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沈嬌嬌下了車,什么也沒帶,只有捧在手里的相框,跟在黎學琛的身后,進了黎家。
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又自顧自地拿起茶幾上的茶壺,倒了一杯香茶。
“沈小姐,倒也不客氣。”黎學琛解開袖口的紐扣。
“嗬!黎總不是說,我是你的女人嗎?那這偌大的房子,也應該有我的名字吧!這有什么好客氣。”
“沈小姐可真會開玩笑,我何時說要娶你了?”
沈嬌嬌猛然地抬頭看了一眼他,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結婚證上可沒有你的名字哦。”
“那……你!”
“想來沈小姐是忘了,你簽得是賣身的合同。”
“你……!”
“哦!對了,二樓西側的第一間屋子是你的,東側是主臥,你……不準去。你若敢靠近那里一步,你的小命可就……”黎學琛松了松領帶,走進,附在她耳邊說道。
“嗬!我倒也不稀罕去。”
“那便好。”
清遠街,一整條街都是黎家的。這偌大的別墅里,除了黎學琛和一個打雜的保姆,再無其他人。
如今,多了沈嬌嬌,也多了些人間煙火氣。
那保姆自黎學琛小時候,便一直跟在他身邊,對他比對親生的孩子還親。
不過,黎學琛也挺慘的。
從他記事起,他便總也見不到父親,而他母親,卻在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自此,偌大的別墅里,只有他和他的父親還有一個待他極好的保姆,楊媽。
黎學琛在國內讀完高中后,便跟他父親出了國,在蘇黎世待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父親因病在蘇黎世去世后,他才選擇回國,接管黎氏財團。
在此之前,黎氏財團都是由一個陌生的男子打理的,他依稀從他父親那里聽到過,那個男人姓白,其余的一概不知。
他只知道,他一回國,就有人送來合同書,后來順利坐上了黎氏財團第一把交椅。至于,那個姓白的男人,從頭到尾都只是聽說過他的名字,卻未曾與他謀面過。
他也派人查過,但一無所獲。
“喂!”沈嬌嬌站在二樓臺階前沖坐在下面沙發上的黎學琛喊道。
“怎么了?”
“這衣柜里的衣服都是給我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不然呢?”
“那······里面的化妝品也都是給我的?”
“沈小姐若是不喜歡,大可以把它們都扔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碼的衣服?”
黎學琛深邃的瞳孔里,瞬間閃過一絲微弱的光,“我連你是不是······女都知道,何況是你衣服的碼數呢?”
沈嬌嬌心頭一驚,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晚上。
若不是那個晚上,她不會偏離她的人生軌跡,也不會失去一切,成了一個孤苦無依的人。
“收拾好了,就下來吃飯。”黎學琛淡淡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沈嬌嬌換了一身衣服,隨意穿了一件居家服,下了樓。
“喲,沈小姐這打扮可真稀奇。”黎學琛仔細地打量打量了她。
“這不是在自己家嘛,能隨性就隨性一點,省得拘束。”
話音未落就坐了下來,坐在整張桌子正中央的位置。
楊媽端著熱騰騰的菜,走來,“呦!沈小姐啊,這個地方可不是你坐的,你應該坐在那里。”
指了指旁邊的側位。
黎學琛脫了西服外套,解開了領帶,走了過來,視線一凝,沒有張口說話。
“楊媽,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你家黎總請來的貴客,難道不是由我說了算嗎?”
沈嬌嬌知道此時,黎學琛就站在她身后,而且身后有點發亮。
“這······”
“楊媽,沒事!你去廚房忙吧。”
“誒,這就對了嘛!”沈嬌嬌頗為得意,未等菜上齊,人來齊,就先動了筷子。
黎學琛順勢坐在她旁邊,鋪了鋪餐布。
“沈小姐不拿自己當外人······真好!”
“嗯?”沈嬌嬌聽得一頭霧水。
“先吃飯,吃完了飯,有力氣了,才能好好服侍本少爺。”
沈嬌嬌夾筷子的手,瞬間騰在了半空中,上下牙床也停止了咬動,心想,“這家伙,不會是想·····?”
“吃飯啊!怎么?沈小姐不是說自己是女主人,是貴客嗎?既然如此,不是應該好好服侍服侍你的······”
黎學琛輕輕地抓住她的手腕,給它送了回去,又像蜻蜓點水一般,點了點她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