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不可能……”牡丹雙目不自覺的睜大，瞳孔中倒映出葉知秋俊俏的臉，卻像是看到了什么兇神惡煞的怪物一樣驚恐欲絕。

“葉知秋”松開手，任由牡丹腿一軟跌在地上，“你可真是能跑啊？！”說著，他居高臨下地掃視著地下的人，看到她無法蔽體的衣服和軀體上的曖昧痕跡時，眼底劃過一絲厭惡，面上卻依舊漫不經心：“你可真是好膽量啊！勾引少主、偷取魂玉，現在又跑到人界來當禍害，你以為換個臉，我就認不出你來了嗎？”

顧見暖站在一旁，雖然沒有說話，注意力卻全在這兩人身上。

她清楚的看到，牡丹在聽到“魂玉”兩個字的時候，眼神有一瞬的閃爍，不過卻很快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確實偷了東西，可我偷的不是魂玉。”

“葉知秋”輕笑一聲，微微抬眉，“不是魂玉？好啊，那你解釋一下，這鏡城消失的這么多人，跟你有沒有關系？”

顧見暖聞言，看著地上體態柔弱的女子，驚道：“是你干的？！”

她先前就猜到這人可能跟鏡城的失蹤案有關系，可卻未曾細想，況且這人身受重傷，若真是那有能耐神不知鬼不覺的擄走這么多人的妖物，又怎么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牡丹沒有反駁，她狠狠地瞪了顧見暖一眼，眼中的陰狠幾乎快要溢出。

毫無疑問，若是給她個機會，她怕是能將顧見暖給活刮了。

她道：“如今都到這步田地了，我就不賣關子了。大人果真好眼力，這鏡城之人失蹤一事，確實與我有關，可我充其量只是個幫兇，并非主謀。”

“葉知秋”眼神冰冷，“我管你是主謀還是幫兇？你最好趕快把魂玉的下落給我交代清楚，這樣的話，等到清理門戶時，還能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牡丹咬了咬下唇，“我可以告訴你魂玉在哪，可前提是，你不能殺我！”

“葉知秋”瞇了瞇眼，殺機畢現，“誰給你的膽子講條件？”

地上的人臉色蒼白，害怕的手都在抖，卻依舊緊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死了，你就永遠別想找到魂玉了！”

“呵，”“葉知秋”冷笑一聲，道：“敢威脅我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話音剛落，他手一揮，一股蓬勃著殺意的靈力落到了牡丹胸口。

她驚恐地瞪大雙眼，張了張嘴，似乎是還想說什么，卻只來得及吐出一口鮮血，身子一軟，便徹底軟倒在地。

顧見暖看著她還沒閉上的雙眼，驚駭地后退了一步。

這是她穿書至今見到的第一個死人。

剛剛還在強撐著跟“葉知秋”談條件的人，下一瞬就躺在了地上沒了生息。

她并不同情牡丹，就算鏡城失蹤案中她不是主謀，可卻依舊與她脫不了關系，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真正令她覺得可怕的，不是牡丹的死，而是“葉知秋”對牡丹生死不屑一顧的態度。

是強者對弱者的不屑。

是強者對弱者的掌控。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的面對這個世界的規則——弱肉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