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人果然沒死,你失手了是嗎?”
男人后方,一個穿著黑色夾克衫的高個子,正低著頭,畢恭畢敬地站在那兒。
“……是,很遺憾。雖然我感覺我的手感不可能出錯,可不知為何那人確實沒死。”
高個子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臉型很瘦削,長得有絲刻板、有些顯老。尤其是像現(xiàn)在這般眉頭微蹙著思考事情的時候。
其實他比誰都想不通,他那一刀應該有插進那個人的心臟才對。為什么沒死呢?難道他天生心臟異位?
不……不會,他分明聽見了那份炙熱的心跳……
“飯桶!”
不及他多想,前方的男人卻是一聲怒喝后,“乓”地一聲把手中的紅酒杯甩了過來,砸在他臉上。
霎時間,酒杯碎了一地,酒水混合著血水順著臉頰蜿蜒而下。
“……”
夾克男的拳頭不由一陣緊握,眸中似有一絲慍怒閃過。可很快,又被他克制了下去。
不、不行,不能動手,起碼現(xiàn)在不能……
“搞出那么大動靜,卻還任務失敗,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接過一旁管家遞過來的手帕后,西裝男一邊優(yōu)雅地擦拭著手中濺到紅酒汁的地方。一邊冷冷地橫了一眼那邊低著頭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么的夾克男。
轉身,冷哼了一聲。
“所以呢,后邊的事有處理好嗎?你該不會愚蠢到連尾巴都處理不干凈,被警察找上門吧?”
那事的風波現(xiàn)在鬧得國內(nèi)都人盡皆知了,只怕不僅英國那邊的警探,國內(nèi)這邊也要插手了。
若是一個沒處理好,被官方那邊懷疑上,就麻煩了。
“……都處理好了,請您放心。”
夾克男何鋒也接過一旁管家遞過來的帕子后,在下巴上隨意一擦,眼里閃過一絲陰霾道。
“……”
而轉過身去的西裝男,也終于沒再說話。而是望著玻璃窗上倒映著的自己的影像,眼眸微瞇,眼底有那么一抹不易察覺的冰冷的殺意。
【路西法……這個男人,太危險了。若不能為我方所用,便只能毀了他。】
他現(xiàn)在,似乎終于有些明白,那些老東西為什么會這么重視那小子了。
之前還看不出來,可自從他出事后,這段時間以來的輿論力度,再次刷新了他對此人的預估。
在沒有任何資本力量助其運作的情況下,能達到此等影響力。只怕其信仰值……
思及此,西裝男的拳頭便不由自主地捏緊了。
不,不行,這樣的不安定分子,放任其自由發(fā)展下去太危險了。
現(xiàn)在國內(nèi)圈子中,有這般影響力的,怕是寥寥無幾了。而這家伙偏還這么年輕……
那群愚蠢的老家伙,至今都還在妄圖去把那小子拉入他們宮家陣營,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若能拉入又豈會等到現(xiàn)在?
其實在最初三年前那小子初露鋒芒的時候,他宮家就看出了其無限的發(fā)展?jié)摿Α?
然而不知為何,卻怎么也調查不出那小子入行前的任何信息!以至于對他的收編一直都沒什么效果。
因為根本就拿捏不住他的任何把柄……
后來眼看著他的國民度一天比一天高,有老東西徹底坐不住了,便想著干脆把他上頭的整個公司都收購了。這樣,也算是變相的把他拉入麾下了。
誰曾想,那小子的經(jīng)紀人,那個叫江雪菲的女人卻偏偏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颯姐。寧愿冒著巨額違約金的賠款,也不肯讓她手底下的那小子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最后,在一次他們安排的“公演”下,那個瘋女人一怒之下帶著那個姓路的小子離開了他們原來的公司“鴻途”。而后靠著她自己的人脈和那小子在娛樂圈的地位,一力創(chuàng)建了現(xiàn)在這個只屬于他們自己的團隊“天域”。
那時候他便明白,路西法此人只會成為他們的阻礙,而不是助力了。
“……”
不過也怪他,最初對那家伙是那般不屑一顧,以為這只是只掀不起什么風浪的跳蚤。覺得那些老頭太小題大做了……
如果當初在那兩人離開鴻途,獨自發(fā)展的時候。他就派人打壓、安排的話,也不至于搞到現(xiàn)在這般棘手了。
眼睛一閉,宮城強行結束了那段回憶。右手一伸,把手中帕子遞回給了管家。
“行了,你下去吧,先休息一陣,你現(xiàn)在不方便在公眾場合露面。至于那家伙……我會另行安排。”
而后望著玻璃窗上倒映著的身后的夾克男,冷冷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