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神奕那家伙就是個不透氣的,臭脾氣還沒腦子,對付他,永遠不要嘗試去講道理,只要你不把他打死,你給他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就是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腦子一根筋,是我們幾個人中最不講理的,我是很好說話的,只要你們給出讓我滿意的條件,我可以順從你們的意見,但他千萬不要試圖和他講道理,根本沒用。”
無邊無際的山溝平原,一身黑衣的西門墨雙手環抱,一臉趾高氣昂的跟在三人的后面,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卻聽前面無人回應,他不竟睜眼,卻發現幾個人已經走出了很遠,不竟有些惱火:“你們幾個有沒有聽我說話,我整天跟在你們后面,我容易嗎?”
“是你自己跟著的,我們沒有強迫你。”金發少女轉頭看他,臉上浮現兩個可愛的小梨渦。
西門墨撓了撓腦袋,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總之不要試圖和他講道理,直接開打,打到他服氣,或者直接打死。”
“那到時候,還請域皇陛下出手幫忙。”滄跡抬眸目光落在西門墨身上,開口調笑。
“我懷疑你在……”西門墨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去卻正好看到遠處高山之巔,一個身著白衣,面若少年的男子望著遠方天際,愣愣出神,西門墨看著他,許久才反應過來他一臉黑線,還真是冤家路窄:“神奕!”
三人聽聞轉過頭,順著西門墨的目光望去,卻見那白衣男子,容貌俊秀劍眉星目,然而身上卻帶著令人畏懼的殺伐之氣,他背上背的那一柄巨大的劍,如同一塊門板,銀色寒光的照耀下,那一張臉更顯得清艷絕塵。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男子轉頭撇過他們一眼,看到他們神情卻未發生任何變化,有緩緩轉回去。
“不是說,戰神殺伐果斷冷傲決絕,面目猙獰如野獸,身軀龐大如鐵牛的嗎?這是不是差距有些太大?”希牟穆一臉迷惑,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
“傳言你也信?那都是他自己為了維持戰神的稱號,故意讓人傳出去的。”西門墨冷笑一聲。
萬年前,創世神再次臨世,封印的九位域皇之中,除去居于影之位的思黛迪亞之外,便只有神奕不是域皇。他是扶起整個大梁王朝的戰神,受封其稱之后,便帶著他的巨劍,傲立于凡域東面的盡頭,如同十幾年前一般守護整個凡域,后來參與荒域的爭奪,才被創世神封印于無名塔中。
而如今的他,還如當年一樣,傲立于此如同一尊不朽的雕塑。
西門墨看著他逐漸變得凝重的神情,有些疑惑,曾經只有在面對冒犯凡域威嚴的人時,他才會露出這般的表情,而現在表情上的凝重更盛以往。
“來了,不速之客。”神奕一身白衣飛揚,他抬手握住了背上的巨劍,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
“他說的是我們?”西門墨詫異的看著神奕的背影。
“不是。”滄跡看著遠方那逐漸清晰的身影,眉頭緊蹙。話音落下,他看著云瀾淡淡一笑:“借槍一用。”
云瀾一揮長袖,銀色長槍憑空出現落在滄跡手掌之中。
高山之巔,神奕看著來客沉默不語,遠處那逐漸清晰的身影緩緩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長相清秀的少年,身著烏金色長袍,憑風立于蒼穹之上。他高傲的抬頭俯視整個凡域。
神奕看著他傲慢的模樣,直接抽出背上巨劍,抬手一劍斬下,如澎湃洶涌的海浪翻滾而下,又如湍急的泉水綿綿不息。
“這位兄臺,我們素不相識,之前也不曾有過得罪之處,為何一言不合就動手,更何況我還一句話都沒說,看在我們都是俊美少年的份上,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身著烏金色長袍的少年抬手揮袖,不斷的揮袖卸去神奕的一劍之勢。
“別給我套近乎,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仙國的人。”神奕握著長劍的手再次舉起,劍尖直指烏金長袍的少年:“仙國的人,向來虛偽,毫無人性。”
西門墨看著神奕的身影,見希牟穆偷來疑惑的目光,他解釋道:“其實吧,我和他之前關系還挺不錯,我們一起去過仙國,不過他對仙國的偏見很大。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這家伙比較護短。不然當年也不可能憑借一己之力扶起整個大梁王朝。”
聞之,希牟穆的目光落在滄跡身上,她輕聲,在失去記憶的那一段時間中,她知道很多關于這個少年的曾經:“仙國……”
滄跡握住長槍:“去去就回。”他縱身躍起,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天際,與同樣一身白衣的神奕站在一處。
“太子殿下,久違了。”烏金長袍的少年看著來者,淡淡一笑。
“我的弟弟如今是仙國的仙帝,太子殿下這個稱呼已經不能用了。”
“如何稱呼你,是我的意愿,不管你如今是什么樣的身份,你曾經都是仙國最絕世的太子,未來同樣也是。”
“他讓你過來帶我回去的?若是如此,你大可以回去告訴他,一個月后,我自會回去仙國。”滄跡開口,嘴邊帶著一抹微笑。
“怎會?”烏金色長袍的少年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笑的坦然:“你知道的,不管是曾經、現在、還是未來,對于權利這個東西,我從來不感興趣,他說讓你早些回去,話帶到了我也該走了,畢竟你身邊這位不太好惹。”
少年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神奕,帶著一抹微笑消失在天際,如同來時那般,難以讓人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