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瀾站在太符身邊,寒風吹起她的衣角,聽到身后的動靜下意識的轉頭去看:“滄……”她本以為是滄跡,但看清來人,淡淡一笑:“陳小姐。”
陳錦站在她的身邊,抬頭看著山巔之上的兩個人。
云瀾坐在太符掉落在地面的一張鱗片上,僅是一張便足足有三尺之長,陳錦坐到云瀾身邊,云瀾身上與生俱來的清冷氣質,似乎壓制著她,看著云瀾絕世的容顏,她真的很難將這個高高在上的仙君與那位于自己同行一路的“滄瀾”結合在一起。
“怎么了嗎?”云瀾開口,依舊是她熟悉的性格,但此刻露出真實的容顏,還是覺得有些距離。
陳錦不再看她,只是看著山巔山巔之上正在交頭接耳的兩人:“其實,我真的覺得你和傳聞中是不一樣的,而我所認知的小仙君也是如傳聞中一般。”
“不妨說說,我傳聞中是什么模樣,總不能是那種專門瞎編用來嚇唬小孩子的魔頭吧。”云瀾溫婉一笑,如沐春風。
陳錦聽到云瀾的后半句,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這仍然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滄瀾”。
“傳聞中,你是清冷倨傲的,就連在旿盱城,那日城墻之下遠遠看去,我也覺得你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之人,很難靠近,但現在才知你是溫柔的,也是貼切的,不像傳聞中那般,也不像表面。”陳錦轉頭對上了云瀾的眸子。
云瀾卻似乎有些迷茫,在她自己看來,她是清冷倨傲的:“真的溫柔貼切?”
陳錦看著高山之巔那個白色絕世的身影:“至少,你對他是不一樣的。”
云瀾平靜的眸子中,似乎突然起了一層波瀾,她的心中困惑,卻壓不住顫抖,對他是不一樣的嗎?她回問著自己,但是她給不出答案。
高山之巔,黎北城拉著他在一處冰石上座下,“國士,有何感想?”
滄跡被他問的有些迷糊:“什么感想?”
黎北城看著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方才聽著你們的對話,我已經大概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如今事情已經解決,那也就是說你就要和云瀾仙君分別了,所以你有何感想?”
聽到黎北城深一層的解釋,滄跡卻突然不知該如何接話:“我……”他思考了許久,仍然沒能想出什么。
“仙君可是很忙的,這一次分別,你們再次見面,就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了。”
滄跡知道黎北城話中有話,他無奈的撇頭看他:“還不是時候。”
話音剛落,滄跡的右肩便被黎北城摁住,他一臉的風流倜儻:“相信我,相信自己,去吧。”
滄跡看著他的熾熱的眼神,最后很是無奈推開了他的手:“催我做什么?你可比我大了三歲,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呃……”黎北城被他的話噎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還是敗下陣來,他收回手:“好吧,你贏了。”
話音落下,滄跡卻沒有心思玩笑,看著太符身邊的云瀾一言不發。
“對了,青龍一族為何會對無名塔動心思?”
“你竟然不知?”滄跡有些驚訝的看著他,見黎北城搖頭回道:“萬年之上,瑞獸鳳凰還未被創世神封印,那個時候的獸域,在九域中的實力僅次于仙域,甚至旗鼓相當,而這一萬年來,雖然獸域之中人才輩出,但沒有了祥瑞的影響,如今竟然不如魔域與妖域,而且這些年他們一直打壓其他三族,再加上一番作為,他們的目標是整個獸域,甚至還有可能是整個諸天。”
“你知道的還挺詳細。”聽到滄跡的一番解釋,黎北城也是默認的點了點頭。
卻見滄跡突然笑道:“其實我不知道,是小仙子告訴我的。”
聽到滄跡的話,黎北城突然不知道該說著什么。
這時,高山之下,太符突然翻了個身子,高山上的白雪頓時翻滾而下。
云瀾望向身后,拽住了陳錦的手腕直接躍起,憑風而立,站在半空中。
落在黎北城身邊,云瀾放開了陳錦的手,看著太符若有所思。最后,又一次翩翩飄落,站在太符的右爪旁,她皺起了眉頭。那里有一片淡紫色的顆粒,她微微皺眉,摸過那些沙粒放到鼻尖,一股強烈的灼燒感刺激著云瀾的神經,瞬間她的平靜的雙眸變得火紅。
滄跡落在她的身邊,手搭在她的肩上:“云瀾。”聲音有些急切。
云瀾脖間突然閃過一絲淡青色的光芒,眸子瞬間恢復原樣,她拍了拍手上的沙粒,義正言辭:“我沒事,這是法域的人做的。”
“壓境之人?”
“嗯。”云瀾應道。
“除去青龍一族,還有其他人?”滄跡看著地面之上的那些紫色顆粒。
“太符身上鱗片刀槍不入,剛剛我判斷錯了,它突然醒來不是巧合,讓它發狂的也不是那柄劍。”話音剛落,西北面突然一聲悶雷乍起,兩個身影落在此處。
一個一聲青衫在風中飄揚,一個一身紫衣妖冶至極,兩人皆是一名老者,兩鬢的頭發已是斑白。而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曾扮成少年。
黎北城和陳錦突然握住了武器,還未動手,萬丈冰原的中心,那里也是一聲悶雷響起,青色的光束直入云霄帶著一股凌然正氣,那是無名塔所在之地,一柄劍的震鳴之聲如雷貫耳。一瞬間萬丈冰原之中,山崩地裂寒冰滑落。
也是正在此時,高山之下的太符突然睜開了一雙通紅的眸子,眸子中映入滄跡云瀾的身影。
棋盤似乎還未曾結束。