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郡中,西風正、北辰明、梁城主、四位老師聽了雍遠的敘述,個個低下頭去,金石開聞聽兒子被天魔帶走,失聲厲叫:“小乾!”便暈倒在地,西風正忙用“鎮魂陣法”、海無風忙用“凝神契約”為其安定神魂。而此地的俊杰英才每兩個率領一些弟子在育芳郡外巡守,以防天魔繞襲他處。
等金石開醒轉,方才冷汗如雨、開口不能的江璇開口道:“師兄,我陪你休息去吧?!苯鹗_淚下點頭,江璇扶著他進房歇息。
雍遠再道:“血屬天魔本該在冰目原,其護法卻忽然出現在永牧州外,還恰好遇到了任平生和金乾他們,我推測,此事絕非偶然。”
西風正大驚:“遠兒,你是說有人給天魔通風報信?”
“弟子的確認為,永牧州中已有天魔的爪牙耳目。”
北辰明道:“我們可以肯定,那柄來歷不明的赤劍乃是天魔的兵器,有沒有可能,是那柄劍讓天魔得知了任平生的行蹤?!?
“不久前,傅志恒告訴我,任平生剛一蘇醒,他的父親就毒發去世,當晚他就留書一封,說要云游四海,算時間,已有六、七日,再結合他昨夜還出現在永牧州外,可以肯定,這段時間,他雖然離開了永牧州,但并未遠離永牧州,若真是那柄劍的緣故,天魔早就出手了。”
西風正道:“茲事體大,我們得從長計議。此時先說任平生的事,天魔帶走任平生難道也是為了御獸功法?”
梁城主道:“當然也有這個原因,而且,任平生手中的劍,也是原因之一,不過除此外,我還擔心,任平生有其他與眾不同的地方?!?
張楓道:“梁城主的擔心很有道理,任平生的確還有一個與眾不同之處,那就是,方門主臨死前,將門主令牌交給了任平生?!闭f到這,與畢竹盛對視一眼,接著道:“所以,我們覺得天魔一定又是要傳播什么謠言?!?
呂晨婉氣呼呼道:“四城五門才剛剛澄清謠言,天魔竟然這么快就又有了花招,真是可惡。”她擔心雍遠身體,因此非要陪同來此。
雍遠卻暗自搖頭:“當日我為了不讓民心蒙塵的事影響到永牧州之戰,用了‘禁閉陣法’,才使百姓看似接受了眾長輩的苦心解釋,如今,也該想想辦法驅散人心之塵?!?
西風正憂道:“聽聞這些年來,天魔域內出現不少妖獸,要是這些妖獸被天魔控制,相當于天魔也掌握了九牧的五行道法,這對九牧來說,無疑雪上加霜。張老師,畢老師,依您二位看,要是任平生和金乾吐露了御獸功法,天魔多久能夠學會?”
畢竹盛道:“天魔畢竟不是九牧之人,要想學會御獸功法,至少三年,不過……”
張楓接過話道:“不過就算是我們,要想控制天魔域中的妖獸,恐怕也很難?!?
西風正道:“這倒讓我們稍稍放心?!?
雍遠轉向張楓、畢竹盛:“兩位老師,晚輩有一事想請你們做主,任平生的事是否要告訴他的母親?”
張楓道:“暫時不能告訴,天魔心狠手辣,平生落入他們手中已是生死難知,我們不能讓老人家擔驚受怕,這件事只能等弄清楚天魔的圖謀再做打算?!?
雍遠道:“也只能如此了?!痹俚溃骸案魑磺拜叄€有一件突發的事,伊畔郡、于家莊忽然發生瘟疫,據村民的描述以及晚輩的觀察,這瘟疫的癥狀,與當年育芳郡的絲毫不差?!?
眾人大驚:“竟有此事?”梁城主問:“可曾查明血瘟疫從何而來?”
雍遠道:“事發突然,晚輩還不曾查明?!?
張楓問:“城主,當年,育芳郡血瘟疫是血屬天魔所為,為了借此事逼走圣獸,近日,天魔血護法就在永牧州附近,會不會又有什么陰謀?”
梁城主道:“這也很有可能,不過這都要細細查過才知?!?
雍遠問:“梁城主,以您之見,眼下有什么好的辦法?”
梁城主道:“當年的血瘟疫,老夫也束手無策,只得來請教四位門主,是四位門主告知我,那血瘟疫是由血蠱引起,血蠱變化無窮,普通藥石根本無用,須圣獸之血才能化解?!?
西風正道:“血瘟疫之毒的事,我們也是從天上大人那里得知?!?
梁城主再道:“得知此情后,是老夫拉下顏面,去請圣獸相助。如今圣獸不在,我們能做的,只有盡可能的減少傷亡。”
此言無情卻也有情,雍遠問:“您可知這血瘟疫如何傳染?”
“原正道、胡誠和梁征經過十幾天的查探,期間經歷了上百個人的死亡,他們也染上血瘟疫,才勉強弄清,染疫者共有六個階段的癥狀,分別是嗜睡惡心、食欲暴增、咳嗽不止、消瘦暴躁、全身發癢、瘋跑暴斃,其中,咳嗽會咳出血,暴躁與人打架會出血,發癢抓撓會出血,暴斃時會七竅流血,而且無一例外,凡是照顧過染疫者的人,后來也都染上了血瘟疫,加之,血屬天魔的術法也與血有關,因此老夫認為,凡是接觸過染疫者之血的人都會染上血瘟疫,為了驗證這個猜測,老夫令弟子們犧牲了一些家畜,不但這個猜測得到驗證,而且還發現,染疫者開始咳嗽意味著其五臟六腑開始受損,也正是因此,染疫者會很快消瘦,五臟六腑受損后,染疫者呼吸中就會帶出體內之血,他人哪怕與之擦肩而過、對面而立,也可能染上血瘟疫,這是最難以提防的傳染方式。因此,老夫當年不得不將梨花村、杏花村以及相鄰的桂花村、菊花村整個封鎖。還有,染疫者暴斃后尸體會很快腐化,周圍也都會變作紅霧,人一旦吸入紅霧,也會染上血瘟疫,因此,暴斃者的尸體必須立刻焚化。”
雍遠道:“晚輩只將于家莊封鎖,依您看,有沒有必要也將相鄰村莊封鎖?”
“那倒不一定,當年血瘟疫發生之時,正值秋季,村民賞菊、采桂,這四村之間,多有往來,老夫因此如此。眼下之事,還要你們做主。”
“晚輩明白?!?
“弄清血瘟疫之源也是刻不容緩,可永牧州近來事情繁多,你精力有限,老夫在此不好脫身,只等梁征三人巡守回來,就讓他們趕赴于家莊,協助你調查此事?!?
“多謝梁城主好意,只是要想弄清血瘟疫之源,免不了要與于家莊百姓接觸,我有‘禁閉陣法’可與村民當面詢問,恐怕……”
“這個你不必憂心,當年他們三個也曾身中血瘟疫,自然也曾受圣獸之血,血瘟疫應該難以侵染。”
“可是您剛說,血瘟疫之毒變化莫測,萬一……”
梁城主肅穆道:“修道之人,豈能事事為己著想?”說著,找來紙筆揮毫一番,而后遞給雍遠:“這幾味寒性藥材,可以延緩血瘟疫的發作時間。”
雍遠連忙道謝:“當年永牧州的何大夫曾去育芳郡學醫,這個藥方,他已習得?!?
梁城主點了點頭:“嗯?!?
雍遠這才開口問:“各位前輩,瑤琴姑娘和傅公子前日是否來過?”
西風正道:“嗯,我們幾個一同去了育芳郡,反被那女護法一番斥責,說我們不去問天上大人的兄弟朋友,跑來問她,是何道理。我們又問她寒少城主是否來過,她說那姑娘和我們要找的人形影不離,她當然也不知道。”
雍遠問:“那瑤琴姑娘和傅公子呢?”
北辰明道:“晚兒、燦兒陪他們去育芳郡附近查探了,目前還是沒有任何天上大人的消息。”再問雍遠:“遠兒,聽說近來許多人涌向了永牧州內城,你打算如何應對?”此事,早先時候,呂晨婉已命人告知眾長輩。
“弟子能夠理解百姓的做法,可永牧州內城只有百里地,若人人都來,恐難以接納,因此,弟子打算,若是良穆都百姓,之前弟子已命人在外城搭建帳篷,準備柴火、物資,他們仍留原本住處也足以安度生活;若是原睦邑、冰目原失去家園的百姓來永牧州,弟子將會請他們前往荊木邦或極沐寒;若是海慕濱、雨幕府的人,他們家園尚在,弟子將請他們仍回家園?!?
西風正點頭稱贊道:“很不錯,不過,九牧人心惶惶,百姓們前來永牧州也是為了避免擔驚受怕,無論是哪一城的百姓來,你都要讓弟子們好好勸慰安撫,萬不可出言不遜?!?
“弟子明白。”
雍遠便與呂晨婉告別了眾人,回返永牧州。雍遠正要上馬,呂晨婉道:“遠師兄,天快晚了,你的傷勢又剛剛好些,不如先在這里休息一晚。”
雍遠嘆道:“我也想你好好休息,可如何能夠?”二人便又急返永牧州,安排守衛嚴加查看,非原睦邑、良穆都的百姓,不準入城。接著,又去南宮府,告知南宮晴先不要將任平生的事告訴任母,而后,重返于家莊,繼續調查瘟疫的事。
次日上午,梁征奉父命前來,自然,胡誠、原正道未離左右,只是此時,二人身上的“意綢繆”術力已經消失,再不受花戀蝶控制。
雍遠、呂晨婉聽說三人到來,連忙返回村口,互相見過后,梁征道:“來之前,我們聽聞,少城主已將于家莊封鎖,但附近的村莊暫時尚未,如此,豈不是網開一面?我以為,不如將其整個封鎖,以免殃及更多地方,最后覆水難收?!?
“我當時也考慮過,但四玄門弟子有限,實在難以做到?!?
“少城主一聲令下,百姓誰敢不從?何須專門派人手監視?”
“二公子有所不知,近來眾多百姓流離失所,他們暫時都被安置在永牧州、極沐寒、荊木邦中,使得三牧中糧食短缺,不得不從海慕濱、雨幕府兩地籌措,縱然我有命令,百姓能閉門不出,可總不能讓他們餓著肚子,因此,須有弟子為其轉運糧食,同時維持封鎖秩序。如今要做的,就如令尊所說,盡快查清血瘟疫之源。”
“那就請少城主下令,我三人盡供使喚。”
雍遠謝了一聲:“三位俊杰曾經見過血瘟疫癥狀的經驗,我想請三位在附近村莊察看,看是否有村民出現染上血瘟疫的跡象。”雍遠雖知梁征、胡誠、原正道曾飲圣獸之血,但為防萬一,還是不敢讓梁城主之子、原城主之子冒此風險,因此早有決定。
梁征三人應了,卻只在附近村莊稍作溜達,連日來,他因在父親身邊,不敢揣摩修行塵屬、花屬術法,如今怎能不借機尋摸到無人處勤奮找補,等到傍晚,便回去于家莊外,向雍遠回道:“并無異常。”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這日,梁征自覺有些辛苦,呂晨婉做的飯菜又太過清湯寡水,于是三人來到伊畔郡主干道盡頭處、坐落在伊水旁的名叫“得月樓”的大酒樓中,雖然得月樓中人滿為患,可三人要想占張桌子只需呼之揮之。
品酒享餐之際,胡誠終于問道:“二公子,這幾日您癡于修行,似乎對雍少城主分配的事不怎么上心?!?
“當然,我豈肯為他人做嫁衣?”
原正道疑惑不解:“那二公子為何答應城主來此調查?”
“我正要好好表現,怎可不順著那老不死的?我本以為永牧州近來事忙,雍遠必安坐城中,將于家莊血瘟疫的事交由我的手處理,若是那樣,我自該用心,便可借此立上一功,好讓那老不死的以及一眾老匹夫對我與眾不同,我便可鳳立雞群。你們也知,當年育芳郡血瘟疫之事,并不是我找不到破解血瘟疫之法,而是為了得到圣獸之血以提高修為,又是為了趕跑圣獸,以便良穆都爭雄九牧,為我鋪好云霄之路,因此不曾怎么調查??扇缃?,雍遠卻要親自調查血瘟疫一事,把我晾在一邊,我豈可助人為樂?自然得加緊修行?!?
原正道心中一驚:“怎么梁征變得這么毫無忌諱、肆無忌憚?”卻不知梁征如此,正是修行天魔術法的緣故,只能先不管這,假作不解地問:“可是二公子,如今良穆都、永牧州同氣連枝,他們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啊?!?
“哼,既然如此,姓雍的為何不將調查血瘟疫的事交給專門來此的我們?”
“愚兄愚昧,確實想不明白,為何雍少城主寧愿自己忙個焦頭爛額,也不愿將此事交給我兄弟,反而卻只讓我兄弟調查于家莊附近村莊有無血瘟疫跡象這樣可有可無的事?這種事情,毛頭小子也能勝任的吧。”
“從前,你就只會說些長幼有序、老不死早有心屬的話,一向并無遠志,豈能看到這層?”梁征責備一句,這才解釋:“雖然四城五門已是同氣連枝,可是,一樹九枝,高低不同,雍遠豈會將功勞拱手讓給我們?”
原正道想了半晌,這才似有所悟,大為點頭:“的確,以雍少城主的能力氣魄,這事,他必要也必能查個清楚明白,因為,若是查不到血瘟疫之源,找不到破解血瘟疫之法,就相當于在九牧之上懸了一把利刃,上至城主門主、下至黎民百姓將永遠不能安心。相反,若是陰差陽錯被他得逞,就能上合城主門主之意,下應黎民百姓之心,對永牧州日后在九牧的地位,大大有利?!?
胡誠開口道:“原師弟,恐怕雍少城主更多是為了他在九牧的地位。雍少城主慮事周全,言出必行,治下極嚴,久有城主之風,若讓他再攬下此功,必穩壓一眾俊杰英才一頭,恐怕日后九牧,非他莫屬?!?
原正道道:“二公子,雍少城主要建功立業,要壓別人一頭,我們本不該干涉,可要是被他找到破解血瘟疫之法,豈不是顯得我們育芳郡的人甚至良穆都的人很無能?人們都知,當年我們育芳郡無能為力,是依靠圣獸才渡過此劫?!闭f罷,四顧一番,建言道:“二公子,如今永牧州事情繁多,遠公子又舊傷未愈,我們可借口讓他好好休養,讓他不要親自調查,這樣,這功勞自會輪到我們?!?
梁征道:“你何不早說?現在再去說,這不是有些太明顯了?”
胡誠捻著胡須道:“的確,現在是需要一些契機,不然讓他起疑?!闭f到這,忽然兩個字傳了過來,讓三人立即豎起了耳朵。
只聽有人道:“對,是叫天上,就是他讓御獸垣化作火海,聽說,火海中,還有無數百姓掙扎,卻最終一個也沒能逃出。”
人們追問:“你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
那人回道:“我剛從東邊回來,昨日有一位手拿御獸門門主令牌的人沿路訴說此事?!?
旁邊湊熱鬧的人大大點頭,也開口要說些怪事:“說起這個,我也想起一件怪事,當日那個叫做天上的在與天魔對戰之前,大有眼神傳意之狀?!?
頓時,客棧中議論紛紛:“當年征伐天魔域三年之久,他為何沒有現身相助呢?”“或許當時他有傷在身,有心而無力,大家肯定也都知道,這些年,他的名聲只在九嵩山以東,必定也是因此?!薄笆茄剑f他是惡人,又怎么會屢助九牧卻不貪名?”“不錯,看來御獸垣的事其中必定有什么誤會。”
聽到這,梁征大喜:“兩位師兄,契機來了。”三人便立刻趕往于家莊。
此時入夜,雍遠、呂晨婉仍在挨家挨戶詢問關于染上血瘟疫的人的近來行蹤以及具體時間,剛調查出來一戶人家,準備前往下一戶,就被趕來的謝平庸攔?。骸按髱熜郑憾铀麄冇惺孪嗌獭!?
雍遠、呂晨婉忙回村口,梁征三人便將客棧聽到的說了一番。
雍遠向呂晨婉求證:“永牧州之戰時,可有人看到天上大人的怪異舉動?”
呂晨婉道:“有是有,不過近來謠言很多,人們說的未必就是真的?!?
梁征道:“少城主,這些事情必然又會掀起風聲,我覺得,您很有必要前往落霞郡一趟,而永牧州中本就人雜為患、糧食不夠、人心不行,恐怕必須有你親自坐著才好,你去過落霞郡后,調查血瘟疫的事,就交給我們?!痹佬挠X怪哉:“我不敢說二公子滿腹詩書,可至少不會說出‘由我的手處理’、‘鳳立雞群’、‘對我與眾不同’、‘掀起風聲’、‘人雜為患’、‘親自坐著’這樣的話,更不會稱呼梁城主為老不死的,他變得這樣,莫非和他私學天魔功法有關?”
呂晨婉也勸道:“你傷勢還沒大好,就聽梁公子他們的吧?!?
雍遠也想回去翻看上古書籍,看是否能找到治療血瘟疫的方法,更兼永牧州中人心蒙塵、謠言四起,天魔的爪牙耳目可能會在城中興風作浪,還有物資調度、他城之人涌來等事,的確也需要他坐鎮指揮,只得答應:“謝師弟,調查血瘟疫的事就由你代勞,切記,你和晨婉只能隔門詢問?!?
“師弟領命!”
雍遠再對梁征三人道:“此時,血瘟疫之源尚未明悉,仍需三位在附近村莊查探,以保鄰村無此血瘟疫之虞,保鄰村亦即保九牧,拜托諸位了?!毙辛艘欢Y,這才動身前往落霞郡,其余人則各去歇息。
梁征三人同住一間帳篷,小坐一會,聽到外面安靜下來,胡誠道:“二公子,看來雍少城主的確的確害怕功勞被你搶去,卻非要說什么‘保鄰村亦即保九牧’的話?!?
原正道道:“二公子一人曾滅殺四位塵屬斥候,又生擒四位花屬斥候并最終建功,幾月來,在冰目原、良穆都、育芳郡、永牧州屢拒天魔,還曾重傷一位花屬斥候、救下劉香,更不用說修為一日千里猛進,二公子的能力氣魄足以讓雍少城主心生防備,他這么做也不足為奇?!?
梁征聽得心中歡喜,也順著話茬說道:“謝平庸和呂晨婉雖然不聰,但萬一走了運,到時育芳郡蒙羞,良穆都獻丑,你我三人抬不起頭。”
胡誠、原正道都道:“二公子說的極是,可是我們又能如何?”
“哼,他既然這么想要這份功勞,那我們也只能讓了,可是,豈有唾手可得的功勞?!”
二人齊問:“二公子有何打算?”
“暫時還沒如何,不過近來永牧州亂,總有機會的!我們要細細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