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進大殿中,殿中數百道白色簾幕掛在其中隨風而起,說不出的干凈淡雅。空中彌漫著玉蘭花香,沁人心脾。
滄跡躺在玉榻緩緩睜眼,鼻尖縈繞著淡淡花香,他坐起身來,手中突然覺得咯了一下,低頭看去是一枚淡青色菱形吊墜:“小仙子的?還真是非常熟悉的氣息啊。”
他想起方才的夢境,淡淡一笑風輕云淡:“可惜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們了。”
他站起身走出大殿,此刻的他雖然大概已經猜到置身何處,但仍然覺得一陣恍惚。
站在殿外的高臺之上,向著四周望去,這里與仙國截然不同,是不曾見過的仙氣裊裊。
偌大的仙君府中,除去府門處站著的兩個天兵之外,再無他人:“小仙子的仙君府還真是安靜。”
仙君府的南面那是一座水榭樓閣,置于水中一股淡然逍遙感油然而生。北面是眾多殿堂,雖然里面都不曾有人住過,只有一座屬于錦瑟仙子的大殿。而東面是入仙君府的大門,門外是巡邏的天兵。還有不時走過的一大堆牛鬼蛇神。那西面呢?
想到這里,滄跡轉過頭向著身后看去,一看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西面則是他剛剛出來的地方:“大意了,大意了,看來是被小仙子打傻了。”
他輕嘆一聲收斂了笑容,方才雖然被云瀾敲暈了過去,但小仙子所說的話可是一字不差的都進了他的耳朵,他看著天際:“也不知道那天帝找小仙子會說些什么?”
正在出神之際,仙君府外突然傳來嘈雜之聲。
“我聽說,那凡域的驚鴻公子被小仙子帶來了仙君府?”一身錦衣華服的雷公向著仙君府而來。
身邊路過的凌煙仙子只是盈盈一笑:“是啊,我也聽說了,三年前,我第一次見那驚鴻公子,便驚為天人,列下了風華榜,他居榜首。”
這貌美的仙域仙子,便是當年得道飛升的女道人凌煙真人,女子臉上帶著一片面巾,溫柔的笑聲自面巾下傳來。
“我只知道那是一個破了我七次天劫的臭小子。”雷公一臉氣憤。
只是路過的凌煙仙子,也想留下來看戲,便停住了了腳步:“雷公來勢洶洶,不知道還以為是要來砍人了,不管怎么說,那是小云瀾的客人,雷公還是悠著點,不然這事若是傳出去,其他八域便說我仙域毫無待客之道,到那時候天帝陛下的臉面可就掛不住了。”
交談之間,兩人已行至仙君府。
凌煙仙子若有所思的看著仙君府,心中升起陣陣疑惑:只是小云瀾怎么這么快就從荒域回來了呢?
荒域無名塔封印被破之事,仙域之中目前也只有幾位仙君與天帝知道,細細算來也不滿二十人。
一名天兵有些頭大,方才雷公與凌煙仙子的對話他們已經聽到了,他們這才知道,原來方才那俊美絕世的少年竟然是那所謂風華榜榜首的驚鴻公子。看到雷公像是要砍人的架勢,都不竟打了個寒顫。
“雷公,這里是仙君府,沒有仙君令與小仙君的授意,不能隨意進入。”兩名天兵相視一眼,均是冷汗淋漓。
“我不進去,你把里面的人叫出來。”雷公站在仙君府外,確實沒有踏入半步只是站在那里,他的聲音很大,若是里面真的有人,若是他真的有膽量,便沒有臥在里面不出來的道理,雷公堅信以他對那個臭小子的了解,他一定會出來。
凌煙仙子站在雷公的身旁,似乎并沒有插手此事的打算。
“可是,我們也不能進去啊。”天兵無奈的撓了撓頭,一臉歉意的看著雷公。
“就算他們能進去,里面的人見到你這樣,也怕是不敢出來了,收斂一下,收斂。”凌煙仙子拍了拍雷公的肩膀。
仙君府內,滄跡慵懶的倚在一根柱子上打了個哈欠:“雷公,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還是不要惹他好了。”數次和雷公打交道,滄跡對這個人的性格也是摸的透透的。其實他也只是惜才,覺得這樣天賦異稟之人留在凡域可惜。
“只是凌煙仙子是長輩,三年沒見,似乎不出去見見有些不好。”想到這里,滄跡還是徑直走了出去。
仙君府外,雷公和凌煙仙子站在一處,眼前兩個天兵看到他們身后出現的一抹白色身影,同時退了回去:“不如雷公還是請小仙君帶您進去吧。”
“雷殿。”
聽到那一句風輕云淡的聲音,兩人同時轉身。凌煙仙子面巾下響起淡淡的笑聲:“小云瀾回來了,我旁邊這位似乎是要來你這仙君府砍人。”
說著,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雷公身上。雷公被他們看的發毛,打了個冷顫:“我不過是想試試他究竟有多厲害。”
“我知道雷殿是惜才之人,不過是想留他在仙域,可是此事不能強求,更何況仙域與凡域交好,雷殿便不必”
“雷殿是惜才之人,云瀾知道,只是府里那位是我請來的客人,方才受了些傷,不能與雷殿試手,雷殿若是不介意,我可以代勞。”
凌煙仙子拍了拍雷公的肩膀:“你們繼續,我走了。”語氣中帶著幾分調笑。
雷公有些無奈的扶額:“這就不必了,小仙君請。”說著,雷公讓開了路。
“這段時間我有些事情要解決,之后若是有機會,我帶他去拜訪雷殿。”說完,云瀾便進了仙君府。
兩名天兵和雷公面面相覷,兩人均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么呢?嚴肅點。”雷公教育了幾句,便也轉身離去。
一個身著灰袍的老者緩緩推開緊閉的大門,他的長袍之上繪著幾天青龍,他抬頭望著天際,聲音沙啞帶著幾分疲倦:“成了,不枉我運籌帷幄三月。”
“青龍兄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知廉恥,這么多年過去了,如今也隨了他的愿了。”紫衣得妖魅女子坐在魔域的一處荒原之上,所到之地百里之中毫無生機。
躺在一顆桃花樹上的青衫公子緩緩睜開眼,他拿起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無名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