說道,“打電話就是給你們說杜明明的父親從鄉(xiāng)下找來了,住在火車站附近。”
張若冰朝程會聳了聳肩,那意思是現(xiàn)在知道了。
程會沒有多想什么,不再說話,讓張若冰開車去了火車站。
路上張若冰見程會閉口不語,面露難色,便問道,“你覺得小五是故意隱瞞,”
程會依舊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這件案子本來就是我自己要查的,他是警察,我是偵探,不告訴我們線索很正常。”
“那你是怎么知道杜明明父親這回事的,”
“林至?!?
張若冰覺得有些意外,“林至?他是怎么知道的?”
程會頓了頓,“我不知道?!?
等二人到賓館的時候,杜明明的父親已經離開了,老板說他這個店里每天來來往往的都是趕路人,誰是什么時候走的,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程會不想就這么算了,跑到旁邊的小賣部問老板有沒有見過一個額頭長黑痣的老頭,這些都是林至告訴他的特征,應該不會有錯。
小賣部老板是個中年男人,他一眼就看出了程會脖子上戴著的那條古董項鏈,“我在這開了這么久的超市,第一次見你們這種有錢人到這里來找人的,那老頭是你們什么人?”
程會覺得有些奇怪,“老板這話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脖子上戴著的那塊玉佩,是前兩年轟動整個古董界的龍鳳配,拍賣會上被人用一個億的高價拍下,前兩天有一個男的戴著另一塊是個鳳凰,也是來找那老頭的。”
程會笑了笑,他知道老板口中的另一個就是林至,“老板眼光不錯,那你知道那老爺子是朝哪里走的嗎?”
“平時我沒事就喜歡關注這些,也收藏一些,有幸目睹龍鳳配,自然也就關注那老爺子的動向,我記得他是今天早上離開的,不過你應該找不到了,因為他進了火車站,現(xiàn)在應該走遠了?!?
“謝謝老板,”程會出于禮貌,買了兩瓶礦泉水就要走,卻被老板叫住,“帥哥,老爺子走的時候還有一個人跟著,是你們的人嗎?”
“你的意思是,有人跟蹤他?”張若冰問道。
“老爺子走的時候還很早,這里沒那么多人,所以我看的很清楚,那個人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一開始還蹲在公共廁所旁邊,老爺子出來以后他就一直跟著,鬼鬼祟祟的,一直進了車站?!毙≠u部老板堅定的目光證實他沒有說錯。
程會二人告別了小賣部老板,回到車上,張若冰思考一番,“一個普普通通來城里找閨女的老爺子,為什么會被人跟蹤呢?”
程會在心里盤算著,根據(jù)現(xiàn)在的線索,知道杜明明有這個父親的除了林至,小五,就是呂之青,林至已經把消息告訴自己,不可能再派人跟蹤老頭,小五亦是如此,呂之青還在局里就更不用想了,那就只能說明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人是知道杜明明這個父親的。
程會突然想起杜明明那個死去的丈夫,“杜明明的第一任丈夫是哪里人?”
“人死了以后戶口就注銷了,查不到?!睆埲舯f完,想了想繼續(xù)說,“你不會以為是他吧?人都死了,怎么可能。”
“什么人結婚會不愿意別人知道呢?”程會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能是她壓根就不喜歡她的第一個丈夫,所以就像隱藏她父親一樣,讓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這杜明明很有可能就是這樣一個人,你看她和那個富二代的婚禮,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不喜歡對方為什么又要嫁給他呢,她是為了隱藏什么?”
“這就要說你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小白了吧,這女人大部分還是心軟動物,尤其是杜明明這種原生家庭缺陷,從小沒有安全感的姑娘,只要遇到對她好的男人就很有可能感動到以身相許的,可是又怕別人繼續(xù)瞧不起自己,就隱瞞自己丈夫是個窮屌絲,這樣也有利于開發(fā)下一個金龜婿。”
“所以她的為了錢?”
“可以這么理解,你忘了當初小五給我們的照片里面杜明明的家了嗎,里面全放著奢侈品,一個小學老師,一個月工資也就那么點,怎么買得起那些東西。”
“她是小學老師,劉邢是房地產高管,這兩人又是怎么認識的?”
“之前調查不是說杜明明經常混跡各大夜場嗎,劉邢也是個花花公子,估計是在夜場認識的吧?!?
“看來我們要會一會這個花花公子了?!?
程會看著窗外閃過的高樓大廈,隱隱約約覺得答案就在眼前呼之欲出,可是一眨眼又找不到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