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俞桉轉頭,卻發現身邊身著黑袍的少女,一直望著萬里花海的方向,愣愣出神:“怎么?”
“姐姐,她在聚勢。”云錦緩緩開口。
少年白袍飛揚,他的身側煙霧繚繞,在不斷變化重疊,他與遠方的少女對望,嘴角緩緩浮現一抹微笑。
黑袍老者憑風立于蒼穹之上,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少年。
“先生,就到此結束吧。”少年抬手,一瞬間天門之后所有飛劍的掌控已在其手,蠢蠢欲動的千萬柄長劍瞬間安靜,似是蓄勢待發,少年手中劍氣蕩漾。
云瀾手背之上,金色塔形的紋路突然消失,似乎是脫離了少女的掌控,瑩白色的霧氣在手中縈繞,霧氣散去,下一刻便見無名塔突然出現在手掌之中,八座附塔圍繞著中心的主塔,它的周身籠罩著金色的光芒,其中位于中心的主塔之上,儼然可見一柄散發著寒光的長劍。
“去吧。”少女袍袖翻飛,無上的內力頓時卸出,無名塔脫離其控制突然膨脹,吸收謝天地間的靈氣,塔身四周頓時狂風大作。
少女極退,震天的威勢沖擊著整座無名花海,激起了一層又一層波浪,無數的鮮花在風中搖曳。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直入云霄。
城墻之下,西門墨身上的氣息突然變化,他眼眸中帶著幾分震驚:“封印徹底解開了?云瀾,夠爺們。”說到最后,他望向萬里花海給出一個大拇指。
然而那震撼天地的光芒卻被一道寒光攔腰斬斷,一柄長劍攜著耀眼的金光消失在天際,直奔遠處的少年。
少年拂袖,長劍落于手中。
雙手提劍,此刻黑袍老者望著眼前的少年,才知,不管過去多久,那個少年依然是那個少年,風華絕代,握住本屬于他的長劍,似乎又回到了當年。
少年抬手,落下,身后天門內的千萬柄長劍瞬間傾瀉而下,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勢不可擋,長劍從少年肩側劃過,長劍落下,一浪接著一浪似乎并沒有停歇的打算。
莫吾不斷揮袖,澎湃的內力自袖中卸出,卻仍然被困于其中,而那將其籠罩的長劍卻似乎越來越強,他轉頭目向高堂之上的三人,突然眉頭緊蹙:“原來,你們二人從未真正受我掌控。”
青衫溫婉如玉的女子莞爾一笑,并未開口。
萬里花海之上,少女憑風而立,她揮動長戟,帶著翻滾如潮的氣勢,金色泛著無限光芒的無名塔向著遠方飛去。
它在空中極速旋轉,幻化出無數的幻影。
面目冷峻的男子與溫婉如玉的女子同時出手,無形的力量將無名塔覆蓋。
云瀾手中銀色長戟消失,她仰天高喝:“先生,借劍一用。”
西門墨一臉茫然的看著云瀾的方向:“先生,姓蕭的?他能聽見嗎?”
“換作常人,確實聽不見,但姓蕭的不一樣。”東方俞桉悠悠然開口。
話音落下,金色的無名塔已經被引領著覆蓋于莫吾頭頂,通天的力量瞬間壓下。
諸天九域,隱于星河中的神秘隱島之中,桃花樹下,是兩個正在對弈的男子。
身著青衫的男子握著黑色棋子落下,抬眸看向眼前的白衣儒士:“先生,我說過的,執黑棋則必勝。”
白衣儒士無奈一笑:“所以,這最后一個棋子,其實是你?”
“不是我,是我的劍。”青衫男子抬眸,眼中彌漫著多年來從未有過的犀利目光。
“先生,借劍一用……”
……
少女清冷的聲音在隱島之中徘徊,在長風中搖曳的桃花樹樹突然一顫,無數桃花隨之落下。
“先生?說我?”白衣儒士看著手旁陪伴多年的桃木劍,搖了搖頭。
“是我。”青衫男子篤定說道,話音落下,兩人不約而同的向著桃花樹上那一襲隨風搖曳的紅色身影看去。
身著紅衣的女子,眉似遠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手中握著的血紅色長劍圓盤之上星河流轉,她抬手將劍猛地擲去。
長劍來高空劃過,如同長虹貫日,血色的光彩在天際蔓延開,但隨著長劍的消失,光芒也漸漸褪去。
莫吾被困于千萬柄長劍之中,面對無名塔突然出現所帶來的無上壓力感到震撼。
曾經,創世神以一劍之勢封印諸天歷代以來最強的九位的域皇,如今對付一位上古王者,又何曾敗落。
“落。”四聲高喝在整座仙國得高空之上蔓延,已經如同仙宮一半巨大的無名塔,隨著聲音瞬間落下,遠方天際突然出現一柄血紅色長劍。
直直插入無名塔的的主塔之上,莫吾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他望著自己不斷蒼老的手掌,瞳孔緊縮:“為什么你們可以做到如此,我計算千年才能奪得仙國,而你們如今卻只用了三年?”他不可置信的望著天。
“萬年前,仙國十九州的創世神為護天下而死,若不是因此,今天的你便不可能站在此處,而我們身后,一直布局的人,便是我們諸天的創世神。你還差了太多。”面目冷峻的男子緩緩開口。
身影已經被無名塔吞噬,此刻的他只能看見無名塔主塔之中,無盡的黑暗。他在其中徘徊,卻找不到離去之處。
血紅色長劍帶來的光芒將整座無名塔籠罩其中,一點一點將其吞噬。
西門墨看著此像,撓了撓頭:“說實話,對于這把劍,我有那么一點點的陰影。”
“一劍將他們斬退,又封印我們萬年,沒有陰影才怪呢。”東方俞桉在身側附和。
滄跡附身,他收回了散落在四周的飛劍,將其送回天門之內,靜靜觀察著無名塔的變化。
然而卻在此時,黑色的身影在他身后悄然出現,黑色暗淡的眸子中帶著一絲狠戾,以及毫無血性的殺伐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